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袁婉兒

楊楚天望著眾女都眼淚汪汪的，顯然都被這人間慘案震碎了三觀。人竟然能壞到這個樣子？底層百姓的生活簡直水深火熱，災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降臨。瞬間家破人亡，毫無自保和反抗能力。

這就是社會殘酷的真相。

小邀月激動的要立刻手刃惡賊。讓如此惡賊多活一天，都是對空氣的浪費。

楊楚天還是找來兩位見過世面阿姨，到鎮子裡去了解下真實詳細的情況。那話怎麼說來著？我們不能放過每一個壞人，也不能冤枉每一個好人。

人死了就不能復生，不能把生命當兒戲。何況很快就會見到，花家那位熱愛生命的人。對生命總是要尊重的。若是對生命如草芥，肯定不是好事。不尊重別人的生命，同樣也不會尊重自己的生命。對生命應有敬畏之心，就如同對“道”有敬畏之心一樣。

“這位小公子，我勸你還是不要瞎摻和我們白山鎮李家的事。別到時候連累了自己，嗯，還有這些如花美眷。”那掌櫃囂張道。

“過你的逍遙、快活的日子不好嗎？這田家女兒就讓我們帶走。就當交個朋友，以前打傷我們李家家丁的事也一筆勾銷。如何？”

一個小小鎮的鄉紳就敢如此作威作福，無法無天。

“不如何，本公子我天生善良，最是見不得如此慘事。既然今日遇上了，說不得還是要管上一管的。”

楊楚天對掌櫃的說完，就不理他。而是對那女子說道：“若本公子今日不管你家這事了，你當如何？”

“小女子唯死而已。只是，不能討回公道，吾深恨之。惟盼化為厲鬼報得血仇，方解心頭之恨。”女子神情堅毅恨聲道。

“好，且在此稍等，本公子今日就會給你一個結果。”

一盞茶後，兩位阿姨回來稟告。

經過她們多方打探，田家的慘案屬實。白山鎮之民，苦李家久矣。這李家不負惡霸之稱，壞事做盡，手段嚴酷，白山鎮的人敢怒不敢言。兩位阿姨還是用了些手段，才瞭解了李霸天家的情況。

那李老爺名叫李霸天。一聽名字就不是什麼好人。連天都要霸佔嗎？

原來這李霸天還是個江湖人物，還是一個什麼五虎派的掌門，這個聽都沒聽說過的五虎派就是一個強盜組織。幹著些打家劫舍的買賣，幫眾打劫他抽份子。

楊楚天心想，既然是個江湖人物，還是強盜掌門，那就更好辦了。若只是個普通鄉坤惡霸，反而有些麻煩。

行了，楊少俠初入江湖第一個行俠仗義的物件，就是他了。這真是一個完美的，除暴安良的物件啊。

走起，一行人打出移花宮的旗號，押了酒樓掌櫃，帶上那女子，就直接去了李霸天的家。

很快來到了李老爺的家門口，就遇上了發了瘋的田家嫂子，那位田姑娘的母親。在李霸天家門口懷抱血淋淋的小兒子發著瘋。這一幕真是太可憐了。眾女子們淚流滿面，深情憤憤。

“開始你們的表演吧，讓李家所有的人一炷香之後，通通跪在這院子裡。絕不能少了任何一個人。聽明白了嗎？”少主揚楚天對眾美女們發號施令道。

“明白。”最積極的邀月立馬衝了進去。

半炷香後，她們提前完成了任務。作為少主當然是坐在李老爺的院子裡等著了，這種小事還要她們的少主親力親為嗎？

斷胳膊少腿的家丁都被扔在了一起。婦人們跪在一邊，其中還有一個三十多歲的傻子，被一個面相惡毒、醜陋的胖女人抱在懷裡，那胖夫人嘴裡還罵罵咧咧。

李霸天和他另外一個兒子在一起。李霸天不負霸天之名，身材魁梧，滿臉兇相。神情萎靡，渾身劍傷，衣衫襤褸。

這是如夢她們第一次真正對敵，表現的還算不錯。主要還是她們的武功境界比較高，如夢、雪怡、玲月、夢雨都已是一流巔峰境界了。邀月和如幻也已一流初期境界了。李霸天一個強盜頭子有一流初期境界就不錯了。真不是看不起他，邀月，他都打不過。

