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金碧輝煌的賭場時,鍾安北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這裡的女僕都是衣不遮體的美麗少女,而她們臉上卻看不見一絲羞澀和尷尬。

相反的是她們面無表情的服侍著貴賓,讓自己身體的每一處隱私都暴露在不懷好意的視線中。

甚至有人揮手讓她們做出極其下流的舉動都會毫不猶豫的蹲下含住。

“那不是我們班上的班長嗎?!”

鍾安北看著遠處正跪坐在某位富人身旁的女生,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平日裡這個班長與同學們都很親近,臉上總是帶著天真的笑容,是個品學兼優性格外向的好女孩。

但在這裡她只穿著一層近乎透明的紗衣跪坐在地上,白皙的面板成為了別人熄滅菸頭的菸灰缸。

即使被菸頭燙傷她也沒有任何表情,就好像是一個毫無感情的玩偶!

陳憐對此也是見怪不怪的說道:“有些人你只看到了表面,卻從來沒有了解過她的另一面。”

整個賭場充斥著令人作嘔的淫亂和紙醉金迷,令鍾安北感到深深的不適。

如果不是他來到了這裡,鍾安北很難想象這些在鏡頭前笑著為貧困地區捐款的富豪和官員,背地裡卻是這種骯髒的人物!

但要說更殘忍的還是他們腳下隔著一大塊玻璃的遊戲區域——“壓力空間”。

整個賭場的地板全部由單向玻璃打造,而下方則是一個面積高達960平方米的巨大“迷宮”!

迷宮由60個整齊排列的方格房間組成,每個房間的面積都是4m*4m。

除了天花板是單向玻璃,所有房間的四面全都是白色不透明的牆壁。

而參與遊戲的人會被隨機帶進一個房間,在接下來的3分鐘內他所要做的就是拿到密碼後尋找有出口的房間。

聽起來是不是很容易?

可如果只是這樣想那就大錯特錯了,因為在這60個房間的地板全部都安裝了動力液壓器。

在遊戲開始後每隔一段時間將會隨機啟動液壓裝置用於阻止遊戲玩家。

而任何停留在房間的活物將會在瞬間被液壓器碾為一灘肉泥。

因此地板安裝單向玻璃,就是想讓這些賓客能夠親眼看見下面的人被液壓器碾成碎塊後,那種血肉模糊黏在玻璃上的場景。

這種近距離欣賞血腥處刑的方法受到了客人們的一直推崇,最重要的是他們還以此下注進行賭博。

此時下方的“壓力空間”內,工作人員已經清理了上一次遊戲中遺留下的屍體殘渣。

而這次又有10人將參與這場賭上性命的遊戲,但是陳憐可沒閒工夫去看。

走進賭場後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著他,而當陳憐走過時人群間又想起了竊竊私語。

他們作為最上層的那批人,自然都清楚陳憐是“風華集團”的繼承人。

可在印象中也只是將他當成了一個遊手好閒的紈絝弟子,除了女人、豪車似乎什麼事情都不會過問。

因此這裡的人也不太覺得陳憐會進入這種玩殺戮遊戲的圈子裡。

可是沒想到居然他今天出現在這了!

難不成......又是來找安氏集團算賬的?!

白墨湊到陳憐的耳邊低聲問道:“少爺,你這樣是不是太明顯了一點?”

“我沒讓安炎滾出來跪下就已經夠意思了。”陳憐的語氣異常冰冷。

鍾安北欠下鉅額高利貸的事情肯定是輔導員暗中操縱。

他想連帶著把陳憐一起搞了,這也沒有任何問題,畢竟輔導員並不知道陳憐的身份。

但是安炎的身份地位就不一樣了,他明知道自己是誰可依然派來了打手試探。

說明他還是惦記著上次父親的斷指之仇呢。

白墨又小聲問道:“少爺,那要不我找人直接做了他?”

