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涼意大半張臉都被油漆給遮住了。

她的樣子看起來滑稽又搞笑,周遭的人來來往往都下意識停住腳步,好奇看了看。

許不易不讓他們看,趕走一波又來一波。

“你看看她這個樣子,好像個小丑啊,哈哈哈。”

“桃桃,你怎麼這麼會玩。”

“哎呦,誰讓她這個山雞像變鳳凰的?那就得讓她看看自己本來的面目咯。”

跟沈桃桃一同過來的小姐妹忍不住在一旁冷嘲熱諷,夏涼意充耳不聞,她彎腰把那個東西撿起來,走進店鋪裝了一桶水出來。

沈桃桃學著夏涼意剛剛的樣子,雙手抱臂,居高臨下瞧著夏涼意。

“爽麼?”夏涼意問。

沈桃桃不屑笑笑,“爽不爽不應該問你嗎?怎麼樣,滋味……啊……”

她話還沒說完,脖子一陣鈍痛,緊接著脖子好像脫臼了一般,動彈不得。

夏涼意猛然把沈桃桃按進水桶中,任由她拼盡全力的掙扎,雙手死死掐著水桶邊沿,想借著力氣起來。

夏涼意不數著時間,在她最痛苦的時候把人按著,等到快斷氣的時候猛的抓住她脖子離開水面。

沈桃桃貪婪地喘氣,“你……”

她才說一個字,再次被夏涼意按進水裡,與她一起過來的同伴想去幫忙都被許不易給攔下。

如此反覆幾次下來,沈桃桃的臉已經毫無血色,雙手也逐漸失去力氣,不在掙扎。

夏涼意把人鬆開,沈桃桃癱坐在地上,模樣狼狽不堪,看向夏涼意的眼神充滿了恨意。

“爽嗎?”夏涼意在她身邊蹲下,將她這幅樣子錄下,“沈家最受寵的小姐是吧。”

“你想幹什麼?”沈桃桃渾身一顫,經過剛剛那一幕,她已經打心眼裡畏懼這個瘋女人了,“告訴你,不準亂來,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先別急著放不放過我,先想想自己要怎麼熬過頭再說。”

她給商場的負責人打電話,對方很快就過來了,看到夏涼意時有些吃驚,這麼年輕的一個人,怎麼會是集團最大的股東呢?

“夏董,董事長馬上過來。”

夏董?!

沈桃桃整個人僵在原地,她就是夏董?!

不,不可能!

她印象中的那個夏董是個中年男人,怎麼可能是她!

然而,現實很快就把沈桃桃打臉了。

她的父親沈敬華親自過來,在看到夏涼意後點頭哈腰,完全沒了往日裡高大威猛的形象。

“沈董,想來你女兒的素質也不怎麼樣。”

沈敬華連忙道歉,夏涼意寡淡笑笑,“還真不是我不肯原諒,她的行為打的不只是我的臉,你覺得這麼做合適嗎?”

沈敬華閉了閉眼,猛的在小女兒臉上迅速抽下兩巴掌,回到夏涼意麵前,一臉諂媚笑著,“您看我這麼做可以了嗎?”

沈桃桃打小就是被沈敬華給捧在手心的,從未受過這種委屈,沈敬華那兩巴掌扇的她腦子都發懵了,疼的不能自己。

“沈董好大的本事,兩巴掌就想把我太太的委屈給打發了!”

這場鬧劇最終以沈桃桃的道歉收場。

她委屈不已,把包往地上一摔,“憑什麼!”

沈敬華眉宇冷凜,深吸一口煙,沉聲道:“這件事你不準再亂來了,交給我們。”

顧延霆在他的地盤上讓他顏面掃地,以後他還怎麼在圈子裡混?!

“爸,總不能讓小妹白白吃癟!”沈從羽也聽說了這事,匆匆忙忙趕回來,看到俏臉紅腫的妹妹,心疼的緊。

提起這事沈敬華也惱火,他下頜緊繃,始終咽不下這口氣,“我沈家的人再差也輪不到他一個外姓任來插手。”

沈桃桃聽見這話瞬間來勁了,她就知道爸爸不會讓她吃虧的。

“聽說那女人就是夏董?”沈從羽皺眉,“這事不好辦。”

是不好辦,惹急了一但被撤資就麻煩了。

沈桃桃急了,“我們又不差她這個投資。”

沈從羽看了眼自家妹妹,有些於心不忍,但到底還是把事實說出來,“這件事不同於其他,你這次碰到一個硬石頭,沒辦法。”

“我再想想辦法。”沈敬華警告小女兒,“你不許給我再惹出么蛾子了,否則後果你自個承擔!”

沈桃桃捧著臉,委屈地咬咬唇。

……

一路上,顧延霆一語不發,許不易坐毯如針,她不時抬眸偷偷打量內視鏡中的人,無奈這人一直繃著一張臉,沒有半點多餘的表情。

“誒……”許不易到底繃不住了,“今天的事是我考慮不佳,要殺要剮你一句話,別吊著我,弄的我心裡七上八下的。”

“你還知道怕?”顧延霆冷笑。

許不易不滿嘟囔,“別人我不怕,但你不一樣。”

你發瘋起來不是正常人,能不怕麼?

顧延霆似乎看懂她心底的腹誹,“少在心裡罵我,這件事你不是全無責任。”

“我……也沒想過會這樣。”許不易挫敗地低下頭,她是真沒料到沈桃桃這個攪屎棍會過來,還把小夏給欺負了一遭。

在夏涼意的認知裡,許不易老遠過來,在這裡受委屈就是她的過錯,所以夏涼意忙打圓場,“跟不易沒關係,我運氣衰,要理論起來這姑娘還是你招來的桃花。”

許不易一聽,猛然反應過來,有種反敗為勝的錯覺,她佻著眉毛,語氣頗為得意,“就是,要不是你的爛桃花沒處理乾淨,小夏能這樣嗎?”

顧延霆:“……”

得,弄到最後又成他的不是了?!

他側目瞧了眼夏涼意,後者被這一眼神看的有些心虛,乾笑一聲。

“你不準嚇唬她。”許不易護犢子似的。

回到家中,誰也沒提今天發生的事,倒是刑一崇眼尖,發現夏涼意的衣服換了,“這套衣服適合你。”

“刑一崇,您是不知道,今天那林……”

許不易一時嘴快,桌下的小腿猛的被踹了下,她立即噤聲,大口吃著飯,沒再說話。

刑一崇眯眯眼,“我錯過了什麼好戲?”

“沒什麼,就是碰到個麻煩,我不是能吃虧的性格,我也找她麻煩了。”夏涼意淡淡的說。

聞言,刑一崇挑挑眉,英俊面龐浮著隱隱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