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娘子,我來了……”

站在床邊看著一起一伏的被子,想到裡面躺著她的小嬌娘,瘸子的口水如同牽線般滴在被子上,

“餘婆子,我 ……我一定會對她好的。”心裡想著東拼西湊十兩銀子娶個媳婦,將來老婆孩子熱炕頭,至於欠下的債,自己還不完,將來還有兒子幫著還。雖然有些蛋痛,但還是很划算,日子有盼頭了。只是餘婆子這老東西可別反悔了。

見他遲遲不敢下手,許媒婆三步並著兩步竄過來,抓著被子呼啦一聲扯將開來。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啊……啊……啊!”

幾人同時尖叫!

太驚悚了!

只見氣急敗壞的大黃狗嗖的一聲從床上跳了起來,一陣狂吠後,呼呼哧哧奪門而逃。

『太氣狗了,奔波一夜,沒有花母狗就算了,連覺也不讓狗睡安穩。』

“……”

餘婆子:“……”

許媒婆:“……”

“這就是你讓我花十兩銀子娶的媳婦兒?”

“啊!我打死你!我要打死你!”

男人氣急之下好像也不瘸了,衝上去就對著許媒婆左一個巴掌,右一個巴掌:

“啪!啪……”

打得手心發麻。

常在江湖飄,就怕挨飛刀。

可許媒婆也不是吃素的,這餘婆子才是罪魁禍首。找準目標,定向攻擊!

只見她雙爪齊出,扯住餘婆子的頭髮,同時肥碩的屁股一拐,就把她往床上按。

餘婆子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懵了,一把抓緊瘸子褲腰帶……

兩個女人加在一起噸位著實不輕,瘸子本來身體就不平衡,哪裡經得住這一拖,哎呦,哎呦,叫著撲了上去。

三個人扭打在一起,我的個乖乖!

只聽哐啷一聲,又窄又小又朽不堪言的木床,

——塌了。

系統:【你的床塌了。】

【沒事,先吃瓜,一會兒再找保險公司。】

【現在取匣子裡的錢就有正當理由了。】

【唉,別吵,先吃瓜。】

一直被荷爾蒙激發著的瘸子男人此刻左擁右抱,但事發突然,三人身體上凸的挺的,難以相容,亂成一團。

瘸子倒下去沒人搭把手哪那麼容易就能爬起來?

何況他好像也沒有特別想起來的樣子,一輩子沒有碰過女人,這一來就是兩個!

隔壁先生常常掛在嘴邊的「齊人之福」,原來是這樣?!

好傢伙,雞動啊!

兩個婆子就不必說了,別說是身子卡在木床縫裡,便是沒有卡住,又何需掙扎?

好多年沒見過這麼生猛的東西了!瘸是瘸,營養都供哪兒去了?難怪!

“我……我……”說到底,還是瘸子憋得難受, 一個勁兒嚎。

兩個女人看似想抓住他支撐著爬起來,實則拼命把人往自己胸口上扯,瘸子能支撐身體的雙手就更加無處安放了。

畢竟這兩個婆子也都才三十多歲,水靈著呢。

“你個騷貨,看老子打不死你!”睡在隔壁的張晃被這動靜吵醒,衝進屋子,從牆壁上抓起一根牛鞭劈頭就抽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個蠢貨,疼死我啦!”

“老子……老子讓你再壓著我娘子……”

“…………”

如此驚世駭俗的場面,僅僅抽幾鞭子哪裡就解氣了?張晃一邊罵著,一邊撲上去,牛鞭一彎繞住瘸子脖頸,狠命往後拉扯。

“啊……唔……啊……”

瘸子頓時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牙縫裡蹦出來的聲音卻是十分雄渾,把房樑上的蜘蛛都嚇得到處亂竄。

更可氣的是腰帶一鬆,硬梆梆的黑豬腳杆掉了出來。

此刻,候在門外的轎伕本就是他堂家兄弟,豈有視而不見的道理?

尼瑪,敢欺我兄弟?

兩人煙鍋子朝地上一扔,擼起袖子衝進屋來。

……

聽著一屋子烏煙瘴氣,蘇畫愉快的無以復加。

【哦買K,哦買K,恐龍抗狼抗狼狼,恐龍抗狼抗狼狼~~~】

她熱血沸騰地將餘婆子賣身契藏在身上,又把銀票、碎銀子通通塞進自己口袋裡,來了句“本女俠劫富濟貧!”