陳憐卻搖了搖頭:“沒必要。”

他不喜歡這樣毫無意義且粗暴的方式,既然對方想跟自己玩玩,那就按照他的規則玩下去。

陳憐很快就會讓他父親所遭受的絕望在他身上重新上演一遍,以作為對安氏集團的警告。

如果再有下一次,那就不是幾根手指的事情那麼簡單了。

來到二樓最大的總統包廂,推開金碧輝煌的大門卻只有一張擺放在正中央的桌子。

安炎端坐在正對大門的位置上,似乎早已預料到陳憐的到來。

他的身旁跪著兩名移植了貓尾與貓耳的女僕。

她們的一舉一動都與貓一樣,不停向面前的男人撒嬌,嘴裡發出誘惑的喘息。

陳憐直接拉開了座位,坐在了安炎的對面:“看起來你玩的很開心啊。”

“都是實驗室的失敗移植品罷了,想要真的基因融合與貴集團相比還差的遠呢。”

安炎拿出一塊生肉扔到遠處,兩名貓女僕就如同看見了珍寶一樣撲了上去,完全被馴化成了動物的模樣。

陳憐環顧四周,卻發現沒有見到那個輔導員的蹤影。

“您放心,那個蠢貨我已經處理掉了,就在下面呢。”

安炎按下了遙控器按鈕,“壓力空間”內的畫面便以上帝視角出現在了陳憐面前。

而之前的那名輔導員正不停撞著牆壁,向頭頂大聲哀求。

只見安炎又拿出了一份借款合同:“不過關於這位欠下了我至少678萬元,以及將近2個月日利率60%的利息,您又該如何解決呢?”

“大發善心替他還了這筆錢?”

鍾安北連忙站起來解釋道:“那筆錢不是我借的!是卓書萱那個女人——”

剛才兩名撲向生肉的貓女僕突然齜牙咧嘴的靠近了鍾安北,鋒利的牙齒彷彿能隨時咬斷他的喉嚨。

安炎伸出雙手示意她們安靜下來後,對鍾安北眯著眼笑道:“你說的那個女人.....是她對吧?”

隨著螢幕上的畫面切換,那個令鍾安北恨得咬牙切齒的女人也出現在了螢幕上。

她和輔導員一樣都被丟進了“壓力空間”參與這場殘酷的殺戮遊戲。

鍾安北雖然感到解氣,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陳憐給出的回答也很明瞭:“我只為有價值的人付錢。”

“等等?!”鍾安北似乎突然有不好的預感,“你你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說過會幫我的啊!!”

陳憐放鬆的攤了攤雙手,擺出了與他無關的模樣:“我可沒說幫你是指無緣無故替你付錢啊。”

“我說過了我只替有價值的人付錢,你想證明自己就去參加遊戲——拿到那1億的獎金。”

鍾安北被賭場保安架走的時候還在不停大喊:“你這個騙子!我是無辜的!!是他們騙了我的一切!我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待遇!放開我你們這幫騙子!!”

事實上陳憐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因為他很早就讓人調查過鍾安北了,他的這輩子除了學習就沒有社會經歷。

從小學到大學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父母讓他讀了一輩子死書,走上社會卻是一個長不大的巨嬰。

陳憐從不為鍾安北被騙感到可憐,他只覺得這是應得的報應。

一個人不經歷社會的險惡,不瞭解這個世界的殘酷,卻妄想用生命威脅所有人圍著他轉。

這是對生命的褻瀆,也是對人生的自暴自棄。

即使他幫助了鍾安北這次,那下次呢?還有下下次呢?

陳憐不是聖人,他沒閒工夫陪這群小孩子玩一輩子過家家,既然他想選擇新的人生那陳憐就給他這次機會。

至於是生是死,與他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安炎擺出標誌性的假笑說道:“看來陳憐少爺還是老樣子啊,呵呵呵不過——”

“你知道這樣笑著直呼我名字很噁心嗎?” 陳憐突然的開口讓安炎笑容僵硬在了臉上。

但陳憐顯然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就跟你那個不知死活的老爹一樣,讓我有些反胃。”

安炎面色陰沉的說道:“陳少爺,您說這些話是不是太過了。”

“人我已經替您收拾了,可您現在的態度似乎不太尊重我呢?”

“尊重?”陳憐毫無徵兆的大笑了起來,這讓安炎突然有些不安。

這時陳憐拍了拍手,示意白墨從車上將那臺裝置擺在桌上。

只見這臺鏽跡斑斑的裝置有五根手指放置的凹槽。

每個凹槽的上方都高懸著生鏽的刀片,當彈簧鬆開後刀片就會瞬間落下切掉手指!

看到凹槽上還殘存的血跡,安炎頓時露出嚴肅的表情。

因為他知道那是自己父親的血!

陳憐從口袋裡取出一副撲克牌攤開在桌面上說道:“既然你想要尊重,那就不妨跟我玩一場遊戲吧。”

“就像你父親當初和我的對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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