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氿指尖勾著自己的一縷發纏繞把玩,闔著眸子,回想著自己上一世的事。

他倒是知道那對他下黑手的叛徒是誰了。

凰氿腦海中浮現出那人的面容,以及最後落到自己手中的結局,輕聲嗤笑。

不著急,現在的情況還不適合回去,待在慕時澤這先養著身子,等恢復了再去解決那個傢伙。

更重要的是……

他還得先把自己小徒兒哄好才行,既然重來一次,他自然不可能像上輩子那樣和慕時澤磨那麼久。

他倒是知道慕時澤真正的鬱結在哪,一盤桃花糕而已,奈何這時辰不太妙。

慕時澤如今才剛將他鎖起來,對他是一千個一萬個的不放心,看得又緊,他就是想離開這張床都沒那麼容易,更別說去做桃花糕了。

凰氿睜開眸子,眸中劃過一道晦暗的光。

他要是提出這種話,慕時澤肯定不會信,怕只會以為是他為了逃走,編的藉口。

他了解慕時澤,就像慕時澤瞭解他那般。

這是他做的出來的事,上輩子為了逃走他可是用過不少手段,故意裝乖服軟也不是沒試過。

凰氿想起當初的事又有些氣,慕時澤明明都知道他是故意的,但還是縱著他,就是想聽他說幾句乖話。

最後藉著這些事發難,說什麼他想逃走該罰,然後……

凰氿從以前的思緒中回過了神。

算了算了,現在想這些做什麼,反正他都回來了,也知道慕時澤做的那些事,暫時也不會想著離開。

慕時澤這一次就算是想,那也找不到理由和藉口來罰他,總不至於不要臉的強來。

凰氿又是仔細一想,若是以後的慕時澤怕還真的會做出這種事,但現在的不會。

所以,現在的慕時澤才好玩啊。

凰氿嫌棄的將被褥丟在地上,躺在床上,單手枕在後頸之下,他現在得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當他再次睜開眸子時,察覺到身旁還有其他人,眸光一凜!

凰氿下意識的出手,被抓住了手腕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回到了當初,而在他身旁的也只會有慕時澤一人。

慕時澤頂著整個仙界的壓力,將他帶了回來,藏在這裡,不讓任何人靠近。

就連他身上的傷口也都是慕時澤親自處理的。

顯然,這逆徒想欺師犯上也是不一天兩天了,把什麼事都考慮的很是周到。

“師尊方才又想殺我。”

冷淡的嗓音落入耳中,凰氿手上力氣卸了,任由慕時澤捏著他的手腕搞小動作。

他抬眸看著慕時澤,明明還是那張冷淡的面容,可這一次他卻看出了慕時澤眸中透出的委屈和不愉。

慕時澤見他不再反抗,也沒有強烈的排斥,身體反應已經快過思考。

他直接欺身而上,將凰氿壓在了身下,困入了懷中,嗓音中染上了瘋狂的執拗,

“師尊還是省省力氣吧,你明知道,你現在是殺不了我的!”

凰氿看著這樣的慕時澤頗為苦惱,在慕時澤雙眸都隱隱泛紅的瘋狂模樣下,他也只是淡然道,

“慕時澤,我身上還沒好。”

慕時澤手上動作一頓,一時間只覺心頭與後背都泛起了一股涼意,然後便聽凰氿輕飄飄甚至還帶著幾分笑的開口,

“你要是繼續,我會廢了你。”

“小澤要試試嗎?”

明明凰氿如今才是階下囚,任他為所以為也無力反抗,尤其是這話,根本沒有半點威懾力。

但慕時澤還是心頭一緊,起身坐在了床邊。

凰氿漫不經心地整理著有些凌亂的衣袍,淡然的看了一眼面無表情坐在一旁的慕時澤。

他挑了挑眉並不言語,這才發現,目光所及之處都被換了。

明珠散發的光很是柔和,床榻上的被褥換成了更為難得卻很是柔軟的料子,就連腕上的鏈子也換成了他說的那條。

凰氿勾著鏈子,眼底泛起了笑意。

果然啊,這傢伙是吃軟不吃硬的。

想想上一世慕時澤後來告訴他,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是沒辦法拒絕他任何要求的。

那時他還不信,畢竟被囚禁的這段時日,他可是被“欺負”的很慘來著。

不過現在他信了,看來只是以前的法子沒有用對。

只是如今換了這條鏈子,那可就鎖不住他了。

凰氿唇角微勾,想起了以前慕時澤拿這條鏈子玩兒時。

如何解開這條鏈子,還是慕時澤親自教他的。

凰氿想著放下手中的鏈子,心情都舒緩了不少。

他雖沒想著逃,但也不願意一直被困在床榻之間。

“師尊,先喝點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