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喬暖暖讓人在院子裡弄了個小棚子,置辦了只竹椅在棚下,正躺在竹椅上納涼。幾個丫頭笑嘻嘻的跑過來。

“有沒有規矩,沒看到大少夫人在這兒呢,如此喧譁。”

“大少夫人恕罪!”幾個丫頭嚇得撲通都跪下了。

“無事,青雀不要嚇得她們。外頭髮生了什麼新鮮事兒?”

幾個小丫頭剛才被青雀呵斥,膽小嚇得都不敢說。喬暖暖無奈得看了青雀一眼,這丫頭還擺這個無辜的表情。

好在這時侍書、知畫和春熙、夏吟幾個也有一起從外頭回來,也都有說有笑,侍書那內斂的性子還開心得比劃上了。

“侍書,你們幾個過來。”

“見過大少夫人,大少夫人有何吩咐?”

“瞧把你們高興得,外頭髮生什麼事了?莫不是天上掉銅板了。”

“哈~,小姐,呃大少夫人真愛說笑。剛剛奴婢們在外頭聽到一件事兒,說昨兒中書侍郎府上的小姐,乘著馬車路過華豐街時發生了意外,不僅車軲轆壞了人還滾出馬車,摔了個狗啃泥,最丟人的是在丫鬟把她扶起來時她還想打罵她的丫鬟,結果還沒打呢,就,就竄稀了!哈哈哈!聽說李家小姐當時臉都綠了。”說著說著侍書又眉飛色舞。

“中書侍郎府上?李向晴?”喬暖暖回憶起昨天那個囂張跋扈的李小姐,

“是的,當時街上人來人往少說百八十號人呢!然後貌似就氣暈了過去,直到丫鬟和小廝僱了輛馬車把她送回去。今兒這事外頭還在說呢,傳的沸沸揚揚的。”

“咦!誰的馬車還敢租給她!以後誰還敢租他的馬車啊?”青雀趕緊用帕子捂住口鼻,貌似這人就在眼前似的。

“那有什麼,重金之下必有人願意,大不了換個車廂。奴婢可聽說了,給了一錠金子呢。”

喬暖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你們說她的馬車是突然壞了?人還摔出來了?”

“是啊那不得說報應不爽呢!昨兒還故意要撞到大少夫人的馬車,結果自己馬車就壞了,還更慘!真解氣!”侍書回想起昨天的情形,小臉都皺得不行。

喬暖暖覺得太巧了!馬車壞了,人摔下馬車,不僅如此還當街鬧肚子。

這不都是她昨天差點經歷的嗎?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發生在別人身上,還是昨天下藥的嫌疑之一的人身上。是巧合嗎?這世上百分之九十的巧合都是有意為之。

只是這做好事不留名的俠士又是誰?

“行了啊,在院子裡幸災樂禍就好,出去就收斂一點,免得被揪小辮子,給大少夫人招惹麻煩。該幹啥幹啥去。”

“謹遵青雀姐姐教導。”

丫鬟們都鳥作群散,院子裡又只剩下喬暖暖和青雀,還有在暗處的不忘。

“韓叔最近怎麼樣?”

“不言說,韓叔自幾日前外出回來後,便一直呆在房裡,也不出來,不言去看過幾回,韓叔都說需要想一些事情,讓他們不必擔心,也不必驚擾您。今日各鋪子送賬本來,不言才說起。”

“知道去了哪裡嗎?”

“韓叔只說故地重遊一番,不讓跟著。”

“韓叔有自衛之力,派人照顧好他的飲食起居就可以了。”她大概知道韓叔去哪裡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回憶,也有心理隱秘的地方。既然他不願被她知道,那她就裝作不知道吧。

“嗯,還有……”

正當喬暖暖還要說什麼,紅鸞正疾步踏入院子裡,看到棚子下的喬暖暖便走過來,附耳說道:“大少夫人,北邊的訊息。”

喬暖暖聞言表情一怔,“回房。”

看到主子神情嚴肅得帶著紅鸞和青雀回房,機靈的春熙和夏吟趕緊守在房門外。

房裡,喬暖暖接過紅鸞手上的蠟封小竹筒,信上說,五日前孟景逸身邊突然出現一個長相清秀身形弱小的小廝,貼身跟隨在他左右,進出軍營。信的後面還有一幅小廝的畫像,雖然七分相,但是喬暖暖可以肯定是慕容敏無疑了。

信上還說最近北邊戰事出現壓制的趨勢,連打幾場,北狄都討不到好,已經出現頹勢。快則一個月,慢則兩個月應該可以結束戰事。

這樣說孟景逸也快回來了,想到這,喬暖暖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從種種跡象看,孟景逸跟慕容敏是真的有點啥的,但是如今她頂著孟家大少夫人的名頭,難道真的要她幫孟景逸納了慕容敏?慕容家貴為皇親,怎麼會容許嫡女為妾。

作為慕容家的大小姐,什麼樣的人配不上?就算是皇子也不是不可,為什麼一定要趕著孟家?

看來得抓緊了。

“最近喬家都沒有什麼動靜嗎?”

“回大少夫人,喬淮安至那日您回門後,便回了書院,至今都沒有再回喬家,二小姐在昨兒採蓮宴回去後,發了好大一通脾氣,砸壞了房裡好多東西,繼夫人得知後過去待了好久才出來,沒聽清說什麼。”

“父親呢?”

“老爺除了每日上朝上職,並無其他可疑,不過老爺每隔兩天都會去玉鷺書樓。”

“玉鷺書樓……他去幹什麼?”

“應是看書,書樓掌櫃的說,老爺很喜歡看一些奇聞異志。還經常問有沒有其他國的。”

“堂堂禮部尚書,要看什麼奇聞異志得去書樓看?多注意注意,想辦法看能不能弄到我父親看的書,也給我弄一套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