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持續不斷的響動實在很難不讓人注意,索托斯手上的蜘蛛印記持續發燙,他煩躁按上左手的印記“人在我這,封鎖神殿,不要讓這隻猴子逃出去了。”

“我並不打算逃。”

手握長刀,祈安站在雕像的最高處,沒有再上躥下跳,接近的石壁、尖刺被盡數斬碎。

索托斯竟覺得有絲恐懼,他瞬間掐滅了這絲恐懼,他怎麼會害怕,他可是“神”。

眨眼間,祈安消失不見,索托斯的腦袋被不知什麼硬物頂著,“神會怕槍嗎?”

“你想要什麼。”

壓抑著恐懼,索托斯平靜的說,只是語速並不那麼慢吞吞的了,他揮手將大殿恢復成平日的模樣。

“讓你的手下們到離這最遠的那個洞穴老實待著,”索托斯就要將手按在印記上的時候祈安阻止了他,“把這個吞了。”

透明的小球被遞到索托斯面前,索托斯認出了這東西,“蠱蟲,你怎麼會有這東西?”

“快吃,再待久一點我就要得風溼了。”

確認索托斯真的將蠱蟲吞下後祈安將槍收起,這是他在上一個異教徒組織裡收穫的戰利品。

“這個蠱蟲的作用是為了防止你幹些不好的事情,如果你殺死我你也會死,即使是對我造成一點傷害,你也會痛不欲生。”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裡,祈安將有價值的東西都裝進了包裡或者扔進提燈裡。

期間索托斯一直被黑霧看管著,臉色難看得不行,很久沒有人可以這樣隨意指使他做事了,更不要說是一個嘴欠的猴子。

“叮鈴鈴——”

鈴聲在被搜刮的一乾二淨的洞穴內迴盪,祈安震驚:“你這地方居然還有訊號。”

“神又不是生活在原始森林,科技也是必須的,你難道以為這是原始人待的山洞嗎?”索托斯陰陽怪氣的回答,祈安沒有回話,接通電話。

秦連瑞沒想到祈安會接電話,在看見傳送陣的時候秦連瑞就知道他的想法成真了,祈安幹到敵人大本營去了。

“祈安同學,你這是要放棄委託嗎?”

“秦副管理,我正在從根本解決問題。”

“但是你將錢一分不差的還回來了。”

“中途我離開學校,違反了合同上要待學校保護學生一條,很可惜,我其實很想拿到那些錢的。”祈安語氣悲傷,似乎真的很在意那五十萬,“不過我這有個更大的單子,也許秦副管理會感興趣。”

“說說看?”

“一窩的異教徒,我可收拾不了,麻煩秦副管理來收拾他們了。”

結束通話電話,祈安心情愉悅,即使用異教徒敲不了多少錢今天也是收穫頗豐。

一旁聽著祈安打電話的索托斯心情可不是很好,希望他的手下們不會真的愚蠢到安靜待在那。

索托斯的期盼當然沒有成真,他聽話的手下們在震驚中被抓捕了,他自己當然也被戴上了銀手銬。

“我是不是應該有個錦旗或者獎狀之類的?”

“當然會有,過幾天你就會收到,還打算回學校嗎?”秦連瑞笑眯眯的說著。

“我需要休息,還有委託歡迎找我。”

說完,祈安消失不見,地上是那熟悉的稻草娃娃。

“你就是因為這個才招他進學校的?”

撿起稻草娃娃,蔣鴻煊走上前。

“並不全是,我只是希望他會因為內心的善良順手解決一些麻煩的人,他很有天賦,只是老辦法並不能將他拉攏過來。”

以往,秦連瑞總會以通緝和牢獄之災威脅遊離在灰色地界的人加入他們,蔣鴻煊就是其中之一。

“他也不像是會被鬼士或者異教徒拉攏的人。”

……

回家,看見地上空了的玻璃瓶祈安並不驚訝:“你全用自己身上了?”

“……”

床上的鼓包微不可察的動了動。

“還分得清現實和夢境嗎?”

