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趙辰、楊休等人押著血蓮派一干人等前往刑部。
還有衙役沿街敲鑼,道:“大家快來看啊。安平侯大破血蓮派,斬殺匪首,俘獲一干人等!現在前往刑部交割!”
血蓮派是江湖上的邪派,比黑風寨更為“聞名遐邇”,兇名赫赫。
黑風寨充其量是一群蟊賊,躲在深山裡,藉助地理優勢,搶劫過路的客商和附近的村民,殺戮較少。
可是血蓮派濫殺無辜,手段兇殘,令人聞風喪膽。
這京城裡很多說書人便以血蓮派為反派,所以在京城內也算是家喻戶曉了。
沿途看熱鬧的百姓很多,甚至要比上次還多。
眾人議論紛紛。
“安平侯還真是神武,竟然連血蓮派也剿滅了!”
“我在報紙上都看到了,聽說上次的刺殺案便是血蓮派與東廠勾結呢。”
“聽說皇帝聽信小人讒言,還要罷免侯爺,這真是寒心!”
“說罷免侯爺的官職,那也是傳言,皇帝還沒有頒佈詔書呢。”
“不管怎麼說,皇帝應該給侯爺一個交代。”
……
一行人來到了刑部的門口。
周圍的街巷上,全是跟過來看熱鬧的百姓,連屋頂上都有人。
刑部尚書柳中元以為趙寒來了,所以親自出來迎接。
可是,柳中元來外面一看,發現趙寒並沒有來,頓時一臉詫異,問道:
“安平侯如何沒來?他不是京縣縣令嗎?剿滅血蓮派,破獲此等大案,理應他親自過來交割此事。”
“柳大人,我們侯爺已經被皇帝罷了官職,如今已經不是京縣縣令了。”
李虎大聲說道,聲音洪亮。
他是有意大聲,讓在場的老百姓聽到。
此言一出,現場沸騰了,像是炸開鍋一樣。
“皇帝竟然真的聽信讒言,罷免了侯爺的官職!”
“侯爺實在是冤枉!”
“說明皇帝身邊有小人!那個徐成林就是一個小人!東廠裡面也有小人!”
“侯爺為朝廷立下大功,竟然被罷官,實在可恨!”
“昏君!這皇帝分明就是昏君!”
……
現場群情洶湧,人聲鼎沸。
柳中元的臉色很難看。
他也沒想到李勳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地罷了趙寒的官職。
就算趙寒毆打朝廷命官、強佔民宅的事情是真的,起碼也該由刑部、都察院、大理寺進行調查。
事情查實,才能將趙寒的官職罷免了。
可是這件事只是傳言而已,皇帝就如此急切地罷官,實在令人寒心。
只能說皇帝這一步,走錯了。
而且錯得離譜!
“你們將血蓮派的人與我們刑部交割吧。”
柳中元說完話,轉身準備回去。
“且慢!這是血蓮派與東廠勾結的聯絡書信,還請大家接收。”
突然,趙辰走過來,從懷裡拿出了幾封書信。
柳中元都愣住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這是血蓮派與東廠勾結的聯絡書信,那就說明上次的刺殺案與東廠有關。
而東廠又是皇帝直屬。
這背後的真兇是誰,也就不言而喻了。
這事涉及皇帝,他怎麼敢管?
所以這些書信分明就是燙手的山芋,他不敢接!
“你們還是呈送給都察院或是大理寺吧。”柳中元欲哭無淚。
“大人,鐵證如山,這血蓮派與東廠勾結,意圖行刺侯爺,難道大人畏懼東廠的權勢,也不敢管?”
李虎突然扯開嗓子大聲道。
現場再次沸騰了起來。
“絕對不能放過東廠這幫鷹犬!”
“東廠這幫孫子真是膽大包天啊!”
“更可恨的是居然跟血蓮派勾結!”
“這刑部怕不是慫了,不敢管東廠的事情吧。”
“東廠可是皇帝親自統領,刑部哪有膽子敢插手!”
“那個刺殺案,可能就是皇帝所為呢。”
……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都傳到了柳中元的耳朵裡。
柳中元就算是不想接受這些書信,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那本官便接下這些書信了。”柳中元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
隨著整個事情的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上次刺殺案的真正幕後黑手也昭然若揭。
這成為京城各界人士茶餘飯後的談資。
在勾欄青樓酒肆茶館內,都有人談論此事。
還有人宣稱,大江這些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都是因為長公主輔佐。
皇帝本身嫉賢妒能,昏聵無能,前段時間,打壓長公主,現在連長公主的兒子都不放過,不僅打壓,還要刺殺。
一時間,整個輿論都被扭轉了。
很多人將當今皇帝跟昏君畫上等號了。
公主府內。
李長樂聽到手下的奏報,黑眸中,碎波連連,笑靨如花。
她纖纖玉手捧著香茗,抿了口,淡笑道:“李勳,你也有今天?本宮本欲不跟你爭,你非要步步緊逼,那就別怪本宮了。”
其實,訊息傳得這麼快,這背後也是她動用了一些手段。
只是有一點讓她沒想到,這個報紙掀起的輿論居然這麼大。
“還好,寒兒是我的孩兒,若是別人,在報紙上肆意抹黑我,只怕輿論對我很不利。”
李長樂輕輕一嘆。
兩日後。
宮中傳來了驚人的訊息。
東廠督公曹陽純的官階從正二品被降到從四品,並且罰俸祿一年。
東廠內的一個大檔頭被查出是刺殺案的主謀,已經被處死。
臨縣縣令徐成林惡意構陷他人以及勾結奸黨等多條罪名,已經交由都察院審理。
當世大儒劉寬和被驅趕出京城,不得回京。
趙寒被擢升為鄞州知府,令賜鄞州安陽縣的部分土地為封地,即可上任。
許升再次來到京縣縣衙進行傳旨。
自從趙寒被罷了京縣縣令後,並沒有馬上離開。
不過,他準備打點東西前往公主府。
誰料,他剛要離開,許升帶著聖旨過來了。
“趙寒接旨!”許升道。
趙寒只得跪下接旨。
其實,趙寒已經知道聖旨的內容了。
果然許升宣讀聖旨的內容正是擢升他為鄞州知府。
還賜了一塊封地。
“趙大人接旨吧。”相比上一次,許升的態度明顯好了很多,沒有冷言冷語。
不過,趙寒卻莞爾一笑,道:“臣恕難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