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下學期,傅晴參加了一次短暫的醫院見習。

快要結束見習的一天下午,傅晴一瘸一拐地走向了宿舍樓。

這晚,餘深給她打來了影片電話。

在影片電話裡,餘深關心地問她:“寶寶,你今晚回哪裡?”

傅晴回答說:“宿舍。”

餘深有些抱歉地告訴她,“今晚臨時有個活動,可能要晚點回去。我還擔心你等我,既然你在宿舍,我也就放心了。”

傅晴笑著安慰他說:“沒事的,我在宿舍呢,你忙你的就好,我還在看書,先不說了。”

餘深好奇地問:“這麼著急掛我電話?到底在忙什麼?不想我嗎?”

這時,宿舍裡的其他三人聽到了剛才他們聊天的內容,紛紛向傅晴投來了不懷好意的眼神,嚇得她趕緊調小了手機音量。

傅晴小聲提醒道:“大家都在呢,矜持。”

“好,那我們打字。”餘深在影片裡嘟著嘴巴求親親。

傅晴給他使了個眼神,暗示他這是宿舍,別亂來。

餘深不依不饒,傅晴只好無聲地嘟著嘴巴回應他,他才滿意,就此作罷,結束通話了影片電話,改發文字資訊。

餘深:【寶寶,我剛看你怎麼趴在床上?哪裡不舒服嗎?】

傅晴:【沒有不舒服,就想在床上看會兒書。】

餘深:【等我回去了找你好不好?】

傅晴:【不用啦,太晚了,你回去了就早點休息吧。】

餘深:【你今天不正常。】

傅晴:【沒有不正常,你想多了。】

餘深:【你等我,我現在回去找你。】

二十多分鐘後,餘深打電話給傅晴:“我到了,下來。”他的語氣溫柔卻帶著一絲不悅。

傅晴顯然被餘深的話驚到了,她驚訝地問道:“你還真的回來了啊?不是說有活動嗎?”

餘深簡單地答道:“取消了。”

她不禁問道:“說了沒什麼事,幹嘛說取消就取消?”

餘深的回答依舊簡潔明瞭,他淡淡地說:“你先下來,揹著書包,今晚回公寓。”

傅晴堅持道:“說了不用了。”

餘深聽後有些不高興,“如果你再這樣,我就上樓把你抱下來,讓你知道我的決心。”

傅晴無奈地嘆了口氣,她知道如果再不下樓,餘深可能真的會上樓把她抱下來。於是,她只好乖乖地下床收拾揹包。

鄭淑麗關切地問道:“晴晴,還很疼嗎?要去公寓嗎?要不要我送你下去?”

傅晴苦笑著說:“是真的挺疼的,你們以後一定要小心,不要像我今天這樣。我收拾一下,自已下去就行了。”

鄭淑麗提議:“那我幫你收拾東西。”

傅晴點頭:“好。”

東西收拾好了以後,孫詩雯見傅晴一瘸一拐地走著,擔憂道:“我送你下去。”

傅晴知道孫詩雯的性格,沒有勉強,只好同意了。

孫詩雯幫傅晴揹著揹包,攙扶著傅晴下了樓梯,走到宿舍樓一樓大廳的時候,餘深看到眼前的場景,急忙迎了上去,問道:“怎麼了?還說沒事,走路都成問題了。”

傅晴尷尬地朝著餘深笑了笑,孫詩雯把揹包遞給餘深,然後把攙著傅晴的一隻胳膊騰出來交給餘深,並對他說:“人我已經交給你了,剩餘的問題你們小兩口自已解決吧。”說完她扭頭就走了。

餘深接過揹包,朝著孫詩雯笑了笑,回了句:“謝謝。”

然後他帶著憂慮和不滿,向傅晴質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傅晴擠出一抹微笑:“沒什麼事,就...捱了兩針。”

餘深關切地詢問:“打針了?打什麼針?”

傅晴催促道:“先回公寓吧,回去再跟你細講。”

“能不能走路?我揹你。”

“你車停哪兒了?”

“就在前面,不遠。”

“那走過去吧,沒事...”

不等傅晴說完,餘深就把她抱了起來,輕輕鬆鬆地朝著停車的地方走了過去。

他把傅晴放在了後排座椅上,並叮囑道,“疼的話就趴著。”

“好。”

在回公寓的路上,餘深問她:“晚飯吃了嗎?”

傅晴答道:“吃了。”

餘深又問:“吃的什麼?”

