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大河路水廠旁邊的這座小花園,即使在陽光明媚的白天,也總是透著股冷清的氣息,彷彿這裡就是被世界遺忘的角落,鮮有人跡。熊無妄停好車子,下車後匆匆走進小花園。而當他踏入這片靜謐之地時,卻發現言不多已經早他一步站在了那裡,臉上的神情異常嚴肅,彷彿正在與什麼無形的力量對峙著。周圍的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感,讓熊無妄的心也不由得緊繃起來。
“無妄……”熊無妄剛準備開口指引言不多前往發現熊小寶的確切位置,然而言不多卻似乎已經有了發現。他獨自走向前,目光銳利地在附近的草叢中搜尋著,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他手中不知何時拿了一根樹枝,輕輕地撥弄著一塊沒有燃燒殆盡的紅布,神情愈發凝重。
轉過身,他面對著熊無妄,聲音低沉:“我的猜想,沒錯。”
簡單的幾個字,卻如同重錘般砸在熊無妄的心頭。他知道,言不多這麼說,必定已經發現了什麼重要的線索,這個線索,很可能與他兒子的異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他快步走到言不多的身邊,目光緊緊盯著那塊殘缺的紅布。太多的疑惑和不安在他心頭翻滾,彷彿有一塊巨石壓在胸口,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是什麼?”他努力保持著冷靜,試圖從言不多的臉上找到一絲線索。
言不多沒有立即回答,他蹲下身子,仔細地觀察著那塊紅布。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說道:“這是一種儀式,一種古老的、邪惡的儀式。”
“儀式?”熊無妄的眉頭緊皺,他不明白這個詞和他兒子的異狀有什麼聯絡。
“是的,儀式。”言不多緩緩地點了點頭,他的眼神在這一剎那變得猶如寒冬中的冰凌,冷冽而刺骨。他沉聲說道:“這是一種極其邪惡且殘忍的靈魂轉換祭祀儀式,它強行將活人的原始靈魂驅趕出體外,然後,再將事先準備好的異種意識植入到這具空洞的軀殼中。你兒子現在,其實已經不再是原先那個他了。他的身體裡,現在住著一個陌生的靈魂。”
言不多的的話,猶如一道冰冷的霹靂,瞬間將周圍的空氣凝固成沉重的鉛塊,壓得熊無妄幾乎喘不過氣來。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被無形的力量緊緊束縛,眼神空洞而迷茫,心中充滿了撕裂般的痛苦和無盡的絕望。
然而,就在這絕望的深淵中,熊無妄的心底突然湧起一股強大的力量。它如同火山深處的熔岩,炙熱而狂野,衝破重重阻礙,從他的身上噴薄而出。他的雙眼瞬間變得赤紅如血,彷彿燃燒的火焰在其中跳躍,他直勾勾地盯著言不多,聲音沙啞而兇狠地問:“告訴我,小寶,還能救回來嗎?”
“能!”言不多毫不猶豫地回答,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彷彿是在給熊無妄注入一股強大的信念。他緊緊地盯著熊無妄的眼睛,點頭肯定地說道:“我們一定能救回小寶,讓他重新恢復自己的意識。”
而下一刻,他突然一頓,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思考著某種難以言喻的難題。他嘆息了一聲,繼續說道:“但是,我們必須抓緊時間。還有四天,如果四天之內我們無法找到那個幕後的兇手,從他手裡將小寶的靈魂奪回來,那麼小寶他……”
突然,手機鈴聲劃破了這裡凝重的空氣,讓即將陷入絕望深淵的熊無妄彷彿看到了一線希望。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掏出手機,迅速接通電話,試圖用這通電話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和絕望。
電話那頭傳來了莫雅琳的聲音,她的語氣聽起來有些不同尋常,似乎遇到了什麼奇怪的事情:“無妄,最近你那邊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探尋和關切,讓熊無妄不禁心中一動。
熊無妄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將兒子熊小寶的事情簡單說了下,然後,帶著一份期望,問電話那頭的莫雅琳:“雅琳,你是有什麼發現嗎?”
“夏春玲!”莫雅琳的聲音突然變得急切起來,她毫不猶豫地說出一個名字,彷彿這個名字在她心中已經醞釀了許久。她沒有給熊無妄任何反應的時間,緊接著繼續說道:“對,就是崔茂先的老婆。這些天來,我費盡心機收買了她家的小保姆,從她那裡得到一些資訊……”
莫雅琳稍微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緒,然後繼續說道:“據小保姆說,有一個神秘的女人,叫作紅姐,一直住在夏春玲的家裡。這個紅姐在夏春玲面前顯得極有威勢,甚至可以說,夏春玲對她簡直畢恭畢敬,如同對待主人一般。”
“而且,就這兩天,她們似乎在密謀著什麼,在一個房間裡一直進行著某種神秘的儀式。我心裡感到隱隱的不妥,彷彿有股不祥的預感縈繞在心頭。我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卻又說不清楚是什麼。所以,給你打了這通電話。”莫雅琳的話中透出一絲難以言喻的焦慮和擔憂,彷彿她已經嗅到了危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