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大法老冷靜下來,陰惻惻盯著宋曉二:

“年輕人,你很勇,知道在這裡,我不會動你。你就繼續跳吧,等出了城,看誰能保得住你。”

只要宋曉二不進入青衫宮,在路上殺了他,手腳乾淨些,就不算宗門斗陣,朝廷也怪罪不下來。

宋曉二也知道這個道理,現在一點都不慌。

看到大法老平靜後,又冒出一句:

“從賭坊贏的靈幣,真潤。”

大法老青筋暴起。

“你在江離別面前,怎麼這麼像我家二狗子?對了,二狗子是我養的哈士奇,世界名犬。”

“啊!!!我要你死,要你死!!”

吼得雖然大聲,但卻沒實際行動,兵哥的刀,可不是開玩笑的。

說白了,二品宗門之下,皆為民。

封建社會,民怎敢與官鬥。

當你沒有抵抗夢龍國的實力,那隻能順從它的規矩。

看了看時間,已經拖延十多分鐘,於是驚訝向其身後看去:

“唉?江公子,你怎麼來了?”

蒙生鴻聽到“江公子”三個字,條件反射轉身,準備問好。

發現後面除了幾名手下背影外(手下也被騙了),毛都沒有。

知道自己被耍了,氣憤的他,轉頭準備破罵宋曉二,卻發現這貨肩扛著貓,已經跑了兩百多米。

“啊!!此人不死,我誓不為人!!”

發動全身神能,如利箭般竄了出去。

身後的手下,只能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兩人速度太快,幾人根本追不上。

踏板車已被宋曉二升到十米高空,沒有了地面摩擦力,速度達到驚人的100km/h。

這就是他信心的保障,就不信了,大法老能追得上。

當初與幾女趕往望都縣時,有段平路測試了一下,當速度達到八十時,月彩霞就跟不上了。

所以,這貨自信認為,大法老只能在後面,看他的車尾燈,卻忘了最重要一點。

月彩霞是立地境中階,大法老是潛海境初階,這就是吃了沒文化的虧。

宋曉二正沾沾自喜,不經意間瞄了眼後視鏡,發現大法老如發情公牛一般,紅眼跟在車後。

嚇得他差點從車上跳下來,轉頭一看:“我靠!”

此時兩人,只相距五十多米。

趕忙將電門扭到底,速度一下提升到120,兩人間的距離再次拉開到100米。

大法老看著距離越來越遠,一狠心,神能全開,加大馬力追上去。

這樣做雖然會給身體帶來一定傷害,但他顧不了這麼多了。

此時他心中只想弄死宋曉二,那件造型奇特的飛行器,也要弄到手。

以他的眼界,明顯看出踏板的不凡。

宋曉二這樣毫無修為的人,都能駕馭,跑得比狗還快,這技術,若是自己能掌握,想進屠生門總部高層,可謂輕而易舉。

兩人距離不斷拉近,蒙生鴻已經準備抽劍,只要進入其20米範圍,自己的劍氣,就能攻擊到他。

“快了,快了,還差十米!”

大法老嘴角,已掛上嗜血的譏笑。

宋曉二心裡,已經慌得一批,現在情況,完全超出自己的掌控。

他沒料到,蒙生鴻這麼能飛啊,完全違背空氣阻力學。

“完了,完了,怎麼辦?剛才把他氣成那樣,若是被抓住,必定會被‘嘿嘿嘿’。”

看著踏板碼錶已到達極限,這貨已經開始懺悔,自己為何去招惹他,活著不好嗎?

他開始懷念山頂萬事屋的生活,雖枯燥,至少活著啊。

兩人就這樣你追我趕,馳騁在望都縣群山之中。

盯著後視鏡越來越近的大法老,宋曉二閉上雙眼:“媽媽,來生再見了。”

肩上的小狸,看著這貨的慫樣,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貓頭,從其肩膀上,跳到後排,面向飛來的大法老。

大法老嘴角,已經獰笑到耳後根,很快,就能宰了讓他恨之入骨的普通人,升職加薪的夢想,也會實現。

一進入20米範圍,蒙生鴻“鏘”的一聲,抽出配劍,綠色劍芒凝聚劍端,正準備揮下。

驟然間,大法老的視線中,整個天地變成血紅,天空、地面,被流淌的血水佔據。

仔細看去,血海中,一具具屍體,時不時浮出紅面。

有魔物,有人類;或腐爛,或殘缺。

天地中央,站立著一隻——貓!!

沒錯,就是貓!

它彷彿這天天地主宰,一切恐怖場景的締造者。

大法老此刻肝膽俱裂,心跳仿若停止跳動,直愣愣的從空中墜下。

做完這一切,小狸舔了舔胸口毛,又跳回宋曉二肩膀。

閉眼“等死”的宋曉二,發現該來的攻擊沒有到來,小心睜開眼。

轉頭看見大法老正垂直降落,不禁感慨:

“這持久力,也太差了吧。”

死裡逃生的他,開開心心的駕駛踏板,瀟灑離去。

下墜的蒙生鴻,此時還沉浸在血紅海洋中。眼看自己即將墜入海洋,心神受創的他,痛苦的閉上眼。

天上地下的血海,給他造成的傷害太大,絕望、恐懼、無能為力。

大法老頭朝下墜落,本以為會被血海吞沒,哪知頭部突然傳來劇痛。

與地面接觸一瞬間,由於掉落的土地鬆軟,他如同標槍一般,直接頭朝下插入地面。

潛海境的強者,身體素質不是開玩笑的,一個字:硬!

況且,他目前本就處於僵直狀態,可想而知,天空突然掉下個人,頭部扎入土裡,身體定在外面,和站軍姿一樣,多麼特立獨行。

不遠處的老王,正帶著隔壁戀人,在卿卿我我。

被這“標槍”的聲響,嚇得提褲子就跑。

這迅速的樣子,老手了。

僵硬一會,大長老緩過神來,用力將頭從土裡拔出來,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剛才那是什麼?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宋曉二與他,又是什麼關係?”

三連問,映襯出他內心的恐懼,這不是幻覺,而是真實的存在。

此時的他,再也興不起弄死宋曉二的想法,甚至他會將這件事,埋藏心底。

對於這樣的恐怖,弄死他,太輕鬆了。

渾渾噩噩站起來,向著望都縣方向走去,今天,必定是他的難忘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