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姐把我帶到了一個房間裡,她說這個房間以後就是我的臥室了。

這個房間雖然很小,但是很精緻,雪白的牆壁,明亮的窗戶,乾淨的地板磚....

汪姐開啟房間的衣櫃,琳琅滿目的都是我從未見過的美麗的服裝。只是當我滿是興奮的從衣櫃上取出衣服的時候,都是些露胸,露胳膊,露大腿的衣服。

雖然我穿的衣服都是媽從外面撿來經過加工改造的衣服,雖然我幾乎沒有穿過新的衣服。但是我骨子裡真的無法接受這樣luo露的新衣服。

汪姐可能是看出了我的不太樂意,笑著在衣櫃的一角拿著其中一件純白的中長的白色裙子。

她指了指裙子,這件衣服蠻適合你的。

我看了下,還好,不是那麼暴露。

心下對汪姐又是一陣感激,她是上天派下來保護我的仙女!

接著汪姐把我帶進了浴室,我從來都沒有在所謂的浴室裡洗過澡,甚至,我都不知道那個噴水的叫花灑。

汪姐絲毫沒有覺得我是鄉下來的,覺得我這個不會用,那個不會用。而有著一點點的看不起我,他只是細心的叫我怎麼用。

感動之餘,我只是在想為什麼汪姐會對我這麼好?她大可以不必這麼做的。

我站在花灑下任由溫熱的水劃過我的髮絲,身體.......

頭髮被水淋的溼漉漉的,額頭也因為水的沖洗變得光潔不已,只是細看下還是還是有那麼點大的口子。

面前有個鏡子,很大的落地鏡。

它照著我這個18歲的身體,我從未這麼仔細的看過我自己。

這是我才注意到我的左胸口上有一粒小小的如同小米粒般大小的紅痣。

眼前的這個稚嫩的身體像是一個青澀的果子,或許有那麼一天會一夜綻放,又或許它會緩緩如同水池裡點開的墨,一點點的渲染開來......

我甩了甩腦袋,迫使自己不讓自己想那麼多。

我現在只要好好的過好自己,認真的賺到那200萬就可以了。

汪姐讓我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就開始工作了。

我站在視窗,外面紅燈酒綠,熙熙攘攘的車子在寬闊的馬路上擁擠,停留。

在家裡,每次一到夜晚家家戶戶都關上了昏黃的白熾燈,白天就在田間勞作,揮灑著汗水。媽就會帶我去田地裡種菜來賣錢,可是每次媽存的一點點錢都會

被繼父拿走....

家鄉里幾乎一年都難得來一趟汽車,直到雄哥帶著人來到了我家...

然後我就這麼來到了這個陌生而又冰冷的地方。

我躺在大床上,它包裹著我的全身,這麼溫暖,溫暖的我都不想緩緩的合上了眼睛......

第二天,悉悉索索的聲音照常響起。

我聽到門口有人敲我房間的門,趕緊起身去開啟。

是汪姐,她今天穿的是繡著牡丹花的黑色旗袍,旗袍把她的身形曲線完全勾勒了出來,看上去知性大方,如果不是在這裡看見汪姐,我都覺得她都是我永遠的遙不可及。

“昨天睡得還好嗎?”她露著迷人的微笑。

我用力的點點頭,恩恩。

“你收拾一下,稍稍培訓一下,等下我給你們新人大致介紹下載紅酒閣做事的規矩。”

看來是今天要開始工作了,疲憊的身體經過昨天充分的休息,現在我的精神正好。

汪姐走後,我關上了門,走進浴室,對著鏡子的自己好好的打氣:“楠楠,你要加油!”

稍稍收拾整理了一下,我穿上了昨天汪姐拿給我的白裙子。

第一次穿這麼漂亮的衣服,我心裡又緊張,又有些害怕。

陪酒,就是給陪客人喝酒吧?

我走到了汪姐告訴我要去的房間。

推門而入。

一群身穿暴露,濃妝豔抹的女孩子環繞在汪姐的周圍。

我一走進房間,她們個個都投以不同的眼光。

大多都是詫異的,也還有不屑的。

我很奇怪,我們都是同事不是嗎?可是為什麼每個人看我的眼光都那麼的不同?

難道是因為我遲到了?

可是我臨走的時候看了牆壁上的鐘的啊,剛剛好,沒有太早,也不會讓我遲到的。

此刻這偌大的房間竟沒有任何話,安靜的好像就只剩下了呼吸。

她們都看向我的目光,讓我覺得很尷尬,就像針紮了一樣,我小聲的說:“我,我遲到了嗎?”

汪姐表情談談的,讓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她好像不是昨天那個溫柔的幫我擦拭額頭的汪姐了,她現在是是管理著這麼一幫人的大姐大。

“好,現在人都到齊了。”她聲音輕輕的:“那麼現在都認真的聽好在我紅酒閣做事的規矩。”

汪姐的聲音不大,但是有著絕對的權威。

紅酒閣,顧名思義就是向客人賣紅酒的,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你們只需要知道你們所賣的每一瓶紅酒都是跟你們的業績有關的,賣的多,那麼你們就離自由越近......

我暗暗下決心,我一定要多賣出每一瓶酒,爭取早點離開這裡。

汪姐講完話後,踩著細細的高跟鞋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

“一瓶酒是的銷售提成是2%。”

一群人都簇擁著走出房間,這是我才發現我是多麼的另類,她們個個都巴不得把自己身材最美好的那段顯露出來,唯獨就我一個奇葩......