李霸天這個強盜頭子現在身為階下囚，依然面不改色站著，也不求饒。不失草莽英雄本色。

楊楚天悠閒的坐著，看著眼前的一切。漫不經心道 ：“看你鎮定自如的樣子，難道你不知道即將面臨什麼樣的結果？”

“成王敗寇罷了，栽在移花宮門下我自然無話可說。江湖事，江湖了。一人做事一人當，禍不及家人。李某願獻上全部家資十萬兩白銀，只為給妻兒留條活路。”李霸天不失氣概道。

這個化身為李老爺的強盜頭子李霸天，不好好的低調做人，友愛鄉鄰。反而作惡多端，弄的天怒人怨，這是要做什麼？覺得自己頭鐵，自己很行了？

“李霸天，本公子有一個疑惑，想聽聽你是什麼想法。你既然選擇隱居鄉野，娶妻生子，打家劫舍的事兒也交由幫眾去做了，平時抽抽分子錢。何故不好好低調隱居？反而在這白山鎮作惡多端，鬧的民怨四起？就不怕東窗事發，連累家人？”梁楚天好奇的問道。

李霸天坦然道：“公子有所不知，我本就是白山鎮人氏，年少時家中困苦，也是受盡欺辱，為生濟所迫，遠走他鄉。所幸遇得恩師，學得武藝。中年時厭倦了刀口舔血的江湖生活，帶了妻兒返回白山鎮定居。初時也小心謹慎，平安過活。時間久了，又見聞鄉間地方豪強多行惡事，習以為平常。常言道，入鄉隨俗。故而，我李家也就如此了。”

在李霸天看來，強搶民女，欺辱善良。也只是平常鄉坤惡霸都會做的事。也沒有人找他們行俠仗義，做那除暴安良之舉。所以他行此事也毫無顧忌，囂張跋扈。

簡直是豈有此理，他的意思就相當於說，這是這個社會的錯，又不是他一個人的錯。別人能做的，他李霸天更能做。

好吧，他本來就是個打家劫舍的強盜頭子，能指望他是個什麼好人嗎？也不是什麼奸詐如狐的江湖梟雄。他就是個普通的惡人。

“你要本公子饒了你妻兒性命，可是你卻害了田姑娘一家老少的性命，我答應了田姑娘給她一個公道。那麼你和你的家人都會交給田姑娘處置，看她是否會饒過你們的性命吧。”

楊楚天也不想再囉嗦什麼了，就讓那位田姑娘自己報仇吧。

“小畜生你敢，我看你敢把我們怎樣，衡山劉正風是我大伯，我大伯是先天高手，而且我們五嶽劍派同氣連枝，高人無數。今天你要敢對我們下手，我大伯是不會放過你們的。快點乖乖的把我們放開，不然要你好看。”

突然那位抱著好大兒的惡毒醜陋婦人叫囂道。

咦，竟然又跑出了一個“五嶽劍派”，衡山派的劉正風也確實很有名，《笑傲江湖》裡被滅滿門的那位嘛。這個世界還真是個大雜燴啊，該在明朝發生的武俠故事都有嗎？呵呵。

這劉姓婦人也是急了啊。她本是衡山城裡劉正風的本家女兒，可能自小在衡山城囂張跋扈慣了，目中無人。又層次太低，江湖勢力也是一知半解，只以為他們五嶽劍派在江湖上是數一數二的團體勢力了。以為只要抬出她遠房大伯劉正風，江湖中人都要看她的臉色。

李霸天的臉色變得煞白，急切喝道:“住口，你這個白痴，蠢貨婆娘。”

“小公子，你不要跟這愚蠢的婦人一般見識。這個蠢貨一貫的惡毒，跋扈。還望公子能看在老夫獻上十萬兩銀子的誠意，老夫自刎謝罪，但求饒了小兒子性命。”

在一旁看守的阿姨，立即上前給了那胖婦人一個巴掌，並封上了穴道。那胖婦人被扇在地，臉頰立即紅腫了起來，嘴角流出血跡。

楊楚天都懶得理會他們。讓人將那些被強行擄來的女子挑出，放出院去。院外此時已聚集了大批看熱鬧的人群，看到李霸天一家要被清算的下場和被解救出來的女子們，群情激盪，紛紛叫好助威。

