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候,海邊某個海鮮大排檔裡。

南焉牽著十一坐在了宴景禹旁邊,左手邊坐著宋允兒和宴景珩,而對面除了之前在商場遇到的那個男人外,還有兩個陌生的男人。

好像全場,就她和十一不認識對面的三個男人。

剛剛一碰面,宴景禹冷淡的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宴景珩調笑地挖苦了幾句,連帶著宋允兒都翻了個白眼,戲謔的說了幾句。

聽起來都是南洋豪門圈子裡的人。

那兩個男人是柯晨的朋友,同時也是生意上合作伙伴。

除了開頭打的那聲招呼外,南焉其實是插不上話的,就顧著和十一吃東西了。

他們之間的談話氣氛,略微顯得有些僵硬,不算太和諧平靜,但也沒有先前在商場那種弩拔劍張的氣氛圍。

那個叫齊名的看著宴景珩,輕笑一聲,“你這些年混得也不怎麼樣啊,到頭來還是在你哥手底下討生活,怎麼?那配音的工作不幹了?”

“勉勉強強吧,人生不易,混口飯吃唄。”宴景珩不以為然地攤手,“以前沒管理過公司,覺得這能有多難,現在想來,也的確不簡單,但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難。”

“他現在就是個甩手掌櫃,扔給我的那幾家公司,都不管不問的,好在,我上任這麼久了,也沒讓幾個公司虧錢。”

樂呵呵的說完近況後,他便眉眼含笑地往對方心窩子捅刀子了,“倒是比不上齊三少爺,把公司折騰倒閉了,家裡人也不管。我不行,我要是把這幾個公司折騰沒了,別說他了,我家老爺子第一個不放過我,所以,難啊,可沒你那麼自在。”

齊名也是個遊手好閒的花花公子一個,家裡在南洋也是有權有勢的存在,在南洋家族富豪榜排名上,是第八名。

這幾年裡,他接手了家族好幾個分公司,但都被他敗完了,

這不,去年年底剛敗完一個公司,今年好像聽說那錢和朋友一起合開了娛樂俱樂部和酒吧之類的產業。

看來柯晨就是合夥人之一。

相比之下,柯晨雖然也是個紈絝公子,但經商頭腦倒是比齊名要靠譜得多。

最主要的是,裡面有經商達人江城昊。

南洋家族富豪榜上的排第五名的江家二公子,在M國哈弗讀得世界經濟學,經商頭腦那是槓槓的,在國內創辦了風投公司,在業內也是混得風生水起。

投資的行業沒有上百,也有幾十了。

江城昊聽完宴景珩的話,沒忍住笑了起來,伸手錘了下齊名的胸口,“這心窩子戳得疼不疼?你說你惹這位毒舌幹嘛,討不著便宜。”

齊名翻了個白眼,理直氣壯,“老子家裡底子硬,經得起我敗,咋了,不服氣啊?”

“服氣,服氣。”

宴景珩笑著點頭,“說起來,你們三個跑到臨海城來,是又要開發什麼新的產業了?”

說起這個,齊名就來勁了,“哎,就今天你們去逛的那個商場,老江說可以考慮收購了,然後在拓展一下,今天過去考察的。”

“而且臨海城近幾年的旅遊業發展得都很不錯,旅遊公司可以搞起來。”

飯桌上安靜了十多秒左右,柯晨的目光移到一直未開口說話的宴景禹身上,朝他抬了下下巴,“怎麼樣?有興趣嗎?”

“沒興趣。”

宴景禹神色淡漠,直言不諱道,“專案太小,肉少狼多,能分的錢又能有多少?以你們三人的財力,別說一家商場,一個旅遊公司了,十個你們也開得起。”

言外之意,就是他們這個只夠塞牙縫的小專案他看不上,也不願意和他們趟這趟渾水。

“也是好多年沒這樣聚在一起了,談什麼工作啊,過後再說吧。來,走一個?”江城昊舉起酒杯,揚眉看向宴景禹兄弟倆。

宴景禹還是很給面子的,舉杯和他們碰了下。

說起來,差不多有十一二年沒和柯晨再同桌吃飯了,更別說喝酒了。

以前,他,柯晨,還有霍裴聲三個人幾乎是形影不離的,身後還跟了沈織星那個小尾巴。

吃過飯後,已經十二點多了,十一已經困得靠在南焉懷裡睡著了。

而宴景珩已經有點醉意了,宴景禹沒喝多少,就喝了幾杯,他們之間的搖色子游戲他並沒有參與進去。

柯晨還嫌棄吐槽:你他媽還和以前一樣無趣,真沒勁。

宴景禹懶得鳥他,只道,“我要照顧媳婦兒子,不能喝醉。”

