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回家餵豬

華然居耳房。

馮嬤嬤悠悠醒轉，只感覺自己全身被馬車碾過一般痛，虛弱的手都抬不起來。

刺鼻的惡臭直衝腦門，臭的她當場就要撅過去。

勾著金針菇的手指揉了揉眼睛。

發現自個正泡在浴桶裡。

浴桶裡的水...哦~是她前天沐浴還沒來得及倒掉的洗澡水。

只不過...現在已經變成了黃蠟蠟的糞水。

裡面還有細小的食物殘渣，飄在浴桶上。

竟然...在糞水裡泡了一夜...嘔~

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了...嘔~

等馮嬤嬤爬出浴桶...入眼的景象直接讓她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只見這個小小的耳房裡，牆上地上桌上椅上床上到處都是屎...簡直成了屎的樂園，糞的天堂。

徐氏頂著烏眼圈坐在梳妝檯前，丫鬟白竹正在為她梳髻。

馮嬤嬤哆哆嗦嗦的站在門口，不敢進去。

徐氏突然聞見了熟悉的味道，手中的香粉盒直接砸到了白竹的頭上，暴戾道：“沒用的東西，我要沐浴，我要沐浴！”

“去給我買最香最好的香粉，快！

白竹急忙跪下磕頭勸道：“夫人，夫人別洗了，您都洗一晚上了，不臭，真的不臭，一點也不臭了。”

她餘光突然瞥見了門外的馮嬤嬤，指著馮嬤嬤道：“回稟夫人，是馮嬤嬤，馮嬤嬤在門外，不是您，不是夫人。”

徐氏一聽馮嬤嬤，氣的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尖厲道：“趕出去，快趕出去。”

“把耳房燒了，燒了，給我燒了。”

馮嬤嬤猶如喪家之犬被趕出了華然居。

路過的下人一個個對她都是有恐避之不及，因為她身上那股醃入味的臭氣，實在是...太燻眼睛了。

下人們私下裡都議論紛紛：

“活該，平日裡仗著夫人寵愛，沒少磋磨人。”

“馮嬤嬤，馮嬤嬤，我看還是叫糞嬤嬤更貼切，哈哈哈哈。”

“噓~小聲點，好歹是夫人陪嫁過來的嬤嬤，不管怎麼樣，都是夫人身邊最貼心的。”

“嗨，怕他作甚，都被崩了一身屎，再貼心也用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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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然居正廳。

紀老夫人坐在主位上一臉寒霜。

徐氏身著華貴的大紅色衣裙，雍容華貴香氣四溢的跨進來。

“哎呀，婆母您都能下床啦，不知婆母來兒媳這有何事？您差樊媽媽喚兒媳一聲，兒媳親自過去才是啊。”

“哼，我哪請得動你這尊大佛啊。”

紀初霜等徐氏走到近，起身微微屈膝，道：“見過夫人。”

徐氏這才注意到紀初霜，只見她一身華麗的黛粉色衣裙，顯得整個人嬌嫩可人，髮髻梳的整齊，上頭斜斜的插著一隻黃金飛鳳明珠寶釵。

死老太婆，把這麼貴重的釵子送給這賤種。

哼。

“哎呀，是霜姐兒啊，多虧了你及時幡然醒悟，拿出解藥解了你祖母的毒，不然啊...”徐氏一邊說一邊掩面拭了拭眼角虛無的淚水。

【我醒悟你大爺，這髒水就是死活得往我身上潑唄，原身到底怎麼得罪你了。】

紀初霜莞爾道：“我也只是隨意給祖母紮了幾針，沒想到就好了。”

“我方才給祖母搭脈，發現祖母不僅毒解了，就連這身體都比以往強健了不少，定能長命百歲呢。”

【沒想到吧，徐八婆，你的醉嬌客可是大補之物，被我釘死在體內後，慢慢就會被祖母吸收，有了這玩意，這老太太再活個十幾二十幾年，不成問題。】

【聽我說謝謝你，因為有你~長命又百歲，謝謝你，因為有你，再也不生病~】

徐氏瞪著鳳眼，憤恨的想當場扒了紀初霜的皮。

哼，什麼天下奇蟲，還不是被這賤骨頭輕鬆化解了。

虧她還好求歹求的求了幾天才讓那人借她一用，說什麼能殺人於無形。

如今看來...哼。

不過，她還是得請紅姑來看看，也許只是被紀初霜用了什麼法子暫時壓制。

紅姑說過，這蟲子不管宿體死沒死，肺啃光了就會排出體外的。

她也沒瞧見這老太婆身上有什麼蟲子爬出來啊。

紀老夫人看著徐氏陰陽怪氣的嘴臉，只覺噁心異常，以前她怎麼沒發現徐氏這麼的奸猾虛偽。

龍頭柺杖一杵，想起昨天她滿身是屎的樣子，下意識的捂住鼻子，冷哼道：“哼，什麼毒不毒的，大驚小怪，我不過就是醉酒睡了幾日，我看你這華然居，倒是富麗堂皇。”

徐氏一看就紀老夫人的動作，心下一凜，頓覺渾身不舒服，也沒細想，強扯出一抹微笑道：“不過是虛有其表，不及祖母的松鶴堂，不過若是婆母喜歡，便住下，兒媳隨意挑個院落就行。”

整個院子都是屎臭味，愛誰住誰住，反正她是不想住。

“那敢情好。”

“姝娘啊，別說什麼隨意挑個，你是當家主母，怎麼能隨意糊弄呢，必定得是最好的，才不枉你這十幾年為了紀府操勞。”

這話徐氏聽著很是受用，還想假意客套一番，卻聽紀老夫人又道：

“往日總聽你說，給霜姐兒安排的都是最好的住所，上好的傢俱。”

“一個姑娘家家總歸是要嫁人的，用不著這樣好。”

“我看這樣吧，你就去住霜姐兒的蕪蘭苑，讓霜姐兒在你這華然居將就將就。”

徐氏：？？？

紀初霜：！！！

【厲害啊這老太太，不愧是能做起這麼大家業的狠角色啊。】

【徐氏這癟吃的，哈哈哈哈哈，這可比看電視爽多了。】

“婆母...這不太好吧，怎麼能委屈了霜兒呢。”

紀老夫人笑著擺擺手：“算不得委屈，就這樣吧。”

“對了，姝娘啊，你順帶腳的去貼張告示，就說紀府給大小姐找丫鬟護衛，人我親自相看，你就不用操心了，啊~”

說完直接不給徐氏拒絕的機會，朝著外面就喊道：

“樊丫頭，把外面的人都叫進來，一塊兒協助夫人把東西都搬蕪蘭苑去。”

“動作都快著點，別讓夫人等急了。”

徐氏臉色乍青乍白忽紅忽黑，也顧不上行禮了，一甩袖轉身走了。

死老太婆，把她當什麼？下人麼？竟然還要她去貼告示？？

紀初霜感覺她頭上在冒煙。

【哈哈哈哈哈~~瞧把這八婆氣的，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這祖母她認下了。】

紀老夫人看著徐氏的背影遠離，歪過頭對著紀初霜眨了眨眼睛，像個等待誇獎的小孩。

【這老太太，未免也忒可愛了點吧，嚶~】

紀老夫人終於還是開口問出了憋了很久的問題。

“霜姐兒，你告訴祖母，你這醫術，是從哪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