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柳傾城一直在回想白天的事情,最後終於忍不住開始比劃著問。

“你母親是被大哥害死的嗎?”

謝飛白也終於等到他主動問了,心裡很開心,當即和盤托出。

“是的,十年前,那年我才十歲,我看見我父親和謝安山一起強暴了我母親。”

柳傾城眉頭一皺,有點不可置信。

謝飛白繼續道:“他們還看見了我,我還清楚的記得謝安山當時的眼神,就像一隻吃了藥的公狗。”

“我也記得我母親的神情,滿眼淚水,絕望無比。”

柳傾城比劃著,“那最後呢?”

“第二天我母親就自殺了,懸樑自盡的,從那個時候我就一直想殺死他們,可是我沒有機會。”

柳傾城比劃:“那你長大怎麼不殺?你的武功不是很好嗎?”

謝飛白笑笑,不敢說實話。

從那以後他的確就開始偷偷練武了,只為手刃父兄。

但是一次偶然機會徹底改變了他的想法,十三歲那年他陪父親去過一次華國。

那個時候,華國的皇帝是柳傾城的父親,柳傾城也是高高在上的太子。

他在和一個少年唱戲,少年一身世家子弟的華貴服飾,而柳傾城則是戲子打扮。

當然那個時候謝飛白不知道那就是太子的,他以為只是一個宮女在玩,他也只是被那美貌吸引了,所以躲在暗處一直在看。

那穿著戲子服的人一顰一笑都是萬種風情,長長的水袖翻飛,扮演的好像是嫦娥。

戲詞是這樣的,謝飛白記憶猶新。

【再難回彎彎曲曲的田野小徑,再難聽清清澈澈的泉水淙淙,我只有抬眼望寄語聲聲,倘若是盛世年華太平寧靜,倘若是麥浪起伏五穀豐登,我情願冷落無鄰血凝凍,我情願寒月悽悽度晨昏,從此後每到月華昇天際,便是我碧海青天夜夜心。】

當這一段唱完之後,世家少爺拍手叫好,戲子服的人也開口說話了。

而那聲“怎麼樣?”讓謝飛白當時就懵了。

因為那是真真切切的少年音。

他也才知道,那個穿著戲子服的人是個少年,看個頭應該和他一般大。

當世家少爺說出下一句話的時候他更懵了,因為他稱對方為太子殿下。

他不僅僅是個少年,還是太子。

謝飛白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的心悸,彷彿被開啟了一扇新世紀的大門。

就那一次,他發誓,此生一定要得到他。

回到炎國,他才知道,那一次去華國,謝洪主要目的是為了和華國雄霸王密謀造反的事。

謝洪和雄霸王裡應外合,助他摧毀柳傾城父親,助他坐上龍椅,便可得百萬黃金和十座城池。

當謝飛白得知訊息的時候整個人都瘋了,不顧一切苦苦哀求,但是他真的太渺小了。

謝洪根本不把他當個人看,一腳就踢飛了出去。

沒有任何辦法,他只能想方設法的混進了小兵隊,僅僅十三歲,身形瘦小,一路上受盡欺負。

因為他不敢暴露身份,整天把自已弄得髒兮兮。

殺進皇宮的時候他跑在最前面,還好他是幸運的,第一個找到了柳傾城。

那個時候柳傾城還在東宮,被幾個大臣護著,謝飛白灰頭土臉進去的時候二話不說就把自已提前準備好的衣服給他。

柳傾城不知道為什麼就信了他,穿著炎國小兵的衣服混了出去。

最後謝飛白再度返回,看見了父親大哥的所作所為,屠刀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不僅如此,他還夥同將士強暴了柳傾城的母后。

彷彿餓狼撲食,一擁而上,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