陸晚晚說得情真意切,甚至還擠出了幾滴眼淚,把一車子人都震驚了。

唐雪微微一怔,似乎想到了什麼,頗有同感的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我說秦知青怎麼變著法子向你要東西。”

陸依依聽得雲裡霧裡。

明明是陸晚晚糾纏秦宋才對呀!

她剛想張嘴插話,腳背上冷不丁被踩了一下,迎面卻對上二狗子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陸依依,你想說點啥?”

那笑容瘮得慌,昨晚已經見識過二狗子在知青所打人的狠勁,陸依依不敢得罪他,只是捂著嘴巴搖頭。

在場的人大多數都是河溪村的村民,哪能容許一個外來的知青站在自已地盤逞威風,當場就把秦宋以前幹過的錯事像數豆子似的,一樁一樁倒出來說。

“他以前還搶過我的肉包子。”有個幾歲大的小孩子說道。

閥門一開,便收不住了。

有個年紀偏大的大娘也順著話題憤憤不平道,“前陣子我掉糞坑碰到秦知青從那路過,喊他拉我一把,他愣是嫌我身上有味兒不肯。”

“……”

二狗子看著說話那大娘,腦子裡瞬間浮出了畫面感。

別說秦宋了,是他他也不想從糞坑裡撈人好嘛。

眼看話題跑岔,做為村長李大剛的大嫂,翠花嬸子是這群裡人最有發言權的。

她一手拍在大腿上,聲音激動,“大傢伙,要不是村長留情,秦知青賺得那點工分都熬不過去年冬天。現在還得寸進尺搞舉報那一套壓榨我們這群人,我看村長的處罰還是太輕了,罰他掃什麼牛棚,就應該把他送去大西北監獄去!”

翠花嬸子一句話煽起一車子人的怒火,一下子秦宋就成了河溪村的眾矢之的。

她看著陸晚晚,語重心長道,“你咋就沒隨你爹那性子?脾氣這麼軟,隨隨便便就被他牽著鼻子走,要你給就給啊,你當我們村的人是擺設嗎?你放心,以後我們絕對不允許他從你手裡要東西!”

陸晚晚模樣柔弱的點點頭。

於是,她一下子從眾人議論紛紛的物件轉變成被壓榨的可憐受害人。

這邊剛議論完,遠處的老李頭沿著田野上慢吞吞的走了過來,仔細看,後面還跟著虎背熊腰的梁歡。

老李頭人還沒靠近拖拉機,顧野先行一步跳了下去,陸晚晚看到他把老李頭扶上他身旁的位置。

陸晚晚眨巴了下眼睛,原來那個位置是留給老李叔的。

而後面的拖拉機後座上,一群人擠坐在一堆,根本沒有容納梁歡的位置。

“梁知青,實在坐不下了,要不你等下一次吧。”有大娘對她說道。

下一次去鎮上的拖拉機就是下個月月中了,這怎麼能行。

梁歡強行踏進去半隻腳,“大娘,我要去鎮上買點喜糖喜布什麼的佈置佈置,我等不了下一次了。”

提到喜糖,有人才恍然記起,昨晚上樑歡和秦宋是一起去的牛棚。

這年頭,成年男女除了夫妻還有什麼關係可以睡在一起。

二狗子曖昧的笑了笑,搓手調侃道,“梁知青,喝喜酒的時候別忘了我,要不是我,你們還沒那麼快成一對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