移花宮的兩位阿姨封了李家所有人的穴位，讓人不得動彈，失去了反抗能力。

在一邊等候久矣的田姑娘撿起地上一把力的鋼刀，就要往李霸天的身上招呼。

現場所有的人都在看著田姑娘的舉動，田姑娘目露仇恨，咬牙切齒，雙手握著尖刀就向李霸天衝去。

就在此時，突然從大門外衝進來一個紅衣妙齡少女，這少女身材苗條，容姿秀麗，英姿颯爽。口呼:“且慢動手。”

呼喊之間，田姑娘手裡的尖刀已插入李霸天的腹部，頓時血花四濺。李霸天痛得面目扭曲，渾身顫抖。

那紅衣女子看著眼前的變故，一時複雜難明。

“這位少俠今日可否饒過李霸天一命，日後，若再為惡作歹，無須勞煩少俠，我自當取其首級。”那紅衣女子見那李霸天雖然中刀，卻並非致命要害。回頭對楊楚天說道。

“不知姑娘為何要為這惡人出頭？有何原由？”

移花宮的眾人自然看得出，這紅衣女子有著不俗的武藝，並隨身配劍，這是位江湖女子，相貌長得還挺周正，望之親切。就是不知為何要為惡人出頭？少主的問話也是她們想知道。

“我，我和這惡人並無關係。”紅衣女子略微糾結道，“只是懇請少俠答能放過他一次，給他一個機會重新做人，若能改過自新，善莫大焉。”

“呵呵，姑娘，一，本公子又不是廟裡的和尚，並不信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是不信的。二，本公子與姑娘也只是今日一面之緣，姑娘的請求有些過了。”

也不知這姑娘哪來的臉面？還是自恃武藝過人？還是自以為長得不錯，人見人愛。自己有什麼要求，別人都應該答應她？

那紅衣女子實在無法，心知，自己輕飄飄的三言兩語，何如能讓人信服，可是自己的緣由又說不出口。

“小女子袁婉兒，峨眉派弟子，家師清風子。師尊老人家常教導婉兒， 得饒人處且饒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少俠今日饒過此人，令其改過自新。自然功德無量。”

紅衣女子搬出師門，期望這位貴公子看在她的師門分上能放過李霸天。

“不夠，也不可能。不過，姑娘既然說自己出自峨眉派。不知當代峨眉掌門是哪位？”

“峨眉掌門是小女子的師伯，獨孤一鶴前輩。”紅衣女子如實回道。

“獨孤一鶴？那孫秀青你可知道？”

楊楚天聽到峨眉派現在掌門是獨孤一鶴，就知道是明朝《陸小鳳傳奇》中的峨眉派，而不是元末明初《倚天屠龍記》裡的峨眉派。如果是《倚天屠龍記》裡面的峨眉派，那滅絕師太去光明頂剿滅誰？現在明朝姓朱的都當皇帝好多年了。

紅衣女子聽到楊楚天的話，眼睛一亮。回道：“孫秀青師姐是師伯掌門的二弟子，少俠可認識師姐？”

“不認識。”

“……”袁婉兒有些幽怨。不認識，還問得有名有姓。

“好了，袁姑娘， 不用浪費時間了，一邊去吧，別妨礙田姑娘報仇了，大家都趕時間，要閒聊，以後還有機會。若是袁姑娘不服，自持武力能勝過我們，那就手下見真章。”

楊楚天也不知道這袁姑娘想幹什麼，不打算再浪費時間了。事情處理完了，還得趕路要緊。

江湖上的美女，真是數不勝數。隨便碰到一個，都是如此絕美的佳人。楊楚天不禁懷疑，這方有著元氣的天地，可能盛產俊男美女。不像前世，美人都要人造的。

“那就手下見真章，少俠請。”

也不知道袁姑娘是初入江湖，不知深淺？還是對自己的武功有信心？還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非要淌這場渾水。也不知道她和李霸天有什麼關係？

“我來吧，少主。”在一邊早就不耐煩的邀月立馬又衝了出來。

“好吧，你上吧。”楊楚天也沒辦法攔著小邀月，她想玩，那就讓她玩嘍。跟她一起的如幻，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神情。

嗯，這袁婉兒武功練得不錯，二流層次，自然打不過小邀月，十多個回合就敗給了小邀月。小邀月得意洋洋，也沒有傷了袁婉兒。

袁婉兒心裡也明白，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是邀月的對手。

打又打不過，說又說不通。袁婉兒眼淚汪汪，也不知道是比武輸給小邀月而哭，還是實在沒辦法保李霜天一命而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