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樓起來後已經是正午,太陽高照,她倆眼朦朧地看見蕭景山在一旁煮草藥,草藥的苦澀味燻得滿屋子都是。蕭景山見她醒了,笑眯眯地跟她說中午好。楊玉樓尋思著這小蛇妖莫不是在嘲諷她睡懶覺,立馬翻了個白眼過去。蕭景山好脾氣的很,也不惱,端了碗皮蛋瘦肉粥過去給她喝,楊玉樓自然也不好再甩臉色,接過粥便喝了起來,你還別說,這蛇族王子燒的粥還真好喝,楊玉樓還以為他是什麼嬌生慣養的脾氣,沒成想還會煮粥,真是令人刮目相看,楊玉樓不禁嘖嘖了倆聲,蕭景山彷彿看出了她的心思,笑道,“我常年在外面玩,但回蛇界又戀人間美食,但我不能次次想吃的時候都跑出去吧,所以我就學了一些人間的烹飪之法,怎麼樣,味道還不錯吧。“

楊玉樓心想這小子真是蹬鼻子上臉,自己還沒誇呢,自己倒先把自己誇了一頓,想起他那會怯懦盤在樑上的樣子更令人發笑了,楊玉樓喝著粥卻不禁笑出聲來,蕭景山卻是疑惑地要死,問道:”姐姐,你想到什麼了。這麼好笑,還是我好笑?”楊玉樓擺擺手,笑道:“沒有沒有。”卻禁不住蕭景山再三逼問,才說道:“我想起你當初盤在樑上那股怯懦勁和現在盛氣凌人和油滑的模樣我就想笑。”蕭景山愣了愣,氣鼓鼓地說道:“人在屋簷下走,哪能不低頭,我要是顯得那麼有攻擊性,我現在還能是一整條蛇嗎,早就被你們一群狐狸斬成八段泡雄黃酒了。”楊玉樓聽到這更是哈哈的笑,蕭景山假裝氣惱地推了推玉樓,笑道:“好好,把我當樂子,小心我記仇和你秋後算賬。”楊玉樓知道他在說笑,也不當回事。

草藥嘟嘟地燒著,楊玉樓哎呀地叫了一聲,問道:“你燒了多久了,差不多了吧。你脫了衣服躺好,我幫你敷藥。”蕭景山登時把自己捂得緊緊的,說:“男女有別,我自己敷。”楊玉樓笑道:“誰要給你的人形敷藥了,你化個蛇形吧,我幫你敷藥,你自己敷藥不方便的,怎麼,現在害臊了。”蕭景山低聲說道:“好。”

轉眼間,面前的俊朗公子就變成一條青蛇盤踞在楊玉樓面前,青蛇背後傷痕累累,赤晴長老那一鞭在眾多傷痕中顯得微不足道,楊玉樓心下不禁有些心疼,看得出他的那些蛇族的兄弟是多麼仇恨他,他雖得父母親寵愛有加,但旁人卻對他近乎咬牙切齒般 地恨,俗話說的好,你不爭,有人推著你爭,人生在世,身不由己啊。就像自己的阿姐,從不爭強好鬥的人,最後卻淪為政治的犧牲品,更何況,阿姐的死,自己也只是從人間書籍和皇家宣告中得出,並不清楚實際的緣由。她總覺得阿姐死的實在是冤枉,她此去人界,一定查清楚事情的原委,弄清楚阿姐的真正死因,再殺了那個負心的狗皇帝。楊玉樓想到阿姐的死,心裡更是氣憤,手上不知覺加了些力道,惹得蕭景山哎呦哎呦地連連叫喚

“輕些輕些,我的蛇身都快被你撕開了。”

楊玉樓趕忙鬆了鬆手上的力道,跟蕭景山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弄疼你了,剛剛分神了。”蕭景山道:“怎麼,又想起你阿姐了,我不是跟你說了嘛,逝者已逝,生者還要好好地活嘛·····哎呦哎呦輕些輕些,我閉嘴就是了。”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楊玉樓腦子都不用轉,就知道是瀟瀟這個冒失鬼,“玉樓姐,玉樓姐,長老叫你待會去長老殿一趟。”

“好的好的知道了,我待會寄過去。”玉樓朝門外答應了一聲。

蕭景山笑道:“你們狐界怎麼每天這麼多事情?我們蛇界雖然妖數也眾多,可都是上面的妖怪管事情,哪輪的到底下的妖怪說話。“楊玉樓白了他一眼:“那是那是,你們是皇族世襲制,我們是長老議會制,怎麼說都是我們更民主,況且長老待我們都很好,可比不得你們蛇界皇族那副盛氣凌人的模樣,哦不,凌妖。”

這話給蕭景山說的臉上一白,但隨即便笑道:“是了,是了,姐姐說的都對,敷藥敷完了姐姐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自己在這多休息幾日,傷好了立馬就回我的蛇界去。”

玉樓幫他敷完藥後擦了擦手,說:“行,那你可別在偷我的酒喝,否則我要你好看。”玉樓抬腳邁出家門,急急忙忙地就往長老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