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話說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來著。”

鍾安北跟在陳憐的身後,雖然不清楚他要帶自己去哪,但還是鼓起勇氣開口了。

陳憐雙手插兜,並不想跟他有過多的交談:“知道我的名字對你沒有好處,如果你一定要的話,就叫我憐。”

“憐......”鍾安北一副不相信的模樣,“這聽起來怎麼都不像是正常名字吧。”

兩人徑直走進一條人跡罕至的小巷後,最前面的陳憐突然停下了腳步。

“這裡應該差不多了吧。”

聽到陳憐的自言自語,鍾安北一臉的疑惑:“差不多什麼?”

就在這時小巷兩頭突然橫過兩輛黑色的麵包車將巷子直接堵上了。

隨著側邊車門開啟,一幫兇神惡煞的打手手持砍刀從車上跳了下來。

為首的黑幫老大把玩著手上的鑲金蝴蝶刀,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呵呵小子,還真謝謝你們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也給老子省事情了!”

“聽說你們兩個身上有一屁股我們老闆的債還沒還是吧?”

鍾安北立刻想到了之前自己的女友借過身份證和手機,這下才恍然大悟。

那個婊子居然背地裡偷偷用自己的身份借了高利貸!

他連忙解釋道:“我沒有!錢都是卓書萱那個婊子借的!我發誓我真的一分錢都沒有借!!”

但對方可是收了錢辦事,根本就沒理會鍾安北的這些屁話。

黑幫老大冷笑了一聲:“那我可管不了你的破事,老闆現在想見見你們,請二位還是乖乖跟我們上車吧。”

“萬一我的這些小弟下手沒輕沒重,打斷了你們的手腳,那就不好意思了呢。”

眼看這幫人逐漸靠近,鍾安北抓著陳憐的手臂慌張的問道:“現在我們怎麼辦?!”

“嘖。”陳憐有些不爽的撓了撓頭,“現在手下來請人都這麼沒禮貌嗎?”

“媽的嘀嘀咕咕什麼呢!趕緊還不給老子滾過來!!”

突然陳憐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把漆黑的手槍,遞給了鍾安北說道:“殺了他唄。”

槍槍槍.....槍?!

接過沉甸甸的手槍時,鍾安北還以為他在跟自己開玩笑。

不僅拿了把槍給我,還叫我去殺人?

這傢伙是不是瘋了啊!

“我.....我不會開槍......我也沒.....沒殺過人啊......”

鍾安北的手不停的打顫,就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那我就愛莫能助了。”

陳憐一臉淡定的靠著牆壁抽起了煙:“如果你連這點都做不到,我很難說待會的遊戲你能撐多久。”

看見陳憐如此無所謂的態度,黑幫老大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死到臨頭裝你媽呢!你有槍?那老子還特麼有大炮呢!”

看著鍾安北害怕的模樣,他甚至直接囂張的走到了他面前將手槍對準了自己的額頭笑道:“開槍啊廢物,一把玩具槍還真把自己當什麼?開啊!”

一聲震耳欲聾的槍聲響起,剛剛還嬉皮笑臉的黑幫老大突然腦袋爆開,毫無徵兆的倒在了地上。

陳憐看到這一幕也有些愣住了,他還從沒聽過這麼離譜的要求。

鍾安北感受著虎口發麻的感覺,再看了一眼手上的槍,這才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麼。

一旁的小弟紛紛向後退去,眼神中充滿了驚恐。

“殺......殺人了!他手上的是真傢伙!!”

“怕個屁怕!他就一個彈匣,我們特麼幾十號人怕你媽呢!”

“對!都一起衝上去看砍死他們!”

雖然這幫人嘴上是這麼喊的,但沒有一個人敢直面槍口衝上去。

誰都不想當第一個吃槍子的,要知道有槍可不是鬧著玩的啊!

“一幫廢物,連賭的勇氣都沒有嗎?”

陳憐見雙方劍拔弩張的局勢一直沒有任何進展,不禁失望的搖了搖頭。

於是他直接開口道:“我們來玩個遊戲吧,你們猜猜看他的槍裡還有沒有子彈?”

“猜對了我們任由處置,猜錯了的話......那就死。”

猜?

這特麼還用猜嗎?誰手槍的彈匣裡就只裝一發子彈啊!

很快就有人忍不住了,開始向後撤退。

隨著帶頭的人向後退去,更多的人也失去了勇氣。

賭?誰敢拿命賭啊!