餘深平時不會像今天這樣查崗似的,什麼問題都問的這麼細緻,他太過於擔心傅晴。

傅晴脫口而出:“蛋炒飯,肉餅湯,還吃了一個橙子。”

餘深聽到傅晴回答的如此之快,如此詳細,他才稍稍放心。

傅晴反問餘深:“你這麼著急忙慌的趕回來,你吃過晚飯了嗎?”

餘深答道:“因為要參加活動,提前吃了晚飯,不必擔心。”

很快,車子穩穩地駛入了公寓的停車場。餘深拿起副駕駛的揹包,把揹包背在胸前,動作敏捷地下車,開啟後車門。他彎下腰,穩穩地把傅晴背在背上,然後一步步走向電梯。

傅晴安靜地靠在他的背上,享受著這份安心的感覺。

電梯內,一位剛搬入這棟公寓的年輕女子目睹了這一幕,眼中流露出羨慕之情,輕聲對傅晴說道:“你男朋友很愛你哦。”

然而,傅晴卻笑著提醒她:“他不是我男朋友。”

年輕女子露出驚愕的神情,嘴巴微張。她怎麼也想不通,西裝革履、高大帥氣的餘深,居然會不顧形象把書包置於前胸,身後還揹著女人,而這女人卻不是他的女朋友。

就在女子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傅晴調皮地補充道:“他是我老公。”

女子更是驚訝,傅晴看著像是大學生,年紀輕輕居然已經結婚了,她弱弱地問了句:“領證了啊?”

傅晴微笑著點頭承認,“嗯。”

女子心想:“果真,好男人不在市場流通。”她不禁為傅晴和餘深豎起了大拇指。

餘深雖然全程沒有說一句話,心裡卻得意洋洋的。

開啟了公寓房門,餘深把傅晴放在臥室床上後,他注意到傅晴的頭髮有些凌亂,於是他輕輕地幫她撥開兩側的碎髮,整理了一下。

看著傅晴安靜地側身躺下,餘深心中湧起一股柔情,他低頭想要在傅晴的唇瓣上輕吻一下。

然而,傅晴卻反應迅速地用雙手捂住了嘴巴,這讓餘深有些意外。

\"我就只是想要親一下,親一下都這麼小氣嗎?\" 餘深有些不滿地問道,他沒想到傅晴會拒絕。

傅晴沒有回答,只是鬆開了捂住臉的雙手,苦澀地笑了笑。

這個笑容讓餘深感到有些無奈,他不知道傅晴為什麼突然會這樣。

餘深握著傅晴的雙手,眼神裡滿是擔憂。他輕聲問道:“現在我們已經回到了公寓,你願意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傅晴沉默了片刻,然後垂下眼眸說道:“今天,我不小心被病人用過的針灸針扎到了手指。”

餘深聽後,眉頭微蹙,心中一緊,“病人有什麼嚴重的疾病嗎?”

傅晴咬了咬下唇,然後輕輕點了點頭,“是,梅毒。”

餘深沉默了,他知道梅毒是一種非常危險的性病,一旦感染,後果不堪設想。

餘深緊緊握住傅晴的手,語氣有些緊張地問道,“所以你是去打阻斷針?”

傅晴看著餘深,能感受到他的擔憂,急忙安慰他說:“抽血化驗結果顯示目前一切正常,我也問了媽媽,媽媽說只是針灸針,可打可不打。但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選擇注射了青黴素。”

聽到傅晴的話,餘深心中的大石才稍微放下,眼神中流露出對傅晴的心疼。他明白傅晴是為了兩人的未來考慮,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傅晴又急忙補充道:“今天給病患扎針的時候,我帶了手套的,但是手套只是防體液接觸,並不防針。我給病人扎腿的時候,病人的腿突然跳了起來,這讓我措手不及。我用右手扎針,但針卻掉了下來,掉到了我按著病人面板的左手上,竟然扎到了我的手指。我當時趕緊使勁兒的擠手指,希望能夠擠出一些血來。然而,令我失望的是,並沒有擠出血。於是,我只好跑到自來水管前沖洗傷口。我沖洗傷口後,又用碘伏消毒了傷口。”

餘深聽完後,立刻問道:“那你還需要再打針嗎?”

傅晴默默地點點頭,抿抿嘴,艱難地答道:“嗯。醫生告訴我每週需要注射一次,連續注射兩週,也就是總共要打三次針。在停藥後的一個月和三個月,我還要進行梅毒抗體檢測,以確保身體狀況正常。”

餘深又問:“我能看看打針的地方嗎?”

傅晴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