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有一瞬間覺得這應該是自己瀕死之時的幻覺,這個院子裡怎麼可能有人喚自己的名字?

“阿暮!咳咳……”

又是一聲清晰的呼喊,後面跟著一連串咳嗽,這聲音就讓林暮愈發的清晰了。

林暮又咳嗽幾聲,腦袋依舊是缺氧後的脹痛,但總歸是睜開眼了,眼前的景象驚得林暮說不出話來。

此時,摟著自己的男人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魏凌州,他此刻頭髮凌亂,扯開的襯衫露出的脖頸間一條清晰的紅印赫然在她眼前。

林暮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剛剛她差點同歸於盡的人,居然是自己的男人!這麼一想,林暮差點又給自己氣暈過去。

正當林暮快要緩過來之時。門口又傳來了細微的聲音,有人靠近了!

林暮憑藉著自己多年的積累,才有瞭如此的洞察力,正當她想要向旁邊的魏凌州說些什麼的時候……

魏凌州的臉突然湊近,兩手摟住了林暮的腦袋,那一瞬間,林暮嘴唇上都能感受到他的鼻息……

他靠近著,但手上動作愈發大了起來,攔腰一帶,就將林暮帶到了旁邊的床上。

兩人撲倒在床邊之時,魏凌州還精準的將床頭櫃上放著的一個瓶子帶倒到了地上。

林暮一看,便有些慌了。

那床頭櫃上有一個攝像頭,那瓶子便是她剛剛順手擺在那兒的,就是想遮掩住她在這房裡的動作。

現在魏凌州把這攝像頭給露出來了,那他們兩個這樣子……豈不是在現場直播?

根本由不得林暮多說半分,魏凌州一手掀了被子,就將兩個人都籠罩進了被子裡。

兩個人的身體在被子裡翻滾亂動著,魏凌州在被子裡抓著林暮的手,林暮自然也掙扎著在被子裡翻騰。

空氣中本來應該充滿著曖昧的氣息,但……

被子裡的魏凌州和林暮儘管靠的很近,但魏凌州始終沒有真的貼上去,多是用胳膊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中途還不忘將自己的襯衫扯了丟出被子去。

林暮也是看明白了他這是在做戲,也配合著扯下一件外衣。

兩人藉著被子的掩護又是翻騰了好一會兒,終於是一個“不小心”,將床頭櫃上那個“長了眼睛”的擺件兒給踹到了地上去。

終於從被子裡露出頭來的魏凌州,此時正一個平板支撐撐在了林暮身體兩側,林暮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微微顫抖。

“你……你怎麼……”

林暮悄悄問著,終於是問出來了心中的疑問。

魏凌州沒有回答,只見他眼神還迷離了一瞬。他使勁兒晃了晃頭,回了一句“你怕疼嗎?”

“什麼?”林暮反問。

正這時,魏凌州不知道手裡什麼時候多了一塊兒碎玻璃,攥在手裡很快就浸出了血。

林暮正聞著這血腥味,魏凌州直接反手給林暮手臂上也劃拉了一下,血珠子一下子就冒出來了。

“你搞什麼啊?”林暮問著。

“讓我倆都保持清醒。”魏凌州轉了個身,躺在了林暮身旁,雖然沒做什麼,光演戲也累的氣喘吁吁。

“我一直很清醒好吧!”林暮有點微微的怒氣,帶著些委屈巴巴捂著手臂上流血的口子。

房間裡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

林暮側過頭,就看著魏凌州緊閉著眼睛,喘氣聲很重很沉。

“喂,你還好嗎?”林暮有些關切的問道。

“你別說話。”魏凌州倒是很難得用這樣冷漠的語氣對林暮說話,林暮一下子就看明白了。

魏凌州,被人下了春藥了……

怪不得剛剛看上去有些不對勁兒。林暮正想著,還想說些什麼又忍住了。確實,自己現在躺在他身邊,他還只能忍著,那再發出聲音對他來講也只是徒增痛苦罷了。

如此這樣,一躺就是半宿。

林暮很累,但依舊是保持著清醒狀態,盡力感知著身邊這人的狀態,實在睏倦了,確實將傷口掐出血來就好了。

中途好幾次,魏凌州喘息聲很重,還能感受到他掐著被子,林暮都有一種衝動,乾脆直接把他給……

一想到這兒,還是算了算了,這不就成了趁人之危了?當然,此時身處陷阱,確實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等到魏凌州的呼吸宣告顯平和了,想來藥效也過了,林暮才終於開口問了,“你怎麼會來這裡?你又是為什麼會……會這樣?”

魏凌州依舊躺的板正,頭絲毫不敢往林暮這邊扭上半分,或許真的怕自己把持不住吧。

“我跟著大伯來拜訪這位老領導,無意中聽見了你的名字。”

……

就在這天一早,魏凌州跟隨他大伯來到了這領導的宅院。

上面放下話來,要查一些官商勾結的貪汙腐敗分子,其中一個很大的目標正是這位老領導。

於是魏凌州便被帶來了。魏凌州在心理學上面的造詣本就很深,三言兩語便博得了這位領導的喜愛,被請進了書房下棋。

當然,魏凌州還有一個別的作用,他手腳麻利,神不知鬼不覺就在書房一角留下了竊聽器。當然,這種不算光明正大的手段也只能讓他來幹了,真要事發,他也不過只是魏家家主的侄子罷了。

總不會讓魏家陷入什麼尷尬的局面。

魏凌州本人自然是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的,依舊是來了。因為他總是樂意做除惡的事情的。

中途那老傢伙出過幾次書房,就在門口跟秘書交代著又要置辦些什麼新奇的玩意兒,別浪費了這陸家姑娘……

魏凌州當時正扒在門上,聽見陸家幾個字時,心裡就如同一塊大石頭墜入水面一般,別提有多震驚了。

早有耳聞這老東西私生活方面很有問題,但著實沒想到林暮會被捲進來。

聽他講到這裡,林暮又追問:“所以,為什麼會是你進了這屋子,還……還這麼個狀態。”

林暮說的含蓄,魏凌州也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一般,快速帶過了,“我自然是花了好些功夫裝成也是個……好色的花花公子,最後他直接給我下藥,把我帶這兒來了。估計是想拍些什麼到頭來當個把柄罷了。”

林暮帶著些玩笑意味說著,“那看來他的藥效還是不太夠啊,這不也沒讓你當上這一回禽獸嘛。”

魏凌州卻只有欲哭無淚,沒有人知道剛剛幾個小時裡,他滿腦子都是林暮,但凡林暮再多說一句話,他或許都會被衝昏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