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在一家酒吧,喝著喝著,就有一個女人過來搭訕。

她當時穿得性感得不得了,超短裙剛好勒住屁股,肉絲襪子襯托出修長的雙腿。

我們越聊越熱乎,於是,我們當晚就去了一家旅店,在你情我願中發生了那種關係。

第二天我一覺醒來,就不見了她的蹤影,不知什麼時候她已經離開了。

還有一次,我去出差回來,剛上飛機我就發現自己坐在靠窗的位置,我的旁邊坐的是一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女人,穿著短袖襯衣,下面穿著淡黃色的褲子,褲子比較緊,勾勒出良好的身型,她略施粉黛,好像是個白領。

飛機剛爬到一定的高度,那個少婦就時不時地往我這邊的窗外看,而我則拿起在飛機場買的幾份報紙看了起來,過了一會,她向我要報紙看。

於是我假裝客氣地把報紙給了她一張,只給了一張,我想這樣她就會不停地和我交換報紙了。

然後我們就開始交談,她讓我叫她張姐,32歲,是個高階白領,開了個廣告公司,先生是個臺灣人,這次她是為公司的事來出差的。

然後我們就有一搭沒一搭地交談起來,我們談名勝,談天氣,談足球,談歌星,然後談生活。

在談到生活時,她明顯不是很興奮了,好像有什麼不愉快一樣,但因為當時我們在飛機上,沒有仔細談,後來更多地談了些關於生意場裡的事。

下了飛機,由於她辦的業務也不是很大,所以沒人來接她。

我就自告奮勇說給她當嚮導安排她到酒店,我起初以為她會拒絕,但沒想到她非常高興地接受了。

在候機大廳外我們打了個的,我把她送到了那家著名的酒店,她開了一個標準間,然後把一些行李寄放後,我們就上去看了看房間,她表示滿意。

這時我就準備告辭,心想如果有機會再聯絡她吧,反正我也知道她住的地方,可以打電話。

但她極力挽留,說洗個澡就去吃飯,於是她就去洗澡,我則走到過道上給家人打了個電話,說已到了,現在在朋友家,今晚可能不回去了。

她起碼洗了一個小時,等她再次出來的時候,我發現她穿得比較性感,短裙,吊帶上衣,我坐在床邊看電視,於是她走到我面前,埋下頭,在我對面的床前理她換下的衣服,我發現她其實是一個很標緻的少婦。

她理完衣服,抬起頭,我盯著她說:“你真美!”

她微微笑了一下,我於是試探著走到她的面前,用左手摸她的胸部,她沒有反抗,而是微閉上眼睛,頭靠在我肩上,於是我們很快便纏繞在一起……

有一天,我忽然發現下身紅腫、發癢,並有輕微的刺痛感,起初我沒怎麼在意,過了幾天就開始有淡黃色的粘液流出,我突然意識到:會不會是得了性病?

後來我去醫院一檢查醫生說是淋病,我在吃藥、打針治病的過程中,想了很多很多。

我覺得雖然自己墮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是咎由自取,但是於莉和秦夢蝶也是罪魁禍首之一,於是我產生了報復她們的念頭。

首先,我在秦夢蝶下班之前等在她單位的門口,等她下班一出來,我就站到了她的面前,我努力裝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於是她就有了一種負疚感。我對她說:“我是真心實意地愛你的,現在我想通了,既然不能給所愛的人幸福,就應該放開束縛她的手,所以我希望我們好合好散。”

“我們畢竟相愛一場,我希望我們能最後吃上一頓分手飯,從此以後,我保證再也不打擾你了,完全從你的生活中消失。”

她想了想,答應了我,跟我回到了我們原來的住處,在酒精的作用下,加上我的懇求,我們倆發生了那種關係,我努力地想把淋病傳染給她,現在她是否被傳染,我不得而知,因為那天之後,我沒有再見到她。

幾經周折,我打聽到了於莉的地址和情況。

原來當初於莉和張勇去了廣州之後,她找了很多單位都不成功:要麼待遇太低,要麼對方門坎太高。

後來在張勇朋友的幫助下,她進了一家報社做臨時記者,生活基本安定了,她催促關儘快把婚事辦了,但張勇總是心不在焉地說:“幹嗎要看重那張紙,我們這樣不挺好嗎?”

