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還有人沒來。”

聽到聲音,陸晚晚才留意到駕駛座上開拖拉機的就是顧野,他旁邊還空著個座。

陸晚晚眼神頓了頓,想起和顧野說親的吳寡婦。

想必顧野口中的有人說的就是吳寡婦吧,他身旁的空位也是給吳寡婦留的吧。

想到這,陸晚晚不由盯著顧野後腦勺多看了兩眼。

不知道為什麼,坐在前面的顧野似乎感應到了背後的注視,也回頭望了一眼。

只不過陸晚晚在這個時候早就低下了頭去整理她的包裹,剛好和回頭的顧野目光錯開。

河溪村去鎮上的拖拉機只有月中和月底兩趟,月中這一趟趕不上下一次就要等月底了,都是同一個村的,誰沒個趕不上車被人等的時候,反正她們有位置坐,等一會兒也沒啥大事。

趁著等人的空暇,陸晚晚打量起拖拉機後座上的人,發現很多都是熟悉的面孔,比如離她家幾戶人家遠的翠花嬸兒,咧嘴笑的二狗子,以及有過幾面之緣的唐雪和吳小喜。

有嬸子看到二狗子就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忍不住議論起來,“二狗,你昨晚下秦知青面子也太狠了吧,誰不知道陸晚晚當這秦知青是個寶,你就不怕她到時候找你算賬啊?”

她是後面來的,不知道陸晚晚也在拖拉機上,才敢明目張膽的議論長短。

二狗子眼尖,早就看到一堆人中兩條長辮子垂在胸前精神頭十足的陸晚晚。

愣是奇了怪了,同樣都是穿著碎花襖子,偏偏她就能在人群中脫穎而出。

陸晚晚昨天讓他白撿了那麼大便宜,他沒理由附和大娘編排陸晚晚。

“嬸子,你這話就不對了吧,人家晚晚妹子多清清白白一小姑娘,你少給人胡扯關係,再說了誰不知道昨天知青所出了一對鴛鴦啊!”

說話的老嬸子撲哧一聲笑了,“管他鴛鴦不鴛鴦的,在這之前誰不知道是陸晚晚上趕著秦知青啊,送這送那的,哪能怪我胡扯哩?”

二狗子立即回嘴,“那我經常幫助鄉親,你前陣子剩下那點豬草還是我幫你割的,難不成我也對你這老孃們有意思?”

拖拉機上的人都笑了。

那老嬸子的臉瞬間氣紅了。

陸晚晚默默朝二狗子豎起個大拇指。

看來把二狗拉入同盟真是正確的選擇。

不用她動嘴,光一個二狗就能把說閒話的人通通堵住。

眼看氣氛不對,其餘人趕緊笑著打圓場,“老嬸子,你這樣說話確實不對,二狗子也是好心維護人家姑娘的名聲,你想想要是你閨女被人說是非你也不得勁對不?”

“是啊,事情不能隨便斷章取義,我倒覺得是秦知青糾纏陸晚晚同志,我看他每次都從陸晚晚同志那順走東西。”說話的人是女知青所的唐雪。

陸晚晚有些詫異,畢竟她跟唐雪只有過幾面之緣,連朋友都算不上,她沒道理幫自已。

唐雪朝陸晚晚的方向笑了笑,說道:“陸晚晚同志,我說的沒錯吧?”

方才挑起事端的老嬸子這才留意到拖拉機車上的陸晚晚,想起剛才的出言不遜,她把脖子縮得低低的,懊惱的拍了拍嘴巴。

呸呸呸,早晚要被她這張臭嘴害死。

難得有人出言維護自已,陸晚晚沒理由不順杆往上爬。

她點點頭,白皙的小臉浮上一層薄怒,“確實是這樣,秦知青每次都說自已糧食不夠吃,還說我爹是大隊長得照顧他們下鄉知青,應該把糧食讓出來,不然就要寫河溪村苛待下鄉知青的舉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