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對了,我們的人從不吃虧。”

一群人說說鬧鬧,氣氛比方才緩和多了。

夏涼意第一次感覺到家和朋友的溫暖,這裡真好。

晚上的晚餐都是顧延霆根據夏涼意的口味定的,引地刑一崇趁著許不易去衛生間的時候嘟囔,“顧延霆你個見色忘友的,都沒我喜歡的菜。”

顧延霆作勢打他,“你把不易娶回來,你想吃什麼讓她都給你做。”

刑一崇臉色一垮,沒再接話,夏涼意發現他是每個細胞都抗拒著許不易。

可那樣一個風光正茂的女孩,陸子言怎會瞧不上?

飯桌上氣氛一片祥和,顧延霆面冷心熱,好幾次都把夏涼意吃的較多的菜往她面前放,偏偏還一臉傲嬌地說道:“身子骨那麼瘦,風一吹就倒了。”

許不易氣地拿筷子打他,“怎麼說話的?小夏好著呢!”

一頓飯的時間,夏涼意被妥妥帖帖地照顧著,刑一崇感嘆,“我這正牌朋友和男朋友都沒你這待遇。”

在晚上送許不易回家後,顧延霆和夏涼意的車子緩緩開出小區,後視鏡內那道身影逐漸縮小,夏涼意這才收回視線,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這次許不易給她的感覺太溫暖了,以至於她貪婪的想要更多。

大概感覺到身邊的情緒低落,顧延霆隨手播了一首曲子,調子悠揚,有點像古典的韻味,掃蕩了車廂裡別樣氣氛。

曲子來來回回播放著,夏涼意靠在椅座上,輕闔眼簾,還不等享受這片愜意的時光,身下猛然一陣劇烈的波動,她身體不受控制彈了出去,險些撞在擋風玻璃上。

顧延霆猛踩剎車,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痛楚,偏頭看向夏涼意,“有沒有撞到哪裡?”

“出什麼事了?”

“遭暗算了。”他說完,解開安全帶,給刑一崇打電話,臉色凝重繞到副駕駛側把門拉開,“下車。”

夏涼意一條腿剛踩在地上,車頭驟然又被撞了下,劇烈的震動幾乎快把夏涼意震碎。

她額頭磕破了皮,鮮紅的血液滾落,夏涼意抬手摁住傷口。

顧延霆驚魂未定,猛地把人拉進懷裡,夏涼意聽見他心跳加快,莫名覺得安心了不少。

顧延霆心疼極了,捧著她的臉吹了又吹,“疼不疼?”

“不疼。”

“今天走不了了。”他沉著臉看著已經被撞爛的車頭,從兜裡摸出一支菸咬在唇間。

白色煙霧緩緩騰起,染在他分明的稜角處,他抬起頭,眉眼帶著桀驁不馴的冷笑,“本事不小。”

帶頭的男人長得凶神惡煞,他穿著黑色背心,粗礦的手臂上紋了一隻栩栩如生的獵豹,那獵豹張著嘴,模樣駭人。

“顧少,得罪了。”他嘴上這麼一說,動作卻絲毫不做收斂,嘴裡叼著煙,笑著說道:“您脾氣倔,哥幾個喊著您肯定不願配合,修車費算我的,今兒這遭您怕是免不了了。”

“算你的?”顧延霆低低一笑,下一秒,他眉毛一挑,忽然把人按在擋風玻璃上,尖銳的碎片刺進那男人面板上,刺痛難忍,顧延霆膝蓋彎曲,照著他的腹部狠踹過去。

他鬆開手,男人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甚至都快站不穩了。

“醫藥費算我的。”

顧延霆把卡丟過去,“看著點,這女人你碰不得,否則下場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男人嘴角淌著鮮紅的血漬,他繃著唇,“您也別忘了,顧家勢力滔天那是過去時了……”

他話還沒來得及說完,腹部猛然又被踹了一腳過去。

顧延霆劍眉輕挑,“再說一句?”

“回去告訴沈從羽,我不走,舊賬新賬一起算個明白。”

刑一崇趕過來,看到那群人正好撤離,他不爽道:“就這麼讓著走了?”

“你想上明天的頭條?”

“顧延霆,你怎麼看?”

“去你那邊住,這事別叫太多人知道了。”顧延霆碾滅菸頭,緊緊牽著夏涼意的手,偏頭看著她額角的傷口,又改口,“去醫院處理下。”

傷口也不大,就是冒著血看著詭異了點,夏涼意連忙搖頭,方才的事她還心有餘悸。

刑一崇忍下心中的不痛快,“走,先回去。”

幾人剛回去,許不易的電話就殺過來了,刑一崇沒隱瞞,也全盤托出。

反正在這片的地盤上誰動了許家的人就是個死罪。

許家那老爺子平生最要強,這種事最不能忍,何況許不易身後還有個寵她如命的老太太,這事讓她去鬧騰最合適不過。

刑一崇收了線走進客廳,明亮的水晶燈下,兩道身影重疊交落在錚亮地面,他深吸一口煙,低聲操了句,邁步回到陽臺。

“嘶……”夏涼意被刺了下,疼的一哆嗦。

“傷口不深,應該不會留疤,趕明讓刑一崇開個藥。”他用棉籤小心翼翼塗在傷口處,為了減輕疼痛感,他放慢了動作,又吹了吹,“還疼麼?”

“一點點。”

顧延霆撕開創口貼給她粘上,“去洗澡,小心點別碰著傷口。”

夏涼意知道他應該是有事要跟刑一崇談,識趣躲進浴室磨蹭了個把小時才出來。

浴室裡溫度高,她雙頰緋紅,裹著浴袍躲進臥室。

顧延霆已經洗完澡,坐在床沿翻書,聽見動靜,他眼皮微掀,看到眼前人的這幅樣子,性感的喉結不住輕輕滾了下,他放下書,長臂一勾,把人帶進懷中。

“今天的事,嚇到你了?”

“沒有。”夏涼意丟開擦乾的毛巾,語氣沒什麼起伏,“國外經常能看到殺人放火的事,這種還好。”

“跟我說說,你一個人在國外怎麼過來的?”

夏涼意手中動作一頓,古怪地看著顧延霆,兩張臉近在咫尺,連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感覺到,她看到他光潔的面板,忽然抬手,指腹輕輕摩挲過他的輪廓。

她一言不發,顧延霆也沒有開口再問,二人相擁而眠。

翌日,為了緩解心情,眾人一起去趕海。

正好趕上出海剛回來的船,顧延霆特地買了一些新鮮的海蟹說是準備回去煲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