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在說他是穿越而來的一樣嗎?

柳伯幽幽地說:“古人有云,神功都是會擇主,我知道,冥冥之中你成為紫薇神功的主人肯定不是巧合那麼簡單。

陳左,我不知道你是誰,或許你也是來自那個神奇的地方的,如果真是如此的話,我相信你有超乎常人的力量。

如果是你,一定有能力抗衡現在的情況。”

“現如今,我們國家已經陷入了一種奇怪的境地,你別看西方的人那麼好心,又讓我們學魔法,又送我們各種東西,還送魔法石。

可他們真的有那麼好心嗎?

如果真是如此,他們何必要入侵我們國家,為什麼要奪走我們的內功心法?

他們為什麼要做那種狠毒的實驗,他們絕對有很大的陰謀,一旦我們國家的人全學了魔法,我們國家很完了。”

柳伯劇烈的顫抖,緊緊拽著陳左的手。

看著他的樣子,陳左想起了自己的老師。

“柳伯,你先冷靜一下。”

“陳左,不能讓敵人的陰謀得逞,近利不可圖,一旦貪婪咱們一定會後悔的。”

“我懂了。”

“你會救咱們國家的吧,對吧?”

“會,我一定會將魔法趕走,也會將這些侵略者給趕出去,讓他們知道咱華夏的厲害的。”

“好。”

柳伯後退開來,給陳左跪了下來。

“柳伯。”

陳左往後一跳。

柳伯說道:“我要替我那些死難的同胞給你磕個頭,我們一定會在下面等著你的好訊息傳來。”

他強行讓陳左站在原地,給陳左磕了三個響頭。

回去的時候,兩人都很默契地沒有說起剛才的話題。

馬車一路疾馳。

突然,外面的錢從倫拉開簾子:“爹,有人追過來了,距離不算遠了,可能是……魏家的人。”

柳伯有些手忙腳亂的起身,朝著馬車外走去。

“不行,我不能讓他們找到,我得離開……”

他說話間一腳踩空,砸在了地上,摔得頭破血流。

“爹!”

錢從倫連忙衝出。柳伯剛才的動作太突然,他根本反應不及。

“從倫,帶我離開這裡,帶我離開。”柳伯緊緊抓著錢從倫的手,滿臉的哀求,“我不能讓他們看到我現在這樣子。”

“可是……”

錢從倫咬牙。

柳伯抽噎了起來:“我只想讓他們好好活下去,開開心心的,不想讓他們見到一個快死的親人,他們該有多痛苦。”

“這樣吧。”

陳左說道。

他拍了一下停下來的馬,馬車於是緩緩前行。

陳左將柳伯攙扶到另外一旁的樹木下躲起來。

此時,他們正好在城門外。

城外廣闊無比,在這種情況之下,魏家的人一時間是不可能找得到這裡來了。

三人躲起來不到一會兒,便有大隊人馬趕了過來,朝著馬車追趕了過去。

陳左三人沒有動。

慢慢的,又有一群人從城裡趕了出來。

藉著他們舉起的一些火把,正好可以看到他們的臉,赫然便是魏家主等人,其中還有王安然也騎著馬,正在其中。

他們從城門出來後,前方便有一人趕了回來。

“如何?”

“如何?”

兩道聲音依次響起。

“家主,大小姐,不在。”那人搖頭說道。

“不在是什麼意思?”魏家主大發雷霆。

那人說道:“我們趕上了那輛馬車,但是裡面已經沒有人了,有種聲東擊西的感覺。”

魏家主張了張嘴,不由有些哽咽,“父親這是在躲著我們?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

美婦人眼眶泛紅,她突然一甩馬鞭,駿馬走出好幾步。

“父親,你是不是在這裡?!你回我的話,你忘了嗎,我是你的女兒,我不是你的仇人,你出來好不好?!”

“三十年來,我們一直都在等你,娘也在一直等你,她臨死前還在唸叨著你,想最後再看你一眼,你到底為什麼一直要躲著我們。”

“娘說過,你是最好的丈夫,最好的父親,我們從來沒有質疑過,你如果有苦衷,你出來和我們說說,好嗎?”

柳伯的手指嵌入肉裡。

王安然也騎馬走了出來。

“外公,你真的在這裡嗎,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要搶你的東西的,你如果在這裡,你出來見見我們好不好?”

“我們是血脈相連的親人,無論如何,我們都想知道你的情況,你過得好不好,我知道的,你是一個英雄,你不要這麼躲著。”

“爹!”

魏家主也大吼了起來,“你教過我的,男子漢大丈夫,要頂天立地,為什麼要偷偷地關注我們。

為什麼不肯出來見我們。

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一起去解決不是嗎,親人之間本來就該如此,你出來!!”

“三十年了,已經過去三十年了,你知道我們這些年都是怎麼過的嗎,你知道孃親是怎麼過的嗎?

你就一點都不想她,你就一點都不想知道,咱們這些年發生了什麼了嗎?”

柳伯的兒子,女兒,孫子,外孫,都在對著空氣大叫,到了最後,魏家的人也跟著喊起了大老爺。

可是,柳伯沒有出去。

魏家主像是瘋了一樣,不斷朝著外面大喊。

最後,魏家的人上前攔住了他,一行人在此僵持了半個時辰,最後滿是失落的離開。

感受到他們氣息漸行漸遠,錢從倫差點忍不住衝出去,想告訴他們真相。

但他最後死死的忍住了。

“他們走了嗎?”

柳伯的聲音很嘶啞。

“他們走了。”

錢從倫低著頭不忍心,“爹,他們回去了,你真的機會這麼放他們回去了嗎?”

“噗。”

柳伯身體一顫,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爹。”

錢從倫哀嚎了起來。

柳伯淚流滿面:“都是我的錯,我就是個罪人。”

“爹,您別說了,我求求您,別說了。”錢從倫怕了。

柳伯露出笑容,自嘲了起來:“我魏風鈞一生從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卻一直對不起我的家人,我的妻子。

我該死,我真是該死,到頭來,我還是讓他們傷心了。”

從福城回來後,柳伯一病不起。

他的身體本來就很虛弱,到了如今變得更加虛弱了,幾乎到了起不來床的地步。

在回來的第三天,他就過世了。

齊肖雲幾人大醉一場,嚎啕大哭了起來。

不過,他們仍舊堅持將柳伯的後事辦完。

而陳左,很快開始修煉了起來。

柳伯也好,他的老師也好,這些人都是帶著希望遺憾離開的,他一定不能讓他們的遺憾落空。

他必須要儘快成長起來,讓內功再一次席捲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