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不覺又到了六月,一天晚上,傅晴從圖書館出來,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餘深。
餘深高大英俊的身影太過矚目,傅晴立刻快步跑過去,有些擔心地問:“等很久了嗎?”
餘深微接過傅晴的揹包,挎在肩膀上,挽著她的手,輕啄她的唇,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很久。走吧,時間不早了。”
傅晴有些好奇地看著他,“今天看你心情挺好的,有什麼好事嗎?”
餘深眼中閃過一絲溫柔的光芒,“我的寶寶要放暑假了,當然開心。又能一起去度假了。想好去哪裡了嗎?”
傅晴想了想,“之前你說要陪外婆去雲南探親,我想和你們一起去。我們可以在雲南拍婚紗照。”
餘深點了點頭,“好的,那寶寶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想的嗎?為什麼想在雲南拍婚紗照?”
傅晴凝視著他,眼中滿含深情:“你的祖輩們的愛情故事都很唯美,而那裡也是你曾經生活過的地方。那片土地和你一樣神秘而又魅惑,讓我深深著迷。我想和你一起去探索屬於我們的愛情故事。”
餘深聽後,心中滿是感動,嘴角微微上揚:“我們的愛情故事正在上演,絕不遜色於祖輩們。接近兩個月的假期,除了雲南我們還可以去其他地方。”
傅晴思索片刻:“那我們順便安排一趟歐洲之行,不過時間不必太長。我假期任務也很多,不能一直玩。”
餘深點頭贊同:“好的,聽你的。”
……
暑假後,餘深和傅晴兩家舉辦了一場小型的答謝宴,簡辦婚禮,只邀請了至親好友參加。
幾天後,餘深和傅晴,顧德馨,以及老太太一起乘坐飛機飛往大理。
“餘深哥哥,晴晴妹妹,你們只管去拍照吧。我的gap year即將畫上句號,再過不久,我就要出國了。我想趁著這有限的時間多陪陪奶奶。”顧德馨如是說。
餘深笑著回應:“你懂事多了,知道心疼大人了。”
顧德馨不服氣地反駁:“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比晴晴還大兩歲呢!你們倆都已經結婚了。”
三人歡聲笑語,氣氛溫馨而和諧。
蒼山負雪,洱海流雲。
餘深帶傅晴品嚐了現烤鮮花餅,又帶她去他朋友的莊園騎馬,燒烤,露營……
蒼山腳下,餘深身穿筆挺的西裝,白色襯衫搭配黑色領結,盡顯高雅紳士風範;而傅晴則是一襲如夢如幻的潔白婚紗,微卷的中長髮輕盈飄逸,手中捧著鮮花,宛若仙子下凡。
拍完一組唯美的照片,他們又換上了白族的傳統服飾,拍了一組濃厚的民族風情寫真。
在香格里拉這個最接近天堂的地方,餘深換上了灰色西服,而傅晴則穿上了白色抹胸禮服,顯得更加美麗動人。
他們一起在高原的草甸上盡情放歌,翩翩起舞,攝影師為他們捕捉到了許多唯美瞬間。
藍天、飛鳥、白雲、微風、雪山、夏蟲、湖泊、鮮花、草地都共同見證了他們的幸福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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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格里拉的酒店裡,餘深問傅晴:“離這裡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叫雨崩的村子,那裡是徒步愛好者的天堂。只是尚未完全開發,會很辛苦,你想不想去?”
傅晴暼了他一眼,佯裝不滿地說道:“你也太小看我了,這幾年我的體力和身體素質已經提升很多了。華山的五個主峰我都徒步爬完的。我聽說過雨崩,不是有句話說,愛他就帶他去雨崩嘛。”
餘深笑著問道:“後半句你怎麼不說?”
傅晴回應道:“我們兩個之間,怎麼會有後半句存在的可能嘛?剛好我們行李箱裡有衝鋒衣,再準備準備,我們一起去。”
他們到了德欽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出發。
在尼農的入口處,他們遇到了一群徒步愛好者,便和他們結伴而行。
在去往雨崩村狹窄的小路上,他們小心翼翼地行走著,有些路甚至只能一個人單獨走,身旁就是懸崖。
“老公,你快看,這裡居然還有靈芝。”傅晴驚歎道。
“是啊,這裡來的人不多,很多地方還比較原生態,植被保護的較好。”餘深回應道。
“這裡的物資一部分要靠騾子駝進去,路上免不了會有動物的糞便,你要當心。”餘深補充道。
走了一大陣子,他們在補給點休息。
這時候,不遠處迎面走來一個年輕的外國男子,在往回走。
同行的幾個人看到來了一個大帥哥,當著他的面用漢語調侃道:“不知道這是哪個國家的,長得真帥。怎麼一個人來徒步啊?”