然後遭到對方三個單身狗的撇嘴鄙夷。

宴景珩的玩心本來就比宴景禹重,宋允兒非但沒有攔他,反倒還跟著玩了兩三把,發現不是他們的對手後,就不參與了。

齊名還吊兒郎當地說,“堂堂大明星還玩不起,再來兩局啊。”

“少給老孃嗶嗶。”宋允兒暴脾氣地懟了回去,還慫恿宴景珩,“給我乾死他!見不得他這麼囂張。”

宴景珩嗤笑一聲,伸手拉住她了的手,緊了緊,“好,交給你老公我。”

對面的三人又連連翻了個白眼,嘴裡笑罵著‘虐狗的畜生’。

放任的後果就是,宋允兒廢了老勁了,扛著140斤又人高馬大的宴景珩一路回了酒店,宴景禹因為要抱著熟睡的十一也幫不上忙。

把宋允兒累得夠嗆,已經在後悔為什麼要他和柯晨那幾個狗男人一起拼酒了。

宴景珩的酒量還算不錯,只不過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

他並沒有完全醉,就連意識都是清醒的,但偏偏演得更爛醉如泥似的,這也是宴景禹懶得搭手的真正理由。

好不容易到了房間,宋允兒將他甩在沙發上,自己癱坐在沙發上累得直喘氣,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今天在外面玩了一天,本來就出了不少汗。

她累得不想動,但又不能就這樣把他甩床上,一身酒氣,還有汗味,她可一點也受不了。

歇了會後,她才起身走到宴景珩面前,拍了拍他如常的面色,“宴景珩,你怎麼樣?快點醒醒,去洗澡啊。”

宴景珩沒動,只模糊的‘唔’了聲。

宋允兒深深的嘆了口氣,沒好氣的踹了他的小腿一腳,“讓你給他們喝趴下,你倒好,把他們喝趴下了,還順道把自己喝趴下了,你到底行不行啊?”

嘴裡雖然是嫌棄的話,但到底還是起身將他扶著去了浴室。

宴景珩的手本能的摟住了她的腰肢,強烈的酒氣噴灑在她白皙的脖頸處。

宋允兒覺得有些癢,想避又避不開,最後把他推到花灑下的牆壁上,用手指指著他,“你別指望澡還要我給你洗啊,我能把你扛回來,沒讓你睡馬路,就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你最好……唔……”

話未說完,宴景珩忽然吻住了她的唇,在她想躲的那刻,用手掌扣住了她的後腦勺,撬開她的貝齒,掠奪著她口腔裡的氣息。

“宴景珩……”

“嗯?”

他輕佻的揚了聲,一個轉身,就輕而易舉的將她抵在了牆面上,任由花灑的熱水將身體全部打溼,那雙瀲灩著迷離的桃花眼微眯著,斂成一道狹長的光,靜靜落在她的臉上。

宋允兒被他親得有些迷糊,大口大口的喘氣,手撐在他的胸膛上,“你……你沒醉?”

宴景珩勾起唇角,撥出的鼻息間都是酒氣,“醉了,但聽你剛剛說我不行,我就清醒了,好歹也要證明一下,我……到底行不行?”

聽著他那意味深長的話,宋允兒心裡‘咯噔’一響,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下意識想逃,“我……那是說……你酒量不行,又沒說你別的地方不行,你……起開,我要出去。”

“溼都溼了,你要去哪?”

這話說得就更曖昧了,宋允兒難得臉紅了一回,沒好氣的拍了下他的胸膛,“你能不能要點臉?”

宴景珩再次一笑,重新吻上了她的唇,三下五除二,剝去了身上的衣服。

頃刻間,偌大的浴室裡,不斷傳出曖昧旖旎的喘息聲。

不知道是第幾次,宋允兒渾身癱軟,沒有半點力氣,只記得她被宴景珩摟在懷裡,從額頭、眼睛、鼻子,再到嘴巴、下巴、脖子。

她不滿嘟囔著,“不要了。”

耳邊傳來宴景禹的嗤笑聲,沙啞的聲線低醇性感魅惑,又帶著幾分誘哄,“行不行?嗯?”

