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然居。

紀初霜這次聰明瞭,她拿著謝霄給她的酒葫蘆,小小眯了一點漱漱口,然後全都灑衣服上。

【只有狗反派才會這麼笨,直接喝多傷身啊,還是我機靈。】

舒舒服服的躺在軟榻上,蓋上被子,美美的先睡會。

謝霄和神內急匆匆的去福熙堂跟紀老夫人說大小姐中毒暈倒了。

紀老夫人匆匆來到華然居,被謝霄引到軟榻後方的屏風處。

“怎麼回事?謝先生,霜姐兒她...”

紀老夫人憂心忡忡,雖然總有人說她是中毒,但她身上也沒有中毒的痕跡,也沒有任何的不適,一直覺得自己就是喝了杯酒醉了兩天。

可如今關在柴房的人,又是怎麼會暈倒的,聽神內說症狀與她當時一模一樣,難道真的有人要害她們祖孫?

“老夫人,稍待片刻,便會知曉。”

“霜姐兒她不會有事吧。”

“且安心,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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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暗雨阻攔的紅姑,氣的都要噴火了,醉嬌客啃噬完肺臟就會出體,她又吹了骨哨加速,儼然是即將出體的時刻被人搶走了。

蟲體要是落入別人手中,她這幾十年的心血就全白費了。

紅姑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直奔徐氏房中。

“哼,你不會是想貪圖我的寶貝,故意派個人來截吧。”

徐氏被紅姑沒頭沒尾的話噴了一臉。

一拍桌子站起來道:“你跟誰說話呢,誰稀罕你那什麼狗屁破蟲子,噁心玩意兒。”

就在這時小廝站門口回稟:“夫人,大小姐中毒了。”

紅姑一下子就蹦起三尺高,直接拽著徐氏就往外走:“快,帶我去見她,我的寶貝馬上要出來了,快呀~”

徐氏甩開她的手,不疾不徐的走了兩步,坐在了桌前,撐開手指看著新染的蔻丹。

紅姑氣的直髮抖,很想直接甩出蛇蠱一口咬死這賤人。

深吸一口氣咬牙忍住。

緩了語氣道:“我這是為了誰,你應該清楚,勞煩夫人了。”

徐氏這才輕嗤一聲,款款而出。

兩人來到華然居。

徐氏一進門就衝普外發脾氣:“賤婢,誰讓她回華然居的。”

普外被訓的縮在原地不吭聲。

紅姑直接不管徐氏,迫不及待的往裡衝。

一進去就看見紀初霜安安靜靜的躺在軟榻上,渾身還是充斥著酒氣。

還好。

還沒吐出蟲體。

當即拿出骨哨吹了起來。

徐氏被普外一聲不吭默默承受的模樣弄的沒意思,一甩袖也跨進了房間。

站在紅姑身後看她吹。

紅姑吹了半天紀初霜都是一副安然入睡的模樣。

不由得越吹越急。

身後的徐氏看著紅姑賣力的樣子,扭著腰嗤笑道:“我看你就別費勁了,你那什麼蟲,一準是不認你這個主人了。”

紅姑置若罔聞,不敢置信的繼續吹,音調越來越高,速度越來越快,額角不自覺淌出細密的汗珠。

躺在軟榻上裝死的紀初霜聽著噪音耳膜都要穿孔了。

這要等到什麼時候。

不如讓她給她們來個驚喜。

敢想就敢幹的紀初霜藉著紅姑吹出的一個高音,噌坐了起來。

紅姑被驚得嘴還維持著撅起吹的姿勢,手中的骨哨卻已經滑落掉在了地上。

徐氏更是直接嚇得張大嘴發出了殺豬般的驚叫聲。

紀初霜眼疾手快的從便利淨裡拿出一條草莓味的毛毛蟲軟糖。

“走你。”

精準無誤的甩進了徐氏嘴裡。

【中了,耶~我這準頭沒誰了。】

徐氏只感覺一隻蟲子就鑽進她嘴裡,她胃裡翻起一陣噁心,想吐出來。

可這蟲子竟然是酸酸甜甜的口感,Q彈滑嫩的觸感,還有沁人心脾的香氣,竟然這麼...美味。

徐氏又很噁心又很新奇,鬼使神差的含著半截蟲身嘬了一口。

紅姑看著徐氏嘴裡含著她的寶貝蟲子,不吐出就算了還往裡吸。

瞬間雙目圓瞪,積怨已久的她想都沒想直接抬手一巴掌就招呼了過去。

直接把徐氏扇的歪倒一旁,口中的蟲子也吐出來掉在了地上,因為太Q彈,落地的時候還蹦躂兩下,好似活物一般。

紅姑當即取出蠱坦彎腰要捉蟲。

徐氏可是堂堂丞相之女,雖然嫁給了紀府成了商婦,可整個京都哪個敢給她臉色看,今日被一個玩蟲子的賤婢打了。

這口氣她怎麼忍的下來,跟瘋魔了般扯住紅姑的頭髮就扭打起來。

“賤婢,你敢打我,你竟敢打我?”

紅姑也不甘示弱的回手也去薅住徐氏的頭髮。

“打你怎麼了,賤人,你算什麼東西?要不是你我的寶貝能丟嗎?還想吃我的寶貝,打的就是你。”

“什麼寶貝,死老太婆都弄不死,狗屎。”

“你敢說我寶貝是狗屎,那你怎麼吃的這麼起勁,你喜歡吃狗屎嗎?賤人。”

紀初霜坐在榻上看的起勁,餘光瞥見紀老夫人從屏風後面走出來,趕緊歪倒一旁裝死。

紀老夫人看到現在什麼事不明白,黑著老臉慢慢走出來,站在正打的起勁的兩人跟前。

抬起柺杖對著徐氏的屁股就是啪啪三下重重杵去。

徐氏瞬間被杵的落了下風,被紅姑壓在身下啪啪扇巴掌。

她立刻反應過來,完了。

當即不再反抗,畫風一轉,閉著眼哭訴起來:“紅姑,我真沒想到,你竟然這樣惡毒,你到底為什麼要害婆母和馮嬤嬤。”

“你若是對我有什麼不滿大可衝我來,婆母她年紀大了,受不住的,你放過她,放過她吧。”

紅姑頭髮被徐氏抓的全都散在眼前,根本沒看見紀老夫人在旁邊。

怒意衝腦她哪裡聽得出徐氏突然轉變的話鋒。

只想今天先他媽的狠狠揍一頓這賤人先。

那巴掌扇的呼呼帶風響。

幾個來回徐氏就腫成了大豬頭。

紀老夫人柺杖使勁往地上一杵,發出沉悶的巨響,厲聲道:“來人,將這兩人拉開。”

當即有小廝上前,將紅姑從徐氏身上拉開。

徐氏手腳並用的爬到紀老夫人跟前跪地磕頭哭道:“婆母,都是我的錯,是我用人不察,竟讓這樣惡毒之徒在紀府作亂,婆母,對不起,兒媳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