“你的藥,不靈。”謝芸斯從被子裡出來,那模樣活像一個乞丐,眼圈發紅頭髮又長又亂,破爛的衣服上沾有些許血跡。

“特意減輕了藥效的,不然我現在可能看見的就是一具屍體了,”祈安皺眉,“把這個喝了。”

“這是什麼?”接過同樣用玻璃瓶裝著的透明液體,謝芸斯控制長髮變短坐到床邊。

“阻止你繼續窩床上冬眠的。”

監督謝芸斯喝下藥劑,祈安獨自去整理好了戰利品,他可不想當個壓榨員工的上司。

連續三天,祈安都在給謝芸斯調配藥劑,幾乎沒有吃飯睡覺。

時間回到兩天前,祈安剛閤眼,就聽見了房屋倒塌的聲音,等祈安趕到只看見謝芸斯坐在一片廢墟上。

“你的藥,不靈,”謝芸斯從廢墟中走出,“夢境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可能有點分不清了。”

……

三天的時間,祈安的藥庫都快被搬空了,範遇書很高興祈安送來了一大筆錢,即使是朋友,範遇書也是一點折扣都沒給,他可沒忘記祈安挑走的半麻袋草藥。

“你需要放鬆,喝完這杯藥下午去遊樂園。”

“我不想去……”

“我想去。”祈安給自己和謝芸斯都換了身休閒裝,帶著人直奔遊樂園。

因為是週四,工作日,人並不多,祈安帶謝芸斯將所有專案都體驗了一遍。

過山車,謝芸斯下來後腦袋都是暈的,旋轉木馬,祈安十分開心的趴在圍欄上看著謝芸斯黑著臉轉了兩圈就下來了。

“怎麼會有這麼幼稚的東西……”

“你要玩嗎?”

“我不要。”

“你要玩嗎?”

“我不——”話沒說玩,謝芸斯就被放到了搖搖車上,“你是在報復我消耗了你半倉庫藥材嗎?”

“不,你還拆了我一間屋子。”

“……”

手工DIY,謝芸斯做了許多可愛的小東西,祈安捏了一個和謝芸斯七分像的泥人。

碰碰車,除祈安和謝芸斯以外還有五個學生,應該是請假的,祈安很好的融入到學生中,只可惜在商量一起撞謝芸斯的時候反被追著撞了。

毫不知情的謝芸斯十分樂意加入欺負祈安的隊伍中。

摩天輪,祈安和謝芸斯都不是很樂意去,所以統一選擇跳過了這個專案直接高空彈跳。

“可惜,這個只能十五歲以上的玩,我可是十歲小孩呢,”謝芸斯裝作失落的模樣說著,“我只能看著你玩了,這個繩子的質量一看就很好。”

“其實有一些可以變化外貌的小藥水。”

“我們要誠實。”

祈安將揹包交給謝芸斯保管後本應該等前面兩個學生跳完再跳的,但那兩個學生向下看,一個說害怕水裡有水怪,一個說恐高,退了回去。

工作人員見怪不怪,看著手上的安全繩問祈安:“你呢?”

“可以無繩跳嗎?”

“???”

要求被駁回,祈安在安全繩固定好後大喊一句“我是自由的飛鳥!”跳了下去。

綠色的湖水越來越近,就再祈安要掉入水中的時候他終於發現了有什麼不對,安全繩斷了。

“看來上帝答應了我要求。”自言自語中,祈安以不是很標準的姿勢入水。

高空彈跳臺上,工作人員立刻撥打了救援電話,幾個學生或拍照或慶幸自己沒有跳。

沒人注意,一隻骷髏手接過了謝芸斯手上的揹包,謝芸斯翻過欄杆跳了下去。

“有人跳下去了!”

與祈安和謝芸斯一同玩碰碰車的學生大喊:“是那個人的弟弟!”

聽見這聲音,那個打電話的工作人員癱軟在地,他這工作是到頭了。

水下,祈安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拉向深處,一張巨嘴將他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