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繁華夜市

朱元璋見此心中暗道不好，這老翁這下怕是要被這兩個賊配軍撈走不少油水了，自己現在隱藏身份卻也不好上前解圍。

就在二虎眼神詢問朱元璋是否要出手時，卻看見那老翁並不慌張，反而還面帶微笑地對著那兩名官兵點頭示意，也沒有發生想象中的官兵搶人錢財貨物的事。只見那兩名官兵利落地將老翁的車扶起，再三下五除二將貨物拾起歸位。

那老翁神色感激的道謝。其中一名官兵微微一笑，說道：“無需客氣，為百姓服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

此時朱元璋心裡卻是翻起了滔天巨浪，要知道，此事若是被如今恐怕世上大部分軍隊遇到了，不被哄搶就是不錯的了，這裡的軍士竟有如此之高的思想覺悟！

帶著這樣的心情，兩人終於到一間客棧。

一進客棧二人便感受到了一股暖意，完全沒有外面的寒冷，兩人不免感到有些疑惑。

朱元璋問道：“這屋內也沒有煤爐，為何會如此溫暖？”

二虎聞言在屋內巡視了一圈，只見那熱源真是來自一處房間角落裡的金屬製品，兩人研究了一會兒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只得嘖嘖稱奇。

隨後二虎便喚來店家詢問道：“這玩意兒是如何供熱的？”

“二位是第一次來咱們遼地？這東西呀，乃是由後面連線著的管道輸送煤氣進行熱傳導，然後這個金屬的散熱器就能將熱量傳至屋內。”店家打量了二人一眼隨即答道。

“那這煤氣從何而來？”

“我們客棧的後面專門有一間房是用來放置汽化爐燒煤的，這裡的管道也正是從那接過來的。”

二人聽完不免有些一知半解，只是心中不明覺厲。

朱元璋感嘆道：“這老五平常在京城時鬼點子就多，沒想到還能鼓搗出這等奇物。”

“王爺大才，正是虎父無犬子！”二虎隨之附和道。

朱元璋撇了二虎一眼，笑道：“二虎呀，你如今竟也會跟咱溜鬚拍馬了？”

“屬下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也許是白天趕路勞累有些倦了，一到客棧朱元璋便先行睡下。

直到傍晚黃昏的時候，朱元璋才被窗外那一陣陣叫賣聲給吵醒。

“這外面為何如此之吵啊？”朱元璋對著二虎問道。

“這一到傍晚外面路邊便有不少小販前來擺攤，這正是他們的吆喝聲。”

“哦？那咱去瞅瞅。”

兩人走至街上，各種攤販隨之映入眼簾。但是兩人沒注意到的是，一出門，二人就被一處躲在暗處的人影盯上了。

什麼哈密衛烤串，什麼烏斯藏犛牛幹，又什麼扎啤……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隨後二人就注意到了路邊和商鋪門口所掛的路燈，那路燈的外面是一層玻璃罩，裡面也沒有蠟燭燃油，只是其正中心的位置有一處小孔，正是由那小孔中噴湧而出的火焰來提供光源的。

眼尖的二虎這是注意到：“老爺，那燈的後面也有之前咱們在客棧見過的管道，想來這火焰也是由煤氣所形成。”

朱元璋聞言看了一眼，果然如二虎所言，隨即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兩人走至一處雜貨攤出目光便又被一琉璃杯所吸引了，只見那琉璃杯與尋常的卻是有所不同，通體透明，甚至比那煤氣燈的玻璃罩還要通透，且光滑無比，不是平常所見過的琉璃杯所能比擬的。

“這琉璃杯多少錢？”

“二位可是本地戶籍？”那小販打量了二人一眼，問道。

“不是。”

“哦，不是的話那就是二百兩銀子一盞。”

二人被這價格驚到了，這杯子體積也不算大，怎賣的如此之貴？

“那有戶籍又有什麼說法？”

“有咱們遼地戶籍的話僅需一兩白銀。”

二虎聞言大怒。

“你這奸商，莫不是專門坑我們外地人的？”

那小販則是不慌不忙地解釋道：“誒，客官，您有所不知呀，這琉璃杯的手藝乃是咱們遼地獨一家的，外地可沒有，您們這些外地來的買下一盞，再到別處去賣掉，到時候價格翻個十倍恐怕都不止。”

“此話當真？”

“那是自然，二位可曾在別處見過這等手藝？”

“既然這玩意如此珍貴，怎會落得在此處擺攤販賣？”

“我們自是有門店的，我們的門店乃是遼王殿下的產業，他說此處多有來住客棧的外地人，特地吩咐我來這裡做生意的。”那小販答道。

朱元璋聞言心中暗罵一聲奸商，卻也沒有買下一盞，到時候直接讓老五送自己幾盞就好了，何必還要花錢去買呢。

隨後二人尋至一處飯館。

二人入店坐下，店小二趕緊拿著選單前來

點完菜後，只見那店小二端來一盆寡淡如水的清湯，又附贈了一盤花生米，並告知二人餐品需要稍等一下。

二虎給朱元璋和自己各盛了一碗清湯，自己先行喝了一口，並示意朱元璋：“這湯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味道跟水沒有什麼區別，只是更為甘甜。”

聽到二虎這麼說，本就有些口渴的朱元璋正欲喝上一口。

恰好被出來的店小二看見，那店小二趕忙阻止道：“客官，這是水是洗手用的，喝不得呀！”

聞言朱元璋趕緊放下手中的碗，惡狠狠的瞪了二虎一眼。心想這尋常飯館能有這般講究，想必又是老五的主意。

這時二虎突然扭頭對著身後一處角落裡說道：“既然來了何不坐下敘敘舊？”

只見那角落裡走出一人，正是二人從客棧出來時盯上二人的那人影，那人看出二人有意隱藏身份，先是對著朱元璋微微躬身，小聲道：“見過陛下。”

然後才對二虎致意道：“見過指揮使。”

二虎隨後便讓小二將座位換至一個包間內。

一進包間二虎便對著那人厲聲質問道：“你這混賬！莫非是要造反不成！？為何到了這遼東一次訊息也沒傳回來過！？”

原來那人正是二虎之前派至遼東的錦衣衛百戶：程惟忠！

程惟忠低頭道歉道：“是屬下無能，當時一到遼東便被遼王殿下給抓起來了，殿下先是把屬下關了起來，關了幾天後才威逼利誘讓屬下留在遼地任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