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遲來的真相

明岱山山頂出現了奇觀。

耀眼的，類似太陽光的光芒出現一分鐘之後，整座山好似活過來了一樣。一股肉眼可見的氣息圍繞著山峰旋轉，慢慢地形成了一個旋渦。這個旋渦漸漸成為一個通道，把山峰和雲姚連線在了一起。

這個通道以雲姚為中心逐漸擴大。山裡的氣息開始變得溫順起來，彷彿被雲姚馴服了一樣。

賽呂雉三人不斷後退避其鋒芒。他們沒經驗，也不想用自己唯一一條命證明這股能撕裂他們的風不傷人。

直播間的觀眾感受不到壓力，他們只能從手機攝像頭看到整座明岱山亮得如同白晝。

“某音直播的新特效？”有觀眾不懷好意地揣測。

“我告訴你說，我站在永平大運河江州段的船上眺望西邊方被點亮的整片山區，你會不會相信？”

“辛苦打工人，正在碼頭搬貨的我也看到了。”

“+1。”

“+1。”

“我住在海港區靠近江州的地方，我也看到了+1。”

“有誰在當地嗎？看看電網是不是在超負荷工作？”還有人不死心。

“當地人告訴你，煤礦停產後那條線就沒通電。”

“我是海港電力局的，我證明。”

“那裡是江州，海港電力局湊什麼熱鬧！”

“你們不知道明岱山是海港市的飛地嗎？地方在江州，但是屬於海港市管理啊！”

“實際上兩個地方都不管。別問我怎麼知道的，我正離家趕往局裡翻找原始協管檔案以確認管轄權。辛苦的打工人+1。”

“你上司我也在趕往局裡的路上。”

“……”

雲姚以為用血脈淨化身體會承受相應的痛苦。實際上，身體不痛苦，難受的是腦袋。她的頭快爆炸了!

她頭疼得受不了，樹大爺就會抖動樹身。巫晶葉子掉落下來，消失在識海中，以減輕她的痛苦。

熬過了最初的頭裂之苦，明岱山上有什麼東西纏上了她，和她建立了很微妙的聯絡。如同有一根臍帶連到她身上。混沌的力量透過“臍帶”傳輸給她，在她體內形成巫力，巫力一點點緩解她的頭疼。

她的巫力大增，識海內的大蛤蟆身上慢慢變得乾淨，裹著的殘骸斷肢不見了，汙穢之物也開始變少。

緩過氣來的雲姚問：“剛才是怎麼了？”

“你的血脈之力正在衝擊你體內所有的血管。”樹大爺解釋。

雲姚有點擔心：“我的血管不會負荷不了爆掉吧？”

“你太弱了，現在還不至於。巫師的每一次晉級就是強化血脈重塑身體的階段。等你從學徒晉級成小巫時，你的血管才會爆。”樹大爺認認真真解答。

雲姚笑不出來了。

樹大爺嘗試著安慰：“身體會提高疼痛的忍受度。習慣了也就不疼了。”

雲姚苦笑了一下。表示並沒有被安慰到。

但這也正常，雲姚很容易接受了。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世上沒有不付出就有收穫的好事。如果有，總有一天你會加倍還回去。

驅散了濁氣，周圍的清氣多了起來。在道修的觀念中，此地現在能算得上一塊小福地。她在承受血脈之力衝擊的時候，不忘呼吸吐納引清氣入丹田養炁。

明顯發現炁的增長加速了。

雲姚沉浸在實力增長的喜悅中，快樂並痛苦著。

隨著時間的流逝，通道徹底散開，整座山肉眼可見地在呼吸，吸進濁氣、撥出清氣。

賽呂雉三人返回檢視雲姚情況的時候，愕然發現山裡的風吹得自己神清氣爽，並帶走了自己身上部分宿疾！

他們馬上呼朋喚友拉來了很多人。

“巫巫竟然能山神溝通。”柳章誇張的伸展四肢，“我還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山神，山神神格再低也是神，吸一口它的氣我的傷都好了。”

笑得像個彌勒佛的大肚腩老頭附和道：“師弟說的對。”

邵嘉想反駁，被老頭一瞪，摸摸大光頭閉上了嘴。

老頭瞅了幾眼大光頭，不爽地拿下自己頭頂的假髮戴在邵嘉頭上，“這樣看著精神多了。”

邵嘉敢怒不敢言。老頭是他的師父，體修一脈風雷門的現任門主石振。看一眼石振頭頂稀稀拉拉的頭髮，還沒他的大光頭精神。不過這話邵嘉不敢說。

石振是專程來找柳章的。石振一來，邵嘉才知道他那常被他掛嘴上的S級師祖收下柳章當關門弟子。最大的後臺沒了，邵嘉在柳章面前氣短了一大截。賽呂雉發現留在此地能恢復傷勢，一個電話把邵嘉叫來。石振和柳章同行而來。

邵嘉不覺得治療功效是山神的功勞。可柳章把話撂下，師父石振也認同了，他只能跟著認同。

範無救、謝必安也把自己的親朋好友們喊來。他們是超凡，超凡著服用魔藥獲取力量，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被魔藥損傷的地方。超凡者每隔一段時間需要找藥師

調理身體。感覺到山神的力量能驅走他們體內的魔藥殘留，他們像中了彩票一樣高興得樂乎所以。

有好處當然是自家人分享。但偏偏巫小鹹直播了。很多人看到明岱山有異象。

邵嘉覺得自己很可憐。矮了一輩後，還得主動幫小師叔避免麻煩。小師叔不想讓人覺得巫小鹹特殊，他就得把治療功效推到山神身上。

熟知自家調查員秉性的邵嘉，在特調局內部群裡發了一條“山神顯靈，賜下甘露，解乏療傷，速來速來”的資訊。他相信，這條訊息會越穿越玄乎。

邵嘉小聲逼逼：“山神神格再低也是神，不是靈！怎麼解釋巫小鹹能通神？”

柳章不假思索地道：“請神符。”

邵嘉嘴角抽搐：“祭臺呢？香火呢？供品呢？什麼都不帶山神能給面子？”

“那很簡單，你把東西弄來，補一個儀式。”石振笑呵呵地指點自家徒弟，“你師叔與巫小鹹交好，那巫小鹹就是我們風雷門的朋友。”不管巫小鹹有什麼機緣，交好她就行。

邵嘉認命地點點頭。

雲姚這一打坐就是八個多小時。

睜開眼，天際間逐漸有淡黃色的曙光穿透厚厚的雲層。山林中瀰漫著一層淡淡的霧氣，能聽見鳥兒們唧唧喳喳歌唱，帶著獨有的朦朧美感。與此前形容的完全不一樣。

再一看，識海里的大蛤蟆正常了。

雲姚牢記她來明岱山的目的，詢問大蛤蟆明岱山這些年裡發生了什麼。

大蛤蟆沒有隱瞞，把它這些年的經歷一股腦透過靈慧傳給雲姚。

“我媽媽是被人故意害死的？！”

雲姚雙手緊緊握住，雙眼瞪出，體內巫力澎湃，像突然噴發的火山一樣噴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