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撐得痠麻得雙腿站起來,喬暖暖雙手合十,對著了空大師鞠躬致謝,“多謝諸位師父!”
“阿彌陀佛,孟大少夫人言重了,心中執念、鏡花水月。善哉善哉!”
“了空大師這是何意?”
“阿彌陀佛,佛曰:不可說不可說!施主,萬事隨心!”了空大師說了句佛語,便帶著一眾和尚離開了長明殿。
徒留喬暖暖一人在殿中思索著了空剛才的話,佛家講究因果,了空大師的意思難道跟她莫名其妙來到這個時代有關?
鏡花水月,是指現在的一切都是鏡中花,水中月嗎?
想半天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而一開始就在殿門口候著的青雀和紅鸞,看著一眾和尚都走了,看著太陽都快下山了,卻遲遲未見喬暖暖出來。
加之方才喬暖暖剛進去,她們就收到不歸樓的飛鴿傳書,眼看太陽都快落山了,她們忍不住進來看看。
卻看到喬暖暖一人對著佛像發呆。
而此時的喬暖暖心裡:誒……說都說了,都說一半了,還不可說?只說一半,那幹嘛還說?
而此時的西邊禪房裡,李向晴說自己的禪房住著不舒服,鬧著要換禪房,還看上了喬暖暖的禪房,正指揮著她的丫鬟嬤嬤要去騰房間。
喬暖暖的禪房門口,侍書和知畫死死護著門口,不允許她們進去。
只是和青雀紅鸞不一樣,侍書和知畫沒有學任何手腳功夫,力氣也沒有她們大,所以面對李向晴那四五個丫鬟婆子,有點抵擋不住了,身形都略顯狼狽。
“你們太欺負人了!趁我們家少夫人不在,哪有看上哪個房間就強佔的?你們這是強盜!”
“什麼叫欺負人?什麼叫強盜?你們這兩個卑賤的賤婢!對我家小姐說話可客氣點!我們這不是在好好和你們商量嗎?是你們敬酒不是吃罰酒!我家小姐看上你們的房間是你們的福氣!”
正在叫囂的就是李夫人身邊的嬤嬤,昨天被青雀差點拗斷手,本來還以為喬暖暖的四個丫鬟都很厲害,可經過觀察發現只有那個穿淺綠色衣服的丫鬟有點功夫,其餘的都是普通丫鬟。
今日看著喬暖暖帶著那兩個丫鬟出去了,加上慕容家剛傳來的訊息,李向晴這不就帶著人來報仇了!
“是啊都快成下堂婦了還敢囂張?真以為自己是孟大少夫人了!鳩佔鵲巢!”
“你們在胡說八道什麼!再亂說小心我毒啞你們的嘴!”
“知畫,別給主子惹麻煩!”眼看著知畫手伸向腰間荷包,侍書趕緊制止道。
“怎麼辦?這樣下去我們快攔不住了,綺竹呢?啊!我的頭髮!”她們死死攔著不讓他們踏入房門一步,卻不見綺竹出來幫忙。
“從中午就不見她出來了,這麼大的動靜哪能沒聽見!”
聲音也引來了其他的女客,大家紛紛出來看動靜,可一見是李向晴和李夫人身邊的嬤嬤,都不願意摻和,免得惹了一身腥。
“這是誰家的丫鬟,也太不走運了惹上了她們。”
“孟家大少夫人。”
“喬家養在山裡的那個?”
“是啊!聽說昨兒好像就起爭執了,看這情形是孟大少夫人不在,恰好來找麻煩了。”
“哎呀,真是勇啊!”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卻沒有一人願意上前來,況且只是兩個丫鬟,對於他們來說,還不如一個稱心的物件兒。
“你們沒吃飯嗎!還不趕緊給本小姐拉開她們!磨磨蹭蹭到什麼時候!”李向晴衝著丫鬟們喊,再下去喬暖暖不知什麼時候回來,那就沒辦法了,她身邊另外一個丫頭可厲害了。
主子發話了,丫鬟們更是發狠了,要拉開侍書和知畫,那嬤嬤更是下死手的一直擰她們的側腰,那狠辣勁兒,腰部的肉肯定都淤青了。
頭髮被拽著髮型已經全散了,手臂被拉著衣服也拉破了,腰部被擰著,然而她們還是死死守在門口不讓她們進去。
喬暖暖在這青雀和紅鸞衝進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住手!”
青雀趕緊上前去幫忙,一手一個,剛才還凶神惡煞的丫鬟婆子,此刻全都四仰八叉地仰躺在地上!
哎呦聲此起彼伏。
喬暖暖和紅鸞則是上前去扶助侍書和知畫,“你們怎麼樣了?”
“大少夫人,我們沒事,她們、她們……”
“沒事我知道了,紅鸞你先帶她們進去,這裡交給我。”
“是。”
喬暖暖轉身,那如同看死物眼神讓李向晴不自覺得後退!可見這麼多人卻又挺直了腰板,料定了喬暖暖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她動手,況且喬暖暖也得意不了幾天了。表姐很快就會回來了,此次還立了大功,皇上一定會重重嘉獎於她!
想到這李向晴的眼神更加得意。
而喬暖暖承認她有一瞬間是起了殺心,只是曾經作為現代人的她心底那對生命的敬畏把她拉回了理智這邊。
李向晴這類人屬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狠不行啊!但她並也不打算在這動手,畢竟這佛門聖地,不宜見血!
“喬暖暖怎麼著?不敢動我了吧!哼!好像提醒你,你得意不了幾天了,搶來的東西早晚要還的!”
“我能得意幾天我不知道,但是我能肯定,你絕對不會超過三天。”
看來剛剛路上青雀說的事,慕容家也收到訊息了,最後一次戰役慕容敏因為發現了敵人意圖燒燬糧草,鎮遠將軍將計就計滅了幾千北狄士兵,慕容敏也由此立了大功。聖上龍顏大悅,說要好好犒賞他們。
不想再多費口舌白白讓人看熱鬧,喬暖暖轉身進了禪房,而在轉身之際,餘光瞥了隔壁的小房間一眼。
房裡,紅鸞已經幫侍書和知畫上了藥,只是這跟雞窩一樣的頭髮卻還沒捯飭。
“哪裡受傷了?”
“其它還好,頭髮被抓了一大把下來,頭皮有些紅,再則就是腰那裡都淤青了,奴婢已經給推了藥。”
“你們兩個傻丫頭,在人多勢眾之時,最重要的是保全自己,人是活的,物是死的,怎麼能為了那些死物把自己陷入危險之中呢?”
“可她們欺人太甚了,奴婢怎麼能讓她們進來,,她們這哪是商量,分明是來打砸的,奴婢怎麼能讓她們動了您的東西!”
“你們啊你們!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就讓她砸,然後就大喊殺人啦,院子外面不還有武僧嗎?砸多少,你家主子我總有辦法讓她們加倍還回來的。”
人是活的,物是死的這句話主子並不是第一次說,只是每次她們都不太能理解,這次看著主子那心疼的眼神,她們好像慢慢能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