“媽的兩個瘋子!我們趕緊撤!!”

不知是誰高喊了一句,兩邊的打手全部毫不猶豫的回頭逃跑。

“猜錯了啊。”

突然陳憐從外套內側取出了一把裝有彈鼓的摺疊衝鋒槍:“那就不好意思了,懲罰時間到了。”

陳憐的這一舉動把鍾安北嚇得直接癱坐在了地上,他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還帶著另一把危險的槍支!

只見陳憐氣定神閒的抬起槍口,瞄準了逃跑的目標無差別的開槍射殺!

隨著一邊的人全部被子彈爆頭射殺,他熟練的掉轉槍口繼續了下一輪屠戮。

半分鐘不到,整個小巷到處都是血淋淋的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儼然一副地獄景象。

陳憐優雅的整理了袖口,跨過地上堆積的屍體,走到了幾名奄奄一息的重傷者前頂著他們的頭開槍。

接著他徑直走向了鍾安北,嚇得他不知所措。

而陳憐也拿起了他掉落在一旁的手槍對準了鍾安北。

“別!別別別!!我錯錯了哥!別殺我啊——”

咔噠。

陳憐將沒有子彈的空槍收了起來,對他說道:“恭喜,這次小遊戲你贏了。”

這把手槍裡其實從來就只有一顆子彈,而這次的遊戲只是陳憐心血來潮而已。

小.....小遊戲?

鍾安北望著遍地屍體胃內一陣翻湧,這讓他直接扶著牆壁乾嘔了起來。

殺了這麼多人,這傢伙居然還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好像剛才的行為就跟呼吸一樣自然。

甚至他對此的形容也只是“小遊戲”?

此時小巷兩頭堵死的麵包車不知道被誰開走了,一輛極其廉價的灰色豐田車就停在小巷外。

陳憐看了眼手錶自言自語道:“這次時間好像也剛剛好。”

“準備上車吧,晚上的這場賭局我倒也想玩玩了。”

.........

.........

“死吻”地下賭場,是整座城市的灰色地帶,也是那些走投無路之人最後的歸宿

它深得很多富人的喜愛,因為在這裡你可以賭的遠不止錢——還有人命。

據說它的創始人安炎先生深諳折磨之道,他甚至願意將整座地下賭場打造成獨一無二的遊戲區域。

而那些走投無路的人只要成功透過這裡的死亡遊戲,就能逆天改命重獲新的人生。

陳憐很早就聽說過這個地方,只是他並不怎麼喜歡這裡。

與他推崇的改造人性不同,這座位於郊外山莊的秘密賭場只是一個娛樂富人的存在。

它沒有任何的教育意義,更沒有讓參與遊戲的人意識到生命的可貴。

“死吻”賭場只是將這些走投無路的人變成更加貪婪的賭徒,讓他們將生命作為揮霍的賭注。

負責開車的白墨注意到了後座上緊張兮兮的鐘安北,於是開玩笑的說道:“少爺,這傢伙你確定能活過今晚?”

“活.....活活活活不過今晚?!”鍾安北嚥了咽口水,魂都快嚇飛了。

他們到底是要去哪裡?為什麼周圍停放的全是豪車?難道是什麼非常高階的地方嗎?

他開始後悔為什麼自己要聽信這傢伙的話,如果現在離開的話是不是還有機會活下來?

“如果你選擇現在離開,那你的結局恐怕會更慘。”陳憐看出了鍾安北的心思。

他用平靜的語氣說出最恐怖的話:“你欠安炎那傢伙的債,大機率會成為某個變態嗜好富豪的性奴、給某家研究所的當切片小白鼠,或者送到暗無天日的地下礦場做一輩子的勞役。”

白墨突然好奇的問道:“哎少爺,您說的那個安炎是不是安氏集團的那個變態?”

“不,是他兒子,上次他本人跟我賭輸了五根手指,到現在聽到‘賭’就會心臟病發作。”

白墨不禁嘖了一聲:“那可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這次你不會要切他兒子的手指吧?”

陳憐望著窗外的景色隨口說道:“也許就切一根吧,但大機率是下面那根。”

“哈哈哈!少爺你還是這麼喜歡開玩笑。”

白墨爽朗的笑聲令鍾安北更加不安,甚至一度想要跳車逃跑。

這車上的兩人都是什麼魔鬼啊?動不動就談論切掉別人哪個部位,簡直是太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