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能夠寫出這種妙作?”

周元象的心裡面是一百個不相信,一個登徒子也能寫出這種詩?

“周公,你實在太大驚小怪了。我可認識他,他便是寫出映日荷花別樣紅以及空山新雨後的那個趙寒。而且你最喜歡,視若珍寶的《將進酒》也是他寫的。”

那位白衣大儒認出了趙寒。

當天上朝,他正好也在,所以第一眼便認出來了。

“啊?《將進酒》是他寫的?”

周元象整個人呆若木雞,愣在原地,一臉的不相信。

這個登徒子竟然可以寫出那種驚世駭俗之作?

“周公,還有件事,你不知道呢。林哲文,辭官不做了,現在給他做師爺呢。”

白衣大儒哈哈一笑。

“啊?還有這件事!看來老夫閉門不出太久了。”周元象微微一嘆。

“你們在說些什麼呢?”

漁陽郡主出言詢問道。

她邁著蓮步,步態輕盈地走過來,光彩照人。

“小郡主,你看看這首詞便明白了。”

白衣大儒笑著道。

漁陽郡主清澈的眸光掃了眼屏風上的題詩。

片刻後,櫻桃小嘴成了“0”形。

漁陽郡主自幼受到父親楚王的薰陶,極為喜歡詩詞歌賦,也懂得欣賞。

所以,她經常會舉辦一些詩會或是酒會,邀請一些才子吟詩作對。

“是你寫的?”

漁陽郡主重新審視著眼前這個俊逸不凡的男人。

她對趙寒有些嫌棄,是因為趙寒是長公主的私生子。

這是他們皇族的醜事,可是長公主卻將趙寒接到家裡。

另外一點,有人跟她說趙寒寫的詩詞全部都是找人代寫的。

所以,她對趙寒沒什麼好感。

不過,這是現場作詩,不可能是找人代寫的。

除非周元象跟趙寒串通好了。

但是,漁陽郡主知道周元象的為人,這是一個剛正不阿,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

說他跟趙寒串通,她是一萬個不相信。

“是我寫的。”

趙寒淡淡的道。

漁陽郡主突然話鋒一轉,道:“可是有人跟我說,你的詩都是找人代寫的。”

趙寒聞言,露出不屑的笑容,道:“當初朝堂對質,已經說明了一切,況且我也不屑於找人代寫。”

“呵呵,趙寒,我還不認識你?咱們認識多少年了,你是什麼德行,我能不知道?就你那個水平,還能寫出這種詩作?”

突然,蘇宇城從座位上站起來,一臉冷笑。

不錯。

跟漁陽郡主說趙寒的詩都是找人代寫的,正是蘇宇城。

前段時間,蘇宇城和曹斌被八皇子趕出來後,他們就投靠了漁陽郡主,經常在漁陽郡主面前說趙寒的壞話。

趙寒眼神一寒。

這件事,不用想,肯定又是蘇宇城在背後搞鬼。

這小子還真是陰魂不散。

“代寫?這不太可能吧。除非他跟老夫串通好了,可是老夫根本不認識他。”

周元象皺著眉頭,神色凝重。

“周老師,這並不是懷疑,或許問題出在你的那位老朋友身上。其實,要想證明他是不是代寫,很簡單。我也帶來了一幅畫作,只要趙寒現場作一首,便真相大白了。”

漁陽郡主絕美的臉龐噙著淡淡的笑容。

“郡主所言極是,我敢肯定趙寒一定作不出來!”

蘇宇城很肯定。

以他對趙寒的瞭解,這純屬一個廢物點心,怎麼能作得出那種驚世駭俗的神作?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辦法。”周元象道。

“這幅畫是我親手所畫,從未有第二人見過,只要趙寒能作出來,那這次詩會便是他頭名。如果他作不出來,那就證明他以前所作的詩作都是代寫的。”

漁陽郡主唇角微掀,有些得意。

“這對趙寒不公平,剛才我們都是親眼所見,他並沒有找人代寫。”

凌汐月有些不滿。

“我們家公子斷然不會找人代寫的。”

林瀟兒很生氣,感覺漁陽郡主似有意刁難趙寒。

“呵呵,你們說了不算,誰不知道長公主殿下神通廣大……要我們親眼所見才行。”

蘇宇城得意洋洋的道。

“就是,誰知道這件事是不是長公主在背後搞鬼的。”

“我看八成就是這樣的。”

曹斌和陳旭兩人賊眉鼠眼,一臉壞笑,幫著蘇宇城說話。

“趙寒,你敢不敢接受?”

漁陽郡主笑問道。

趙寒也感覺到了漁陽郡主似乎有意刁難自己。

既來之,則安之。

何懼之有。

“公主,讓我看看畫作,這賦詩一首,有何難?”

趙寒輕笑道。

“那你可要看好了。同樣限時一炷香。”

漁陽郡主立馬讓人攤開了畫卷。

這是一幅山水畫,是小橋流水人家的那種場景,一個風塵僕僕的人,正在騎馬趕回來。

眾人一看,苦思冥想,都感覺這首詩很難。

誰知道,趙寒只是淡淡地瞥了眼,便笑道:

“有了,你們聽好了。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

“呵呵,這算什麼詩?不就是把這幅山水畫的內容複述一遍?”

蘇宇城冷笑道。

眾人聞言,都有些皺眉頭。

趙寒又道:“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眾人一驚,眼神一亮,仿若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這最後一句斷腸人在天涯真是點睛之筆!”

周元象拍手叫好。

“妙!這最後一句,昇華了整首詩的意境,讓人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白衣大儒微微一笑,好像在回味這首詩的意境。

“這位趙公子,真是一位詩道天才。現在你們應該沒什麼質疑的吧。”

另一位大儒笑著道。

趙寒淡然一笑,又道:“我又想到了一首,你們聽好了。深院青春空白鎖,平原紅日又西斜。小橋流水閒村落,不見啼鶯有吠蛙。”

眾人都愣住了。

完全傻眼了!

周圍鴉雀無聲。

短短片刻間,連續作了兩首同樣型別的佳作?

你說這是代寫?

這怎麼可能。

漁陽郡主都被驚住了。

這根本不可能是代寫!

“這首詩也是不錯的佳作,今日老夫算是服了!”

周元象完全折服,竟然朝著趙寒作揖。

緊接著,周元象眼睛一斜,瞪著蘇宇城,道:

“郡主,這絕對不可能是代寫!這怎麼能誣陷好人,還希望郡主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