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金沙縣縣令梁政依舊氣不順。

縣裡的百姓哪裡都可以去,就是不能去春秋縣!

他誰都可以輸,就是不能輸給春秋縣縣令!

不然,下一次考核他就要墊底了,不僅會被知府批鬥,還會被其他縣的同僚嘲笑。

“師爺,你快給本官想想辦法!”梁政氣呼呼的道。

師爺滿臉苦笑,攤開了手:“大人,真沒辦法!”

“怎麼沒有辦法?派人去攔截他們,把路給堵了,誰都不許去!”梁政氣道。

師爺的臉色更苦了:“大人,我們金沙縣和春秋縣接壤,邊界線長達上百里,只要往西南方向走,怎麼走都能走到春秋縣!就算把路給堵了,也無濟於事啊!再說了,我們衙門人少,根本就堵不住!”

“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梁政拍案而起,雷霆大怒道:“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咱們的老百姓,全跑到春秋縣嗎?”

“大人,給我點時間,我想想辦法!”

梁政斥道:“快想!想不出,就不許走!”

“是!”

師爺來回走動,想得焦頭爛額。

過了一會之後,一拍腦袋,喜道:“大人,屬下想到一個好辦法!”

“快說!”

“大人,你聽我說……”

師爺興奮的說道:“咱們老百姓之所以去春秋縣,完全是因為那裡開了一個造紙坊,需要大量人手。如果,咱們偷偷的把造紙坊給毀了,幹不了活了,老百姓們不就回流了嗎?”

梁政若有所思,有些為難:“這倒是一個好辦法,只是比較陰損,有違聖人之道……”

師爺暗暗嗤笑一聲,陰損的事情你少幹了嗎?

還不是想讓我背這個黑鍋?

“大人,顧不了那麼多了!如今不到一個月,我們人口就流失了200多,再這樣下去,咱們縣恐怕就沒人了!為了金沙縣,我們不得不違背道義!”

梁政被說服了:“你說的有道理,聖人知道也會原諒我們的!那我們派誰去呢,好不容易搞起了一個造紙坊,春秋縣肯定會嚴加防範!”

“就讓總捕頭趙寬去吧!”

師爺笑道:“趙捕頭是我們這些老人了,為人圓滑,做事靈活,而且還是我們縣裡唯一的三流高手。這個事情交給他,我們放心。”

“你言之有理,快叫趙捕頭過來!”

不一會兒,一個禿頂大肚的油膩中年男子剔著牙來了。

“大人,你叫我來有什麼事?”

此人就是金沙縣的總捕頭,同時也是金沙縣唯一的三流高手,趙寬。

“師爺,你把情況告訴他!”

“是,大人!”

過了一會後,趙寬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知道自己的任務,一臉為難的說:“大人,這事情不好辦了!畢竟,這是違法的事情,我一個堂堂總捕頭,怎麼能知法犯法?萬一讓別人知道了,我吃不了兜著走!”

縣令梁政雙目圓瞪:“你不幹,那本官就撤了你的職!”

“大人,就算你撤了我的職,我也不幹!”趙寬老神在在的說。

作為全縣唯一的三流高手,就是那麼牛橫。

不想幹,縣令威脅都沒有用。

“你你你……”

梁政氣極,但是又無可奈何。

“好……那你想怎麼樣?”

“大人,畢竟這事是有風險的,投資和回報不成正比的話,實在讓人沒有動力……”

“所以呢?”

“所以,打錢!只要錢到位,一切都不是問題!”

梁政抓起了桌上的賬本,狠狠的扔了過去,氣呼呼的說道:“你平時沒少撈嗎?竟還撈到本官這裡來,膽子肥了!”

趙寬頓時訴苦起來:“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這裡窮鄉僻壤,母雞來都不下蛋,哪有什麼油水撈?你看,這個月來,我都瘦30斤了!”

梁政和師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超寬渾圓飽滿的肚子。

又不約而同的沉默了。

“所以,屬下才不得不厚著臉皮,向你討厭一點活動經費!”

趙寬腆著臉說:“屬下可以餓肚子,就當為人民做貢獻,為百姓謀福利,但屬下的妻兒老小不能捱餓呀!他們畢竟也是金沙縣的百姓……”

“行行行……”

縣令梁政非常頭疼:“事成之後,我給你十兩銀子,行了吧?”

趙寬激動的蹦起來:“十兩銀子哪夠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我相中了隔壁的王寡婦,想娶她做小妾,正缺錢呢!”

縣令大人氣急敗壞,十兩銀子都不能滿足你的胃口,太貪了!

要不是打不過這個夯貨,他早就動手了!

“最多20兩!要麼幹,要麼滾蛋!”

趙寬終於眉開眼笑了:“多謝大人成全!大人你放心,我現在就動身前往春秋縣!不出三天,你就能聽到你想要的好訊息!”

“快滾!不要讓老夫再看到你!”

“得令!”

趙寬回去之後,馬上換了一身衣服,就打小道偷偷前往春秋縣。

傍晚時分,就已經來到了春秋縣,並且偷偷的潛入到後山。

看著遠處漸漸散去的勞工們,他在心裡面暗笑,非常得意:“這個任務對我來說真是太簡單了啊!我再忍一會兒,等到晚上沒人的時候,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嘿嘿……”

這時,他的後腦勺突然遭到一個重擊,嘭的一聲暈了過去。

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的環境全變了,由山村野外變成了室內。

一個年輕的縣令,正玩味的看著他。

旁邊還有許多壯漢,虎視眈眈,一看就不好惹的樣子。

趙寬頓時認清了事實。

“我坦白,我交代,我是金沙縣的總捕頭趙寬,是金沙縣的縣令梁政派我來的!因為,你們這裡招人,導致金沙縣人口外流,梁政害怕影響他的政績,所以讓我來毀了造紙坊!”

林天賜非常驚訝:“好傢伙!自從我記事以來,從來沒見過骨頭這麼軟的人,我什麼都沒問,什麼都沒做,你全交代了!”

趙寬悻悻一笑:“不交代不行啊!就算我不說,你們遲早能查出來,所以我乾脆全說了,免遭皮肉之苦!”

林天賜同意點頭:“說的有道理,看在你這麼配合的份上……”

“放我一馬?”趙寬眼睛一亮。

“留個全屍!”

“……”

王朝面無表情地掏出了五尺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