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皇帝的驚喜

沒兩天，沈綰要的胡蘿蔔抱枕做好了。

雖然吟夏有些不能理解為什麼自家小主要讓自己做一個奇奇怪怪的東西，但她還是選擇了照做，少說話多做事是她在宮裡的生存法則。

而且不得不說，當胡蘿蔔抱枕做出來後，這個初看怎麼看怎麼怪的東西，多看幾眼慢慢地就看順眼了，還挺好看的，有種可可愛愛的感覺，吟夏忽然有些理解了。

這天吟夏拿著新鮮剛出爐的胡蘿蔔抱枕去找沈綰交差，一進屋就看見在床上做著奇怪姿勢的沈綰，嘴角抽了抽。

這樣的情形即使不是第一次見，但還是不怎麼習慣。

或許以後見多了就習慣了吧。

“小主，您要的東西做好了。”

沈綰應了一聲，堅持把瑜伽練完，然後才去看她的胡蘿蔔抱枕。

有一米長的胡蘿蔔抱枕軟軟的，抱著很舒服，重量也不重，還有個笑哈哈的表情，讓人看了心情就不自覺變好，沈綰怎麼看怎麼滿意，找不出一處不滿意的地方，當即把吟夏誇了又誇。

一晃過去了好幾天，沈綰都沒有再侍寢，她還算沉得住氣，打算等過兩天要是還沒侍寢的話，就想想法子，在明華帝面前刷刷存在感，別是後宮妃嬪太多，明華帝把她給忘了吧。

明華帝並沒有忘記沈綰，當然也沒有怎麼想起她就是了，也沒想其他人，畢竟他是皇帝，每天都挺忙的，沒那麼多閒工夫想誰。

某日明華帝剛批改完奏摺，抬頭望見牆壁上的一幅某大師所畫的梨花圖，忽然心念一動，想到了沈綰，沒想到也就罷了，想起後明華帝眼前隱約浮現出一美麗佳人在梨花樹下盈盈淺笑，恍若仙子場景，思及自己曾經說過的話，覺得自己好歹是一國之君，不能說話不算話的明華帝帶著幾個人，低調地去了秋闌宮。

由於是低調出行，所以沒有人提前告知，以致於當明華帝快要到達西暖閣時，雲妃才收到訊息。

而沈綰，在系統的提醒下，早在明華帝踏入秋闌宮大門的那一瞬間，就知道了，但她不能表現出來，一個普通人又怎麼會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只能裝作像往常一樣，該幹嘛幹嘛。

明華帝一行人到時，小祿子率先瞅見了，驚得一個激靈跪倒在地，正要進去傳報時，就見鄭喜一個眼神看過來 ，頓時老實了。

旁人不知道，在明華帝身邊服侍多年的鄭喜卻是多少能揣摩出自家主子的意思的，既然一開始就沒有大搖大擺要人接駕，那說明是有意為之，雖然不知皇上此舉是何用意，但只需要配合就好。

也許皇上是想給沈美人一個驚喜？

只是不知沈美人能不能接住這個驚喜了，若能接得住是最好，接不住的話，恐怕沈美人這輩子也到頭了。

“小主你別亂動啊。”

“馬上就好了，小主你再忍忍。”

……

明華帝在屋外聽得雲裡霧裡的，索性邁步走進屋。

“愛妃……”

一句話還沒說完，明華帝忽然啞然，瞳孔不受控制地微微一縮。

只見往日裡見到的那張白玉無瑕的臉此時滿是斑駁的烏黑色痕跡，這裡一團那裡一團的，像是塗了什麼藥膏在上面，猝不及防，一眼看過去，還是有點嚇人的，就算不嚇人，也好看不到哪裡去，說一句醜也不為過。

見到明華帝，沈綰連忙地拿著手絹擋在自己面前，慌慌張張地下跪行禮。

“嬪妾見過皇上。”

“嬪妾容顏不整，驚擾到了皇上，還請皇上恕罪。”

她的聲音都在發顫，可見是緊張到了極致。

明華帝是個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雖然一開始沒防備，但也不至於就這麼被嚇到，不然未免膽子太小了些，因此擺擺手，聲音清冽地道：“起來吧，不必多禮。”

沈綰起身後，依舊是低著頭，背過身戴了一個面紗，額頭上用手絹擋著，儘量地多遮一些地方，只堪堪露出一雙眼睛。

眼含清淚，眸中脆弱盡顯，觀之柔弱可憐。

明華帝不由問道：“愛妃……綰綰的臉是怎麼了？前段時間不還好好的嗎？”

沈綰掩面而泣，嬌軟的聲音裡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哭腔，“回……回皇上……嬪妾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昨兒忽然就這樣了。”

“可有太醫看過?”明華帝又道。

“看過太醫了，是生了毒瘡。”

說著說著，沈綰不由啜泣起來，復又拜倒在地，言辭懇切，“太醫說毒瘡好了要留疤，嬪妾的臉怕是要毀了，以後無顏再見皇上，今日幸得皇上垂憐，還能再見皇上一面，嬪妾已是心滿意足，還請皇上儘快離去，勿要沾染上了汙穢。”

明華帝聽著有些不是滋味。

容顏對女子來說何等重要，倘若沈氏當真是因此破相，日後還如何抬頭做人，只怕會受盡恥笑。

昔年幼時他因誤食杏仁，對杏仁過敏，全身起了紅疹，臉上也是紅疹密佈，當時被皇子公主們好一陣奚落，還給他取了一個三麻子的外號，若非後來他恢復得好，怕是三麻子這個外號要一輩子跟著他了，儘管只是短短的半個月，但那半個月裡，他心中的煎熬只有自己知道。

“不過毒瘡而已，又不是什麼疑難雜症，能治好的，綰綰不必過分擔憂。”

頓了頓，明華帝對鄭喜吩咐道：“去取仙脂玉容膏來。”

鄭喜領命退下，心中暗暗驚奇，仙脂玉容膏，那可是夜郎國進貢的絕世佳品，仙脂玉容膏一共五支，皇后得一支，儀貴妃得一支，淑妃得一隻，佟貴嬪得一支，皇上手中還留有一支，不想這最後一支，也是唯一一支仙脂玉容膏竟會讓沈美人得了去，可見沈美人機緣著實不一般啊，臉生毒瘡，非但沒有讓皇上厭棄，反而更加憐惜。

“仙脂玉容膏?”沈綰呆呆地呢喃一句。

明華帝“嗯”了一聲，語氣還是和煦地道：“仙脂玉容膏對於美容養顏有奇效，有了仙脂玉容膏，綰綰便能恢復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