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回家後,我罵她生活作風不好,行為不檢點,可是她卻變本加厲地衝我發起火來,說我神經不正常,有猜疑妄想症,對朋友喝醉了開的玩笑話也當真。

她罵我是騙子、偽君子,利用完她就想把她甩了。

她警告我放明白點,她有本事讓我留在北京,就有辦法讓我落個可悲的下場。

我很惱火,就對一些好朋友訴說心中的煩惱,從他們欲言又止的神態中,我覺得似乎他們知道些什麼,只是不願意告訴我。

後來經過我的一再追問,其中一個才吞吞吐吐地對我說:“聽說,她以前交往的人很亂,有權的、有錢的……”

“還聽說她和一個香港人同居過,不過這也可能都是捕風捉影,也許是有人故意造謠。只是作為朋友,我們都希望以後,你能多注意她點,不要鬧出什麼不好的動靜來……”

我聽得目瞪口呆,一種從未有過的羞辱感從心底往上冒。

可是這種事口說無憑,所以當我對她興師問罪時,她反說我誣陷她,故意往她身上潑髒水,對我又打又罵。

我開始有意冷落她,下了班也不願回家,而是找朋友一起喝酒,直到深夜才回去。

家對我來說就是旅館,她開始時忍著不說什麼,後來就衝我發脾氣,我越發不愛回家了。

我們的感情日益冷淡,我待在家裡的時間也越來越少,許靜可能覺得寂寞了,反而比我們剛認識那會更頻繁地出入娛樂場所。

離開家門的她像出籠的小鳥一樣,很快,她就和一個浙江老闆勾搭在一起,名義上說是合夥做服裝生意。

那個浙江老闆幾乎每晚都打電話來約她出去吃夜宵,尤其是她通話時那種媚態更讓人受不了,我死命地追問她與浙江老闆是什麼關係,她先是說:“我是他的模特兒,他看中我身材好,線條優美,要捧紅我。”

可是我一聽火冒三丈:“什麼 模特,不就是‘二奶’嗎,我看你是狗改不了吃屎!”

說完,我對她一頓暴打,逼她交代如果不說實話,就打死她,然後自殺。

她這才真的害怕了,唯唯諾諾地承認和那個老闆有過那事,接著痛哭流涕地說:“老公,原諒我吧,我不想離婚,所以沒把真相告訴你。”

“有一天我們一起吃宵夜,他勸我喝下兩杯酒。誰知酒後昏昏沉沉,他便扶我到酒店的房間休息,趁我頭暈爬到了我身上,我無力反抗就……”

她的話還沒說完,我已失去理智,拳頭像雨點一樣砸向了她。

她在床上躺了一個星期後,一天我下班回家她突然告訴我,她辭職了。

因為她不止一次帶著被我打的傷痕去上班,同事們都已經對此有了議論,她丟不起這個人。

她說她想從此以後做個賢妻良母,但如果我不能原諒她,她也不強求,她願意離婚。

可是一想到真的要和她離婚,我又有點捨不得,再說在事業上我還必須仰仗她的父親。

在複雜的心態下,我沒有離婚,但一想到她給我戴上的綠帽子,不管她如何努力地想挽回我們之間的感情,我都無法從內心真正原諒她。

家庭氣氛的冷漠,讓我把感情一股腦地偏向了原來的女朋友李恬。

我到現在都沒告訴她我和許靜的事,更沒告訴她我已經結婚了,她在老家還翹首等待著我把她調來北京。

於是我又開始頻繁地給李恬打電話,傾訴自己對她的思念之情,而她畢竟是一個比較傳統的女孩子,即便是對我也不好意思在電話中說些肉麻的話。

於是就給我寫信,她的信我本來都是放在辦公室的,可是有一次我突然臨時被安排出差,一連三封信都壓在收發室裡,收發員擔心如果有事別給耽誤了,就讓住在附近的同事給許靜捎去了。

許靜拆開一看,火冒三丈,她立刻給我打電話,在電話中大罵我是“大騙子、色狼、流氓加惡棍”,說我有什麼資格管她,我比她更卑鄙無恥,她不停地罵著,我只好掛掉了電話。

我心想這次回去又該爆發一場激烈的“戰鬥”了。

可是我沒想到,事情比我想的還嚴重,等我回到北京才知道,許靜專程帶著李恬寫的那三封信去了李恬的家鄉,找到她的單位領導,控告她插足別人的家庭,是個典型的第三者。

併到李恬的家裡大吵大鬧,我一聽,急了,忙給李恬打電話,我一邊流淚,一邊解釋:“我並不是有意要隱瞞你。大學畢業和你分別後,我在心裡發誓要娶你。”

“但是在北京生存的艱難,讓我放棄了這個念頭。我妻子的爸爸給了我很大的幫助。然而,婚後,我又忘不了你,才不斷地給你打電話……”

可是李恬什麼也聽不進去了,她說我毀了她的一生,她在電話中大聲叫道:“你知道嗎?我現在在這裡已經身敗名裂了,可是我是無辜的,我什麼都沒有做錯,我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你。”

說完她就掛上了電話。

我的心一下子空落落的,我知道憑李恬的個性,這輩子無論我如何去彌補,她都不會原諒我,我更加茫然起來,不知以後的生活該怎麼辦。

正在這時,許靜的父母把我叫去了,她父親大發雷霆,罵我是東郭先生救下的那匹狼,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不知為什麼在她父親面前,我總是無法理直氣壯,我戰戰兢兢地為自己辯解說:“是許靜先對不起我。”

他父親仍底氣十足地說:“你們兩個一個半斤,一個八兩,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問你,現在許靜已經有了身孕,她不想要這個孩子了,你的想法呢?”

一聽許靜懷孕了,一股父愛頓時湧上心頭,我忙說:“我想要這個孩子,我一定要這個孩子,你們放心吧,從今以後我會好好對待許靜的。”

因為想著快要為人父母了,所以我和許靜的關係改善了很多,雖然愛情和婚姻的裂痕依然存在,但是起碼兩個人在同一屋簷下還能和睦共處。

考慮到許靜已經沒有工作了,將來孩子出生後花費將很大,所以徵得岳父和岳母的同意,我辭職下海辦起了一家電腦公司,從此我變得忙碌起來。

許靜生過孩子後體形恢復得很好,她把兒子扔給保姆,自己整天沉醉於交際中,常常很晚才回家。

我問她去了哪裡,她說在外面應酬,我教訓她少在外面應酬,多照顧一下家,可她卻總是不以為然。

孩子都兩歲了,她卻仍像未婚女子似的整天不著家,我忍無可忍,對她說:“你身為母親,可得給孩子做出表率啊!”

可她卻對我反唇相譏:“我怎麼不知道我兒子還有個正直清白的好爸爸呀!”

無可奈何的情況下,我提出了離婚,這話把許靜給嚇住了。

她知道一旦鬧得滿城風雨,不僅自己將無法立足,還會給父母抹黑,況且她已經做了母親,身價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語了。

她認定這一輩子是給我套牢了,於是收斂了許多,還再三地哄我說:“老公,你說我不愛你,我還愛誰?我愛出去玩,是反抗你冷落我,一想到你曾經對李恬難以忘情,我心裡就堵得慌,我就想出去散散心,透透氣。”

想到很長時間以來,我也確實是沒給過她什麼好臉,我的氣就消了許多。

我提出可以不離婚,但是她從此以後必須老老實實待在家裡,決不允許再去歌舞廳那種地方。

在我的強烈干涉下,後來她的確很少出去了,從此我們兩人再沒提過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