其實她哪裡知道,張勇一開始就是抱著玩玩她的想法和她相處的,因為他在上海有妻有子,只是因為跟系主任鬧矛盾,他才離開了單位,離開了上海。而他找她只不過是做個情人。

可是於莉卻一再催他辦理終身大事,他嘴裡說馬上辦,心裡卻在盤算如何將她甩了,不然就會有麻煩了。

正當他頭疼之際,他妻子給他打來電話,告訴他原先大學的系主任已調走了,新主任希望他回去。

他欣喜若狂,悄悄辦理了必要的手續後,趁於莉外出採訪之機回了上海。

於莉回來後,看見他留下的一張紙條,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哭過罵過之後,她才發現自己幼稚到了極點,她與張勇相處這麼久,卻對他一點都不瞭解。

後來,一個偶然的機會,於莉認識了一個有實權的局長,於是她使用了一點點手段就傍上了他,在他的幫助下,她靠拉廣告收取提成,已經走入了“小富婆”的行列。

一天晚上,我來到廣州,以一副落魄者的形象敲響了於莉的房門。

“於莉,別來無恙!”

於莉剛開始愣了一下,馬上熱情相迎:“我,怎麼說呢,有得有失吧。你呢?”

我一聲嘆息:“我?不如意呀。”

我們坐在床沿,彼此相看,我驚歎她這麼多年了,依然風采迷人,而她卻從我憂鬱的眼神裡讀出了深深的失落和無奈。

我告訴於莉自從她和張勇走了之後,我害怕睹景思人,就不得不也離開了原單位,可是回到家鄉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工作,所以這幾年事業可以說是一塌糊塗,而感情就更不用說了,沒有正當的職業,家裡還欠著別人一屁股債,連個農村來的打工的保姆也不願嫁給我。

我感嘆:“人窮志短,聽老同學說你在廣州混得不錯,就厚著臉皮來找你了,希望你能看在我們相愛一場的份上,拉我一把。”

我的這番傾訴,她沒有多想就相信了。

她說:“我很同情你,一個堂堂漢子活到這個地步,也夠窩囊的了。不過再想想你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我也有責任,我會想辦法幫你的,首先我會幫你找份合適的工作。”

我一聽趕緊千恩萬謝地感謝她,並裝出一副可憐相,低聲下氣地說:“你能不能給我幾個錢,我身上連住旅館的錢都沒有了。”

她一聽,便嬌嗔地看著我說:“住什麼旅館,今天先在我這兒住下吧,租房子的事等找好工作再說吧。”

那天晚上,於莉讓我洗了澡,又找出了以前張勇的衣服給我換上,我立刻顯得精神了許多,她端詳著我說:“你還和大學時代一樣瀟灑嘛!”

“真的嗎?”

我們自然把話題扯回到了大學時代,回憶起那時我倆卿卿我我的那些往事,孤男寡女的我們自然而然地擁抱在了一起,彷彿回到了大學時代。

肌膚相親之後,她用柔柔的聲音對我說:“睡吧,明天我還得幫你找工作。”

那幾天,她白天上班、跑到情人處幫我找工作,晚上回來我們又像夫妻一樣睡在一起……

第五天,白天她給我打電話說工作找好了,去一家街道辦事處工作,我笑著對她說:“謝謝你,這幾天讓你費心了,我已經買好了回去的飛機票,再過一個小時我就離開廣州了,我走後,如果你身體有什麼不適,也不用害怕,不會是什麼大病,我來之前醫生說我得了淋病,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淋病算什麼呀,只要別得艾滋病就行了……”

“你,混蛋!”

她不等我說完,就氣急敗壞地把電話扔了……

去機場的路上,坐在計程車裡往外看,我覺得似乎所有的女人都很放蕩,只有時常晃動在眼前的梁婉思的那張臉才是清純的,可惜聽說她三年前就去了國外,不知道她現在生活得幸福不?

(畫外音)

唐方:“為了於莉,我拋棄了初戀女友,可是我做夢也沒有想到,她會在我最脆弱、最需要她關懷的時候移情別戀;為了秦夢蝶,我捨得用金錢和事業作賭注,為她鋪平通向幸福的路,可是她卻在利用完我之後,像扔張廢紙一樣把我甩了……我終於明白了,風花雪月中對你山盟海誓的那些女人,是為著你手中的財富而做的承諾,這是構築在金錢之上的投機愛情,這種愛情註定是悲劇性的結局。所以我蔑視女人,我不相信愛情,我在一夜情的遊戲中,遊戲女人,但是我沒想到最後卻遊戲了自己——染上了性病。我恨女人,我要把性病傳染給傷害了我的女人,在復仇的烈火中,我似乎看到了自己猙獰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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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莉:“我生長於貧窮的家庭,所以我痛恨貧窮,我以愛情和婚姻做籌碼,去追求榮華富貴。可是我還是沒有算計過男人,沒有想到最終自己卻成了最大的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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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夢蝶:“我追求那種一見鍾情、銷魂斷腸、如醉如痴、難分難解的愛情,可是婚姻卻使我和唐方的愛歸於平凡和平淡,於是我逃出圍城,可是卻遭到了性病的‘追殺’。我原以為我的愛會驚世駭俗,沒想到換來的卻是難言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