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養心殿,忽略了迎面走來一群桃紅柳綠的懷抱琵琶的南府樂伎,高晞月一眼就捕捉到了神色略顯慌張的皇上…身旁白白淨淨的小太監

高晞月心中登時生出一種撞破姦情的感覺,難不成皇上把辣眼睛的王欽派到後宮膈應人,而自己躲在養心殿吃獨食?

不得不說高晞月直覺雖然敏銳,可顯然是用錯了地方,她差點撞破姦情不假,只是這姦情卻並不是她腦洞大開幻想出來的腹黑皇上✕純情小太監的禁忌之戀,而是剛剛擦肩而過的“小琵琶精”白蕊姬,皇上躲在養心殿,其實是在感受“爸爸的快樂”

差點被“菀菀類卿”的正主逮個正著,弘曆即便是故意為之,卻還是不自覺的感到心虛,而比起他那熱衷於集郵的手辦達人親爹,弘曆此舉也完全算不上找平替,畢竟高晞月如今活的好好的,不僅容顏依舊,而且風華正茂,白蕊姬不過是南府中姿容尚可的琵琶伎,可喜晞月卻是他後宮中論美貌、論才情皆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一手琵琶更是堪稱國手,因此說白蕊姬是她的平替都已經是越級碰瓷

不過誰讓高晞月這輩子主打一個好吃懶做,每天沉迷看戲取樂呢?她的行為說好聽點是品性高潔、與世無爭,可說白了還不就是對皇上不上心

無論是過去在王府,還是如今的身處後宮,都註定不可能泯然於眾人

一開始乾隆還能自信的認為高晞月善解人意,不會爭風吃醋、善妒跋扈那一套,可經過這麼多年的相處,他也逐漸品出味兒來了,晞月恐怕根本就沒把他來不來後宮、翻了誰的牌子放在心上

人就是這麼奇怪的動物,弘曆心有所屬、眼中除了青櫻容不下別人時,會欣賞高晞月的不爭不搶,可當看出她的漠不關心時,卻又征服欲上頭,非要玩什麼爭取芳心這種自以為是的深情遊戲

他挑中白蕊姬,一來是存心試探高晞月,二來雖說他已經鄭重其事的為先帝守過整整27天的“心孝”,但如今畢竟尚屬國喪期間,頻繁出入後宮終歸容易為人詬病,所以此時小有姿色的白蕊姬,就成了消火解悶兒最適宜的清粥小菜

高晞月重點雖偏,但卻歪打正著,偷偷摸摸的表情在弘曆眼中,被自動美化成了“我心痛但我不說”的故作大度,這個發現讓弘曆心中的鬱悶一掃而空,摟著佳人好一頓關懷備至,高晞月臨走時,弘曆還戀戀不捨的為她繫上了吉林進貢而來的玄狐皮披風

因為皇上許久不入後宮,後宮倒迎來了一段難得的平靜,每日請安時沒了爭風吃醋的引子,氣氛也是難得的融洽,可這份寧靜還未持續多久,就被再度出現的鳳鸞春恩車的馬蹄一腳踢破

那一夜,後宮不知有多少人輾轉反側,誰會成為新帝即位後寵幸的第一人?眾人紛紛猜測,甚至為了早些揭開這個神秘人的面紗而在第二天一早,不約而同的提前了一個時辰,以請安的名義來到長春宮打探訊息

金玉妍:“貴妃娘娘,這天剛冷,您就用上風皮大衣了?還得是貴妃娘娘榮寵優渥,長盛不衰,您這身披風在室內雖然不顯,可臣妾方才看著,它在雪中色澤油亮、微泛冷光,如此光澤應該是吉林進貢而來的雪狐皮吧”

高晞月(魅兮):“嘉貴人不愧是玉氏貴女,眼力著實不俗,如今皇后娘娘提倡後宮節儉,本宮倒並非有意違背,只是皇后娘娘體恤本宮體弱畏寒,故而親賜了這件雪狐披風”

金玉妍:“貴妃娘娘別誤會,臣妾可沒有置喙您的意思,只是羨慕娘娘盛顏仙姿,一身素衣難掩無雙姝色,若後宮姐妹人人如娘娘這般天生麗質,無須錦衣華服裝飾,皇上又怎會看膩了臣妾們這一干舊人呢?”

儀貴人:“是啊,昨兒吹了一夜的冷風,也不知是不是我聽岔了,好像是有鳳鸞春恩車在長街上經過的聲音”

金玉妍:“儀貴人不必懷疑,你沒聽岔,那車輪聲那麼大,誰聽不見啊?只是昨兒夜裡皇上沒翻牌子,那這鳳鸞春恩車,是接了誰去啊?貴妃娘娘,不會是皇上惦記您,把您給接去了吧”

嘉貴人接二連三的拱火,成功惹毛了因為苦於嬌弱人設,不能在雪地裡盡情撒歡打滾,而窩了一肚子火的高晞月,正所謂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於是高晞月乾脆不忍了,陰陽怪氣的開口說道

高晞月(魅兮):“剛誇嘉貴人入鄉隨俗,這不就暴露了,嘉貴人來自玉氏,怕是不知道什麼叫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皇上孝順,可為了江山社稷不得不忍痛自守心孝,如今孝期早過,可皇上卻仍難以開懷,如今總算有可心人兒能略慰君心,嘉貴人又何必急著撿那掉落井中的金簪呢?”

(乾隆:知我者,晞月也)

金玉妍:“臣妾…”

太監:“皇后娘娘到”

沒等嘉貴人再多說什麼,皇后娘娘就梳妝完畢從裡間出來了,眾人立刻噤聲,起身向皇后行禮問安

眾人:“臣妾給皇后娘娘請,皇后娘娘萬安”

富察琅嬅:“起來吧,賜座”

眾人:“謝皇后娘娘”

富察琅嬅:“方才聽見各位妹妹在外面聊的熱鬧,可是有什麼趣事?”

眾人心知剛才的話好說不好聽,一時間面面相覷,誰也不願先出聲,最後,還是一向唯皇后馬首是瞻的金玉妍最先沉不住氣開口說道

金玉妍:“皇后娘娘,臣妾們方才在說笑話呢,說皇上昨兒也沒翻牌子,怎麼這鳳鸞春恩車卻在長街上走著呢?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

富察琅嬅:“原來是說這個呀,那是咱們姐妹的福氣,又多了一個妹妹跟我們作伴”

儀貴人:“多了位妹妹?”

富察琅嬅:“方才你們來之前,皇上已經讓敬事房傳來口諭,南府白氏封為玫答應,已經撥了永和宮給她住”

儀貴人:“南府?那不是…”

富察琅嬅:“按理說貴妃應該是見過吧,聽說是個會彈琵琶的樂伎”

金玉妍:“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