這時候國外男子突然開口:“你們好,我叫Frank,我來自法國,很高興在這裡遇到你們。我覺得一個人在這裡徒步太危險了,走到半路不想走了,想返回去了。”
剛調侃他的幾人沒想到這個男子的漢語居然這麼流利,不禁尷尬地和他打了招呼。
在華國,不要輕易在外國人面前討論他們,指不定他們已經透過了漢語專業八級考試。
或許是看到這個法國男子孤身一人,餘深不由得聯想到自己一人在國外旅行的經歷,生出了同理心,他開口邀請道:“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們同行。”
餘深是用流利的法語和Frank交流,這不禁讓Frank驚訝了一下,其他人也停下了正在飲用的酥油茶,驚詫地望著餘深。
有一個性格大大咧咧的女生笑著說道:“餘深,你要是沒有結婚,我一定追你。”
一群人哈哈大笑。
“你的酥油茶,5元一杯。”女子端著杯子走了出來。
喝完酥油茶,他們一行人繼續出發,同行的一個女孩子好奇地問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這裡女人極少,男人反而多。”
一行人中名叫方晨的男子解釋道:“這是有原因的。由於經濟狀況不是太好,這裡的男人們娶媳婦一直都是一個難題。再加上男人們結婚後會面臨分家的問題,一棟房子完全不夠分,因此這裡一直都是一戶人家同一輩分的所有兄弟共同迎娶一個女人,這就是當地的‘一妻多夫’制。”
眾人紛紛露出驚訝的神色。
有人疑問道:“他們這樣相處在一起不會感到尷尬嗎?”
方晨又解釋說:“他們也有著獨特的一套相處方式。他們這裡規定,每個男人在家裡待的時間都是固定的,各待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之中,其餘的兄弟要外出,不能回家。因此這樣一來,每個男人就都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存在即是合理。
傅晴也終於明白,許多人或事,不要妄加評判,而是要以更加開放和包容的心態去看待問題、理解世界。
尊重別人的不同觀點和生活方式,從多個角度去觀察問題,這不僅讓她在以後的學習與生活中更加得心應手,也讓她的人際關係變得更加和諧。
而這些成長、這些深刻體會,只有在旅途中,在陌生的環境裡,在踏出了舒適圈後,才能獲得。
當晚,雨崩沐浴在皎潔的月光之下,梅里雪山宛若一幅靜謐的水墨畫。
傅晴和餘深一同仰望星空,流星如細雨般劃過夜幕,絢爛奪目。
他們緊握雙手,默默許下心中最美的願望,讓這瞬間的美好化為永恆的回憶。
第二天,在從神瀑返回民宿的路上,泥濘的小路兩旁長滿了蘑菇。
傅晴突然指著路旁被小動物蹂躪過的蘑菇叢,不禁驚訝道:“這個地方我們去神瀑的時候蘑菇還是小小的,才不一會兒的功夫,就長這麼高?還被小動物吃掉了許多。這也太神奇了。”
餘深笑道:“潮溼的環境菌子生長速度非常快。小動物還挺會吃,這可是最新鮮的菌子。”
路上又下起了大雨,好在他們準備了雨衣,衝鋒衣的防水系數也很高,可是還是挺冷的,回去後,餘深迅速地找老闆要了薑湯給傅晴喝。
“快喝點薑湯水,驅寒的。”餘深關切地催促道。
“老公,你真的好體貼,很會照顧人。”傅晴嬌笑道。
“是不是有種賺到的感覺?”餘深也毫不客氣,自誇了起來。
二人相視一笑。
“明天走冰湖線,要徒步10個小時呢,吃點東西早點睡。”餘深叮囑道。
次日,穿越神秘的原始森林,瞭望著不遠處神秘的卡瓦博格峰,自由散養的馬兒,海拔四千多米筆直的松樹林,潺潺的流水,神秘的湖水,每個人的思想都被一點點淨化著,更加自由,更加遼闊。
“老公,我親戚提前來了,可能沒辦法繼續再徒步了。”傅晴遺憾地說道。
“是不是這段時間太累了?沒事,我們坐車去飛來寺,看完日照金山,就可以回去了。”餘深安慰道。
Frank已經和大家打成一片,餘深和傅晴在和他們告別之後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