這才艱難的從床底下鑽出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走出房間,看見門口居然圍了好大一堆吃瓜群眾。

當然,都是莊子上的家奴,只是今天之前,她也是其中一員。

因為從小到大,沒人告訴過她自己的身世,她的眼睛裡,管事的餘婆子老兩口就是農莊的天。

吃瓜群眾熱情高漲,但蘇畫身子板靈活,拼命往前擠。

必須站在吃瓜第一線,近距離觀戰,那衝擊力才直接相當於參戰。

“打她打她!”

“給我錘!給我錘死他!”

“上啊!膝頂、膝頂,一火就讓他斷子絕孫!”

“上嗎?還有人上嗎?多難得的機會,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快來人啊,看瘸子的黑豬腳杆了!”

“就是,窮得連褻褲都穿不起,還想娶老婆?”

……

這就是農莊裡的拳擊賽?被大雪關在屋子裡半個冬天的人們,原來也是這麼喜歡吃瓜的嗎?

吃瓜的群情激昂。被吃瓜的一個個鼻青臉腫,漸漸回過神來,這才一個個自己站起來,眼耳口鼻淨是淤青,

——還有血!!!

那別的地方呢?

瘸子貌似有些異常,躲在一旁偷偷栓好褲腰帶,還有意無意用手去捂褲襠。

太硬,脆斷了?不然咋這麼痛?黑黃的臉上皺成一朵殘敗的菊花。

兩個婆子緊緊摟著各自的胸,尼瑪,這一會兒下來,乳腺增生怕是躲不掉了。

也是痛的焦眉臭眼,好在頭上的髮髻早變成雞窩,掩蓋了多半的醜態,此刻,她們與眉開眼笑擊掌而歡的蘇畫一比,簡直堪稱雲泥之別。

“小丫子,你?!”

餘婆子看見蘇畫幸災樂禍的樣子,遠遠的指著她目眥欲裂。

她怎麼敢告訴眾人,自己把莊子上這個無父無母的孤女給賣了呢?而且一夜之間還賣了兩次。自己會被人們的口水淹死!

緩過勁來的瘸子哪管她幾個意思,更不知線上吃瓜的女孩便是他要娶回家的新娘子,只見他一把抓住許媒婆的胸:

“退錢!退錢!”整個人頂著一頭亂雞窩,像頭憤怒的獅子,雙目血紅要吃人的樣子。

也難怪,辛苦大半輩子,也才攢下不到十兩銀子,為了娶這個媳婦,又欠了債,她竟然用條狗來糊弄自己,擱誰不急?

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現在這副拼命的樣子,人人看了都感到膽戰心驚。

“退……退, 我退你便是。”許媒婆說著顫顫巍巍的從身上取下錢袋子,扔給瘸子,“拿去!沒良心的傢伙,過河拆橋!我詛咒你一輩子都討不到老婆。”

許媒婆只想挽回些面子,逞一時的口舌之快,沒想到旁邊的轎伕一巴掌就呼了過來。

看熱鬧不嫌事大,一巴掌打死拉倒。

許媒婆頓時吐出一口鮮血!

見狀,瘸子一愣,天吶,你倒是痛快了,打死了,誰來收拾這爛攤子?

他握著銀子的手就開始發軟了,抖得厲害。

“瘸哥,你這就怕了,別忘了家裡面還置辦了幾桌酒席,這錢不管他們要回來嗎?”另一個轎伕火上澆油。

餘婆子一聽,了不得!

眼下這情況,自己這五兩銀子不但要退水,看一堆吃瓜群眾恨不得踩死自己的樣子,對方又有這兄弟倆的撐腰,不但是酒席錢,怕是狗皮膏藥的錢也要賴在自己頭上。

那可就虧大了。

既是如此,一不做二不休!

目光狠辣的看向蘇畫,眼珠子一轉: 這小丫子只要一上轎子,不就一了百了呢嗎?

至於其他的,顧不了那麼多了。

反正當年蘇家管事把她送來的時候,就再也沒有提起過,她自己本身也一無所知,何必要前怕狼後怕虎的呢?

“張晃,今天的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小丫子!捆了她,塞進轎子讓他們抬走!!”

此話一出,瘸子一愣,頓時又能看見夢中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景象了。

聽說人家要給媳婦兒,兩個轎伕的氣勢也軟了下來,退到一旁。

張晃卻 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是怎麼回事啊?”

“是啊,別賣關子了,說道說道吧。”

“值啊,打這一架,先是享了齊人之福,還能娶回小娘子……豬腳杆痛?沒事,休息兩天就好。”喜不自勝的只有瘸子。

吃瓜群眾更好奇,畢竟天太冷,吃瓜也要付出代價,瓜梗沒探到,兜一身寒氣回家,不值。

『大家留個腳印好不好?愛你們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