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怎麼回的這麼晚?可是皇兄那兒有什麼事?”

蕭沫汐站在門口,見他回來,迎上前接他。

“進去再說。”姬桁掃了一眼她的穿著,掀開自己身上的大氅,將她擁在懷裡。

“天這般冷,為何要在外頭等我?”

“沒站多久,不打緊。”

兩人快步進了屋,姬桁抬手搓了搓她的肩,讓她暖和些。

“你快說說,是不是皇兄那兒有什麼事?”

“你彆著急,是好事。”姬桁瞧著她的模樣勾起唇角笑道,“我們找到姜知瑾了。”

“皇嫂??”蕭沫汐聽見眸子都亮了些,“真的?!在哪兒尋到的??”

她之前便聽聞皇嫂不見了,這段時間一直跟著著急,如今聽見這好事,面上也染了笑意。

“在珂謨族,黎修然將她帶去了那兒。”

——

房中僅剩一根蠟燃著,懷裡的人幅度不大的動個不停。

蕭鑠看著她的臉,低聲問道,“怎麼還睜著眼,不乏嗎?”

“乏啊,好久沒睡個好覺了。”姜知瑾縮在他懷裡,抬眼看著他。

她不敢大幅度的亂動,甚至不敢碰到他的身體,只是縮在他身邊,眨眼盯著他。

蕭鑠覺得好笑,遂挑眉問她,“那怎麼還不閉眼?”

“我怕啊,我怕一覺起來你就不見了。”

今日逃的這麼順利,讓她覺得整個過程像夢一樣。

蕭鑠聽見她的話,心中刺痛一下,隨即摸著她的小臉,湊上去吻了一口。

“睡吧,我保證你醒來時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我。”

“嗯?”姜知瑾臉上溫溫熱熱的,她笑了笑在被子底下勾住他的手指,“這話我愛聽。”

....

蕭鑠沒有食言,陽光照在臉上的時候,姜知瑾醒了。

而他就在他身邊躺著。

他合著眼,手臂搭在她身上,顯然還沒睡醒。

他從前不會睡到日上三竿的,便是忙到再晚,第二日也會準時醒來。

這段日子,他當真受了許多苦。

姜知瑾轉頭看著他,他眼底下烏青一片,不知有多少日沒能睡好,又有多少日徹夜未眠......

“怎麼醒這麼早..”少年察覺到些微的動靜,啞著嗓子將她摟緊,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不早了。”姜知瑾輕聲回他。

“.....”蕭鑠皺了皺眉,睜眼看著照射進來的陽光,又緩緩合上,“真的不早了。”

說來奇怪,他回來也有兩日了,卻怎麼也沒能睡個好覺,如今將她尋了回來,這才算睡的踏實了。

想想這世間的情愛還真是奇妙,既能讓人在絕境中燃起鬥志,也能讓人得了莫名的心安。

念及此他不知不覺勾起唇角笑了笑,一旁的姜知瑾不明所以,手指點在他唇上,問道,“什麼事這麼開心?才醒過來就笑得像朵花兒似的。”

“一些無名小事。”蕭鑠握住她的手放到唇邊吻了吻。

“皇上,有人到了。”屋外忽的傳來暗衛的聲音。

“嗯,我這便起了。”

“是。”

——

皇宮 刑獄

“咳咳....啊!”

鐵烙燙在肌膚上的聲音,在刑房裡炸開,被綁著的人拳頭攥的死緊,終是挨不住疼,哀嚎一聲。

一身金色龍袍的祁瑀立在他對面,冷聲問道,“說,蕭鑠在這京城裡,有何處能去?”

才受過刑的男子卸了力,腦袋低垂,半晌吐出幾個字,“奴才真的不知.....”

“你跟在他身邊最久,這點事都想不出個結果???”祁瑀不滿,抬手又要吩咐屬下用刑。

“且慢。”刑獄長廊裡傳來一道聲音。

她聞聲回頭,只見南榮修然邁進了刑房。

“參加皇上。”他抬手隨意行了禮。

“你怎麼到這兒來了?”祁瑀睨他一眼,轉過頭,看著滿身傷痕的男子。

“臣若再晚來一步,這人怕是要被您折磨致死了。”南榮修然隨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祁瑀下手不比他輕,若再繼續,這人勢必會沒命。

“死就死了,一個廢物,怎麼折騰也問不出來半個字,留著也無用。”

“話不能這麼說。”南榮修然看她,“皇上,換了地方說話。”

“?”

.....

兩人兜兜轉轉,繞到了最邊上的刑房,他這才開口道,“皇上,您不能將他弄死。”

“為何?”祁瑀不解。

“他是蕭鑠身邊的太監,打小就跟著他,和他多少有感情的。”南榮修然壓低了嗓子。

“所以呢?”

“留著他,總會有用的。”

“他連蕭鑠能藏在哪兒都不知道,能有什麼用?”祁瑀有些不屑,嗤笑一聲。

“您聽我說.....”

——

“桉桉!”

姜知瑾開門便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直接就抱了上去。

李桉被撞了個滿懷,隨即笑了笑伸手摟住她。

“看見你還是這般生龍活虎的,我也就放心了。”她順著她的背,臉上滿是笑意。

姜知瑾聞言鬆開她退回去,笑嘻嘻的,“我福大命大,好得很~”

“你呢?你怎麼樣?”

她們二人聊的火熱,蕭鑠看了一眼便領著姬桁往別處走了。

“宮裡放出訊息,說孟南快不行了。”姬桁跟在他身後,忽的說道。

“......是祁瑀他們做的。”蕭鑠在院子裡停下,轉身看著他。

“嗯,你被蕭晟帶走,他的日子也不好過,我買通了侍衛,他們說他被關在刑獄裡....

他這般的人,跟在你身邊伺候多年,在裡面受到了何等待遇可想而知,祁瑀不會放過他的。”

蕭鑠揹著手,指節漸漸回蜷。

“快了,我很快便會救他出來。”

“問題在於....他是否還能挺到那一日。”姬桁蹙眉,“還有,他會不會為了求生,將你的事都說出去?”

“不會。”蕭鑠應得很快,這件事他想都不用想,便能給出答案。

“這麼多年,我與他,早就超越了主僕情誼。

他八歲便跟在我身邊,我相信他,他不會害我。”

“你都如此說了,我自己倒也沒什麼好糾結的了。”姬桁看著他,“阿瑾也尋回來了,你打算何時殺進宮,取了那祁瑀的項上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