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渺愣住了，這事兒她是一點都不知道。她沒空去聽顧窈之後說了什麼，拿起手機發出訊息去詢問，等了一會兒，忽的想起現在他估計還在開會，於是暫時歇下這個心思。
顧窈站在旁邊看著她的動作，一副瞭然的模樣，隨後探著身子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太放在心上，我也覺得那個什麼香水協會不公平，早就該整理一下了。”
她是覺得姜雲渺的香水是最好的，每年的排行卻都那麼低，這不公平，你要說是花錢買名次還搞投票排行幹什麼？不然直接搞個名次金額排行，誰花錢最多誰站第一個。
顧窈仔細想了想，不提姜雲渺自己的資金，要沈辭川知道了估計直接能買到第一去。
又在INM磨了一會兒，顧窈接了個電話，興沖沖的離開了，看樣子是找自己男朋友去了。姜雲渺看著緊閉的門緩緩嘆了口氣，心裡頭還思考著香水協會的事情，辦公室的門又被推開，這次是關栩，抱著厚厚的一沓檔案進來。
“剛剛有香水協會的人打來電話，問放上展覽的香水是哪幾款。”關栩把手上的檔案放到桌子上，上面是最近售賣的比較好的幾款爆品，夏日玫瑰高居第一。
姜雲渺翻著看了幾眼，讓關栩把這些收下去，“既然是爆品就沒必要再去宣傳，把他們都叫過來。”
這個他們，當然說的就是那些調香師。
關栩把檔案都抱走，不大一會兒辦公室就排著長隊進來一堆人，或是神情迷茫的站在辦公桌前，唯有妮卡一個人眼睛亮晶晶的，小聲問著姜雲渺有什麼事。
有關香水協會的事情，妮卡作為加入者也是知道的，就是沒有那麼全面。經過姜雲渺簡單的解釋後，大家都立馬反應過來，這是一個推廣自己的機會，一瞬間臉上都掛起勢在必得的微笑，姜雲渺見狀也沒多說，就讓他們準備去了。
另外有關這個展會，她自己也有需要準備的。
等到中午忙完，翻手機看時間的時候，沈辭川總算是有了回覆，很簡短的一句話。
“不公平的還留著幹什麼。”
很符合他一貫的做事風格。
姜雲渺看著訊息笑了笑，又發過去一句有沒有空。
這次回的很快，“有。”
姜雲渺直接打了電話過去，同樣的很快就被接通了，她的聲音帶著笑，勾人心扉，“下午想組個飯局，不知道沈總有沒有空賞臉呀。”
電話那頭傳出陣陣低笑，隔了一會兒，只聽沈辭川淡漠的聲音傳來，“好，地點在哪裡？”
女朋友的約是要應的，工作可以往後推，合他心意的女朋友只有一個，比起工作來說，女朋友顯然更重要一點。
下午的安排讓周佳陽重新排了排，開著車去了姜雲渺定的飯店，兩人面對面坐在包間裡，先是吃完了飯，然後對面的人才緩緩問他什麼時候知道的香水協會的事情。
沈辭川沉默了一會兒，模糊的說了個大概的時間，大約也是前年聖誕節的時候，去M國找姜雲渺，回國飛機上偶然從周佳陽那裡瞭解的有這麼一個排行榜。那一年姜雲渺是第一，後來他就一直關注著。
每年舉辦的時間都是固定，所以今年他也看了，意料之外的看到了姜雲渺的香水排到最後，後來又看到了很多質疑的帖子。幾番思考下就知道時有人花了錢買了前面的排名，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反正就讓周佳陽去聯絡處理了。
事情辦完後，沈辭川才後知後覺，那是因為自己不想姜雲渺受欺負。索性又把事情搞的大了些，徹底的把收錢的香水協會搞的崩潰，又花錢重組了一個，這次的範圍可真是遍佈全球了，連會場和展覽的攤位都是沈辭川親自挑的。
姜雲渺聽完後用胳膊肘撐在桌子上，雙手捧著臉，好笑的看著沈辭川，“就不怕真的對比出來虧錢了嗎？”
世界上調香師那麼多，加上人跟人的審美差距不一樣，她還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拔得頭籌。
沈辭川卻是一臉風輕雲淡，絲毫都不心疼砸出去的那些錢，聽到姜雲渺說這話還很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最後笑盈盈的看著姜雲渺，輕聲說：“那我也內定一個第一。”
姜雲渺笑出了聲，“那你的公平呢？”
沈辭川搖頭，繼續認真的說：“公平是對其他人的，對你的是偏心。”
他越來越會說話了。
“我會很努力的，不會讓你虧錢。”姜雲渺換上一副認真的模樣，心裡頭也在盤算這次參加用什麼樣的香水。
三四月份百花齊開，去公園望眼一看全是桃花和櫻花，粉的好像世界都只有這個顏色了。只可惜這種型別的香水姜雲渺去年做過，只得跟著顧窈又去了植物園轉了轉，轉了一上午在某個角落看到了一種稍帶紅暈的玉白色花朵。
四月份，也是杏花的季節啊。
姜雲渺有了新想法，湊過去觀賞了一會兒領著顧窈回到INM，扭頭對著她說了句，隨意參觀，自己鑽進工作間一頓搗鼓，這一下就到了晚上，出來的時候顧窈早就回家去了，沈辭川不知什麼時候來的，正坐在她辦公室逗狗玩兒。
“什麼時候來的。”姜雲渺放下手上的小瓶子，湊過去抱了抱沙發上的人。
“二十分鐘前。”沈辭川如此回著，聞到她身上特殊的香水味，好像是杏花又好像是檸檬，混著些許桃花的香氣，酸酸甜甜的有些青澀，最後還能聞到木頭的味道，像是走進三四月份的果園，被那些開花的果樹包裹住的樣子。
注意到沈辭川的走神，姜雲渺輕輕戳了戳他的臉，把蹭過香水的脖頸湊到他面前，唇靠著他的耳朵輕輕的問，“味道怎麼樣？”
沈辭川有一瞬的僵硬，隨後扣住姜雲渺的腰，頭埋進姜雲渺的肩窩蹭了蹭，“很好聞。”
她身上的香水味都是很好聞的。
姜雲渺笑了笑，旁邊一直被倆人忽略的小狗卻從縫隙中擠進來找存在感，搖著尾巴往她身上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