白天到也沒有什麼客人,我看著桌櫃上的紅酒,上面的標籤幾乎讓我眩暈了過去,一瓶那麼小小的液體,就幾乎是媽幾年賣菜的價錢。

“你好啊,我叫紫潔。”這時長相甜美的女生伸手向我打招呼:“你叫什麼名字呢?”

紫潔長的很是精緻,白皙的面容,金黃色的大波浪,就看起來就像芭比娃娃一樣。

我很高興,這是我來這裡第一個和我打招呼的人。

我不敢在這個紅酒閣裡主動的去和別人說著什麼,只是害怕她們覺得我是鄉下來的,沒有見過世面,嘲笑我。

我雖然是鄉下來的,可是我是倔強的,有骨氣的,可是在這裡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內心又有那麼一點自卑......

可是紫潔,她好像一點都沒有看不起我的意思,就像是認認真真的想要和我交朋友那樣。

“我叫楠楠。”我主動伸出手去。

記憶中應該是這樣子的,我看到雄哥見到蔡老闆的時候都是主動伸手去打招呼的。

紫潔笑盈盈伸出細長的手。

我看見她芊芊細手塗著黑色的指甲油,發出一種不知名的,我從未聞到過的味道。

不過不好聞的味道,她應該是不會塗的吧?姑且我把它定義為好聞的香味那一欄吧。

“你是剛來吧?”她撥弄著她金黃色的大波浪。

“嗯,昨天剛來的。”

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這樣子她好像是在盤問我一樣,隱隱約約讓我有一種回到了風月閣,蔡老闆他們質問我的時候的那種感覺了。

她對我露出了一個迷人的大笑臉:“我就比你早來幾天呢。”

聽到她說她比我早來幾天,我莫名的就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我由衷的說:“紫潔,你長的真漂亮。”

人真的都是喜歡聽好聽的話的。

她無形中直了直身形,笑著:“你也很漂亮啊。”

我低著頭:“你在和我開玩笑呢。”

她拉著我的手,她的手腕上閃著一根亮晶晶的手鍊子,襯得她的面板就更白。

我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光禿禿的,只有粉白的甲片映出了健康的顏色。

這時我才發現幾乎那些同事,個個無不是身上,手上,腳上首飾戴滿了的。

此刻覺得自己像極了醜小鴨。

“你是不知道,我在這裡的幾天,還從來沒有看見過像你這麼打扮的呢。”

我內心暗暗的說著

看來我真的就是個醜小鴨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接話了。或許我本來就是個不會說話的人。

紫潔依舊自顧自的說著:“我覺得你是我們這裡的一股清流啊,穿的和仙女似的。”

接著她畫風一轉:“可是,楠楠,你這樣穿著打扮可是賣不出去酒的呢。”

“怎麼了?”我眉頭突然緊緊的靠在了一起:“賣酒還和穿著打扮有關係的嗎?”

“不是吧?”她驚呼,又拉著我走到最近的一張椅子上:“汪姐沒和你說嗎?”

我很莫名其妙:“在紅酒閣裡,不就是向客人推銷出去了酒就可以拿提成了嗎?”

她自來熟一樣和我靠在一起,摟著我的肩膀:“你真是單純,要是光向客人推銷沒有個十多二十年,你那裡離得開風月閣呢?”

原來,那些女同事穿著打扮的那麼性、感誘、惑,就是想勾引客人上床,靠給的小費,然後一點點的脫離風月閣。

可是,那這樣做的話,又和在風月閣裡有什麼區別嗎?

紫潔語重心長的告訴我:

我也可以那樣做,也和她們一樣,穿著暴露美豔,憑著我的長相肯定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離開風月閣了。

我很感謝紫潔的告訴,可是我知道我自己是絕對不會那樣做的。

我沒有看見紫潔臉上的一抹微怒。

“楠楠”她對我的言語裡滿是擔憂:“我真希望你可以和我一樣早日離開這裡呢。”

我認真的看著紫潔,她臉上的擔憂絲毫不像是做出來的。心中又是一陣感動,她那麼說,只不過是希望我能夠早點離開這裡而已。

紫潔對我的好就像下雨了,她會提醒你需要去打傘。而汪姐對我的好,就像是汪姐本身就是你手裡的那把大雨傘了,她會默默的承受天空對你的雨擊。

“我也會努力賺錢離開這裡的啊。”我鼓了一口氣,心裡對著自己暗暗加油。

“嗯。”她重重的點點頭,讓我們一起努力工作吧。

感覺和紫潔就像是許久沒有見過的老朋友,我們聊了很多。

我知道了紫潔她是被她男朋友騙這種地方來的。

同樣紫潔她也知道我是被繼父賣過來的。

我還是挺羨慕紫潔的,畢竟她是被騙的,起碼不像我那樣,沒有媽,也沒有爹......

同時我也深深的覺得男的是多麼的薄情,為了錢,可以賣掉自己的女兒,為了錢可以騙死心塌地跟著你的女朋友......

紫潔叫我跟著她銷售酒。

我心裡一想,也好,畢竟我剛來什麼都不那麼懂,有了紫潔的幫助,總比自己一個人向無頭蒼蠅一樣亂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