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姨,我沒事。”唐寧暖身心已是滿目瘡痍,麻木之餘根本感覺不到疼,固執的往書房走。

雲姨作為醫生,連忙提醒唐寧暖:“少夫人別亂動,這兩日含笑花的枝蔓花葉被園丁灑了我調配的驅蟲藥,這藥液經過傷口進入血液可就麻煩了!”

“驅蟲藥?!”唐寧暖想到她已懷孕了,頓時緊張起來,腳下一滑,視線旋轉起來。

去而復返的紀巖烈看到了她小腿上的傷口,扶著她黑臉罵道:“你是聾了嗎?雲姨都讓你別亂動了!”

冷不丁的看到紀巖烈回來,唐寧暖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掙扎道:“紀巖烈,你才是聾子,趕緊放開我!”

他不是已經去追白蔓柔了嗎?還跑回來做什麼?

難道是為了來看她的笑話?

紀巖烈嫌棄的扶著唐寧暖躺在羅漢榻上,厭惡的鬆開手吩咐雲姨:“雲姨,處理好傷口把她轟出去,免得被人說我紀家連一個女人都不放過!”

“是……”雲姨心裡是五味雜陳,但也抓緊拿出醫藥箱給她清理傷口,“少夫人,你這是何必呢?順著點紀少,也不至於這樣啊!”

唐寧暖咬緊牙關,沒喊疼,可本就蒼白的臉色又憔悴了不少。

“眼下紀老夫人和老爺子都出門了,紀少他……”

“雲姨,消毒清洗傷口就成,別上藥了。”

唐寧暖拿不準外用藥會不會影響到腹中的孩子,她試著活動了一下腳踝,疼的倒吸涼氣。

“不上藥怎麼行?”雲姨伸手去扶。

“謝謝雲姨幫忙,我不會讓你難做的,我收拾一下東西很快就走。”

半個小時後。

唐寧暖一瘸一拐的揹著一個雙肩包離開了紀家莊園。

與此同時,鎏金會所。

“紀少,少夫人已經搬出紀家莊園了,腿上的傷看起來好像更嚴重了。”左航附耳低語,實時彙報狀況。

“左航你幹什麼?沒瞧見我們幾個陪紀少喝酒嘛!你少來煩他。”

“是啊,每次和白小姐鬧彆扭,就拉我們來這兒。”旁邊有人附和。

左航呵呵賠笑,識趣的後退了兩步,給在場的公子哥兒又開了一瓶酒。

這鎏金會所是C市最大的娛樂會所。

除了有錢,還要能夠融入頂級的圈子才能進入這裡,何況是至尊VIP包廂,哪個不是錢權在手?

從包廂內的佈置和裝酒,就自帶風流奢靡之風。

紀巖烈看著新開的一瓶白葡萄酒,隨手點了對面的人,淡淡說道:“就你和安旭話多,今天你們買單。”

被點名的陳家大少襯衫半敞,懷裡還摟著一個身材極好的美女,笑著應聲點頭。

安旭故作捶胸頓足,心疼連連:“紀少,給你買單我樂意,可你除了喝酒就是喝酒,難不成你真要為了白蔓柔守身如玉?”

“是啊,鎏金的美人可不少,紀少別惦記著你那白家二小姐了。”陳家大少不滿的嚷嚷:“喜歡那麼多年,除了牽手擁抱,接吻都屈指可數,我都替紀少憋得慌。”

“我靠,陳橋你憋屈什麼?紀少和那唐寧暖離婚前,不會和任何女人發生關係的,包括這心心念唸的白二小姐。”

陳橋大笑:“哈哈,這不就是苦行僧嘛?禁慾這麼久,紀少真可憐。”

“這是用情至深,你這沒節操的當然不懂。”安旭一巴掌打了過去。

這包廂裡的幾個公子哥都知道紀巖烈那點情史,聞言都笑了起來。

紀巖烈搖晃手裡的酒杯,眯著眼嘴角一勾,痞笑十足的模樣睨了陳橋一眼。

陳橋推開懷裡的美女,語氣驟然一轉,狗腿十足的彎腰屈膝給紀巖烈倒酒:“紀少,我給你倒酒賠罪了。”

安旭恨鐵不成鋼,笑罵道:“陳橋,你還真是能屈能伸啊!”

紀、安、陳三家是百年世家的關係。

紀家獨佔鰲頭,但安、陳兩家單拎出來也是能讓C市抖三抖的存在。

紀巖烈、安旭、陳橋三個人又是穿開襠褲就玩在一起的發小,讀書上學沒少一起惹是生非,畢業後都相繼進入生意圈子。

平日各忙各的,但遇到事就會聚在一起。

今天攢這酒局的人是陳橋,他和安旭一唱一和,就是為了逗紀巖烈開心罷了,每次紀巖烈為情所困,這兩個狐朋狗友就會第一時間吃瓜。

紀巖烈也知道好兄弟的目的,所以樂意配合。

幾杯酒下肚後,陪襯的人都玩骰子,推牌九,紀巖烈對這些沒興趣,腦子裡閃過唐寧暖罵他聾子的模樣,莫名煩躁,撂下酒杯就要走。

陳橋和安旭一左一右大手摟著紀巖烈的肩膀。

“紀少,急什麼嘛,女人生氣不要急著哄,難得我們聚一回,你不多坐會兒?”

安旭贊同的點頭:“是啊,就算不吃,看看也不行嗎?這家教是不是也太好了?”

見紀巖烈沒有什麼面部表情,陳橋那雙桃花眼衝著紀巖烈挑了挑:“我可聽到左航的話了,那唐寧暖真的搬出去紀家莊園了?”

說起紀巖烈和唐寧暖之間的事,他們知道的外界也知道,他們不知道的紀巖烈也從來不多提。

就彷彿只要說這個人,就是在侮辱紀巖烈。

“嘖嘖,從小就覺得這丫頭有主意,真是有膽子搬出出去住,還是頭一遭。”安旭俊朗的五官擰成一團,撞了撞紀巖烈的肩膀,“你捨得讓搖錢樹跑了?”

“可不是嘛,這搖錢樹的枝椏是不是修剪一下沒關係,但連根拔掉丟出去,不合適吧?”陳橋咋舌。

就算生活上厭惡唐寧暖,但她工作能力確實有目共睹的,能讓紀老爺子都認可的人,那可是少之又少。

紀巖烈似笑非笑的看著兩個兄弟:“你們是不是眼瞎了,唐寧暖算哪門子的搖錢樹?”

“你少口是心非!”陳橋捏了捏眉心的位置,“沒錯,從小到大,我們讀書的學校唐寧暖都憑本事考進來的,唐叔是你家司機沒錯,但人閨女確實有腦子,咱不得不承認啊!”

安旭往事重提:“就是,你初一考試沒考過人家,還拉著我們兩個去揪人小辮,你都忘記了?”

“初二學校組織潑水節,你紀打少讓我們安排人把唐寧暖潑成落湯雞,害得人家發燒,請了一週病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