“嗯,行行行,你最行了。”

宴景珩爽朗的笑了起來,重重親了下她的唇,“允兒,我們結婚吧?”

聞言,宋允兒勉強睜開眼睛,覷了他一眼,“什麼?”

但對上他那雙認真的眼睛時,她愣了下,“結婚?”

“嗯。”

“男人在床上的話可不能信。”

宴景珩失笑,拍了下她的臀,“我的話能信。”

“嘖,你難道不是男人了?”

“是不是男人你不清楚?要不我再證明一下?”說著,他抵住,危險的眯起眼眸。

宋允兒:“……”

行吧,他簡直男人得不能再男人了,只不過現在她是真的折騰不起了。

她思忖了下,“行啊,那就結吧。”

他們倆同居也有一段時間了,該做的也都做了,結不結婚對於她來說,其實就是多一個本的事,戶口本配偶欄上多了個名字罷了。

但她心裡也不排斥。

如果是他的話,她是願意的。

“說得這麼勉強?”

“哪裡勉強了,我答得很認真好嗎?”宋允兒據理力爭,“反倒是你,你這求婚太沒誠意了,還太隨便了吧?鮮花,鑽戒都沒有。”

“鮮花太俗了,配不上你。”

“你少貧嘴。”

“但是戒指我有。”

“嗯?”

宋允兒愣住了,就見他忽然從床上翻身下去,寸不著縷的樣子看得她臉一紅,卻沒有移開目光。

宴景珩從行李箱裡翻找了一圈,回來時,手裡多了個紅色絲絨的戒指盒。

宋允兒詫異的睜大眼睛,因為渾身軟綿綿的,使不上什麼力氣來,所以也沒辦法撐起身子坐起來,只是緊緊盯著他手裡的戒指盒。

滿是不可思議。

“你……這什麼時候準備的?”

宴景珩將戒指盒開啟,裡面靜靜躺著一枚十分璀璨漂亮的鑽戒,“前幾天準備的。”

她愣了下,忽然想起前幾天晚上他在翻看自己的首飾盒,然後一直在看那些戒指,還很奇怪的一邊誇那些戒指,一邊把戒指往自己手指上套。

很傻又很笨拙的方式,但那其實是他想知道她手指適合戴多大尺寸的戒指。

直到現在看到這枚鑽戒,她才反應過來。

“本來也打算在這次旅遊中和你求婚的。”

剛剛突然一個沒忍住,看到她潮紅的臉頰,在那個瞬間,他忽然就不甘心讓她只做自己的女朋友了,想讓她成為自己的妻子、老婆,永遠將她牢牢摔在身邊,讓她哪都去不成。

以前他還真沒有結婚的打算,本來還覺得不結婚挺對不起自己老媽閔慧的。

但後來看她和宴景禹的關係緩和了很多,又帶著十一,日子過得也挺好的,所以,他更覺得不結婚也沒什麼不好的。

但自從和宋允兒接觸多起來了後,他的這個想法就慢慢被改變了。

到如今,他想擁有她,想和她永遠在一起,想娶她,想給她所有的一切。

宋允兒震驚外,心裡還是挺高興的,畢竟三十幾歲了,倒沒有年齡焦慮和結婚焦慮,但遇到一個自己真的愛,也愛自己的男人,很難不想嫁的。

她傲嬌的揚眉,“我現在要是拒絕,你會怎麼樣?”

宴景珩對她這話一點也不意外,只笑了下,“拒絕也沒關係,我會讓你答應的。”

“什麼意思?”

“就辛苦老婆大人陪我一塊再熬會夜了。”

宋允兒稍微反應了下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沒好氣的抬腿去踹他,結果被他抓住了腳踝,用力一拉,又滑到他的身下。

“老婆,答應好不好?”他吻著她的耳垂,聲音又沉了下,帶著點討好和乞求的意思,“我是真的想娶你,嗯?”

宋允兒的心跳漏了幾拍,她覺得自己不是個戀愛腦,但聽到他這句話的語氣時,真的很難不動心。

他的呼吸很熱,很熱,把她耳垂的那半邊身體都給熱麻了。

耳畔邊除了他的呼吸聲外,還有自己‘咚咚咚’十分強烈的心跳聲,每一下都特別清晰。

她唇瓣囁喏了下,緩緩伸出了手,“好。”

不一會,她左手的無名指上多了一枚璀璨的鑽戒,被他牽著放在唇邊吻了吻,隨後又貼在了唇上,吻得愈發細密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