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期望
他要殺我,我無力反抗,只能加點 人慫話密的草根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那本該幾乎透明至少大部分的文字背景,幾乎填滿泥沙似的,帶磨砂的灰色。
陳餘臉色變化,很快恢復平靜。
但內心是難以抑制的喜悅。
這層灰色,代表著只要再過幾天,興許兩天,興許三天,
就會再次得到一個加點點數。
他的實力將再次得到提升。
除此之外,
《冬蛇伏息》這門用於調整氣血的呼吸法,居然也意外從入門晉升到了一層。
似乎在那瀕死的劇痛中,
禍福相依,
氣血的運轉得到了修正,身軀發生某種未知的變化,
意外透過了這門難修的呼吸法的門檻。
這是好事。
陳餘默默感受一番這門呼吸法的變化。
他的呼吸變得悠長,心跳變緩,整個人的思緒也像是拉長了。
一股暖意散入四肢百骸,
身軀的血液似乎受到了某種提煉,淨化,
身軀虛弱,受傷導致的氣血紊亂,正飛快的得到舒緩,撫平。
“足夠了……”
陳餘暗想。
接下來的實力變化,引起的氣血躁動,現在的這呼吸法第一層應該足以解決。
夜色漸深,
不顧陳餘怎麼講,陳莘還是將白粥,青菜,一點肉湯端進了陳餘的小房間裡。
他坐在床上,肉湯倒在粥裡,就著青菜吃了起來。
陳莘以陳餘虛弱,需要照顧的名義,坐在了一旁,連飯也顧不得吃。
“對了。”陳莘忽然說道:
“那個送你回來的老師,叫盧德士,他讓你明天去找他。”
陳餘愣了下。
讓自己找他? 莫非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或者是這次的任務還有些收尾工作?
……
翌日一早。
陳餘趕到了學院裡。
學院中人已經不少,多是窮人,要麼是學文,要麼學武,都是在為了未來做打算。
這個世道,如果不努力,那麼一定會被擠到底層中的底層。
那樣的話,生活不一定能過的下去。
運氣好,能混口飯吃,運氣不好,在哪天被人意外打死在街頭,無人收屍。
當然,也有人不得已,入了一些人厭鬼憎的幫派之流,但可能死的更早。
就陳餘所聽過的幫派,約架,殺人什麼的,三天兩頭都有。
盧德士辦公室。
陳餘敲了下門,門內響起了盧德士那平穩無波的聲音:
“進。”
他推開門。
屋內簡單,只有一張桌子,兩張椅子,一套茶具,其餘的地方是空著的。
盧德士坐在那空地上,端直身軀,閉目,凝神。
似乎在打坐,冥想。
他聽到陳餘進來,也就結束了打坐,站起身來,招呼陳餘坐下。
兩人聚在那張辦公桌上。
“盧導師,您找我?”
“嗯。” 盧德士開門見山:“我想收你做學生。”
陳餘反應慢了半拍,直愣愣的看著盧德士,有一會才緩過來:
“為什麼?我的天賦並不好。”
“我知道。”盧德士道:“你的血脈我看過記錄了,但你似乎在武學上的天賦很好。”
陳餘沉默不語,一下想起自己是這位老師救回來的,
自己昏迷不醒的時候,興許對方也檢視了下自己的身體,也就得知他在武學上的進度。
陳餘心裡有些不平靜。
這是第一個知道自己真實實力的人,
有人知道了,就有可能傳播出去,最終極有可能,會暴露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
但他又能做什麼?
這位盧導師,雖然很低調,但能當上導師,一身實力起碼是武學四層以上,血象。
或者更高。
自己還是太弱了。
“《爐灰腿功》這門武學越往上越難修。”
盧德士說話還是沒有情緒,卻讓人聽出他的誠意來:
“我在年少時,就曾以這門武學打下基礎。”
“我有經驗,能夠幫你更快的到達四層,抵達血象的境界。到了那時,你才算是真正的血脈武者。”
幼鳥要寄身於雄鷹羽翼之下,
這個道理陳餘也懂。
所以一排開雜念,他就點了點頭:
“我願意拜您為師。”
陳餘簡單的用屋內的茶具,沖泡了一杯茶,半跪著將茶作為拜師禮,遞給了盧德士。
盧德士接過茶,呷了一口,道:
“你之後叫我老師就行。”
“老師。”
盧德士嗯了一聲:“你現在傷沒好徹底,過兩天再到我這來,我為你講述一些腿功上的經驗,助你更早提升至三層。”
兩人都不是話多的人,所以簡單聊了兩句,陳餘就告辭了。
臨走前,
“對了。”盧德士將一個袋子丟了過來。
陳餘開啟一看,裡邊是一張張鈔票,估摸得有幾百金。
“那個赤發的武者,我以自己的名義領了賞金。其餘的是我個人的,算是我作為老師給學生的一點禮物。”
以他的名義,
他知道自己要隱藏實力?
陳餘聽後一頓,誠懇道:“老師,謝謝您。”
門吱呀一聲關上,
屋內只剩一人。
盧德士平靜無波的臉上,那雙深潭似的眼眸望向了窗外的太陽,露出了悲而懷念的神情:
“希望有一天,你能代我回去。”
……
玫瑰街區,金家別墅。
一處房間中。
兩個身影瘋狂交擊,碰撞,掀起一圈圈白煙,熱氣,水霧。
聲勢浩大,彷彿是兩頭不知名的怪物。
忽地,
一道裂帛聲過後,一個灰衣身影突兀的跪坐在地。
鮮血從口中猛地噴出,腹腔已經空了,似乎在那剎那被撕裂了。
一個通明的血洞內,映出了身後白色的牆面。
“你答應過我……”灰衣身影露出一張受盡折磨,滿是血痕,皺紋的臉。
他嘴角溢血,聲音微弱:“只要我死……咳咳……就放過我妻女……”
“她們什麼都不知道……藥劑的事……”
另一道身影用毛巾擦了擦手,卻是個寸頭戴著耳釘的青年。
他神色冷厲,只是點頭,就當是回應。
灰衣中年嘴角勾起笑來,眼神逐漸空洞,像是看到了他的妻子和那十歲不到的女兒:“杜鵑……小寶……”
不一會,聲音一止,
頭顱嘭地朝前跪下,人已經死了。
寸頭耳釘的青年,谷飛鐵瞥了眼這死去的人,面無表情。
房間內,有下人走了過來:“二老闆。”
“把屍體收拾下。”谷飛鐵邊說著,邊走到房間內的一處休息區。
那下人看了眼那灰衣中年的慘狀,不由得打了寒顫,
“那他的妻女?”
“埋了。”
聲音淡到極致,像是說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那下人縮了縮脖子,低頭做事去了。
擦拭地上血的時候,他暗自嘆了口氣:
“叛逃的下場……”
休息區,極盡奢華的燈光下。
谷飛鐵坐到沙發椅上,將酒杯裡所剩不多的紅酒一飲而下。
他拿起桌上準備好的資料,粗略一看。
“調動的幾個名額中,只剩下兩人活了下來。”
“一個平平無奇,運氣好,碰上了軟柿子,全隊倖免。”
“但這個……五人中,死了三個。”
谷飛鐵望著這份資料,露出意外的神色:
“三個武學二層的死去,一個三層的重傷,這樣的危機中,武學入門的卻活了下來。”
“有意思,找個機會見下面。”
他倒了又一杯紅酒,望著那份資料上的名字,那冷厲的臉上,罕見勾起了笑容。
酒杯搖晃,紅酒如血盪漾。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