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哭!嗩吶在響……”

“姐,你別嚇我,哪有這動靜?!”盛渡苦著臉打斷時霧的話。

太陽眼看就要下山了,這時候說這樣的話,滲人。

就在這時。

“哐當”

院門被什麼人撞開了。

盛渡和章錫在這個氛圍下,都一哆嗦。

章錫身為道長,卻被嚇到哆嗦,自己都覺得尷尬,喊了一聲:“誰!”

“道長,是我,花蘿……”

花蘿扛著揹包,急匆匆的跑進屋子。

“你要的東西我都帶來了,咦?你們怎麼也在這?”

“你們認識?”章錫詫異問道。

“之前在道觀的時候,我們見過一面。”花蘿沒有解釋太多,將揹包遞給章錫:“道長,你看看少不少什麼?”

章錫檢查了一番,讓他們都出去,將鎮魂尺和黑雞血等東西擺到棺材前。

花蘿帶著時霧兩人走出了屋子:“道長做法的時候,不喜歡外人在場,會影響陰陽氣場,咱們在這裡等吧。”

“你們在這裡等,我去外面轉轉。”

時霧想去看看有哭聲的地方。

“姐,我跟你一起。”盛渡覺得不管在什麼地方,和時霧在一起才有安全感。

夕陽的餘暉灑落村落,祥和而安逸。

盛渡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我們家老爺子一直說,百年之後不進公墓,要回家葬於祖墳,說是懷念小時候雞鳴狗跳,炊煙繚繞的日子,想必就是這樣的美好吧!”

“美好?”時霧似笑非笑:“這樣的村子,真的會美好嗎!”

隨著夜幕降臨,黑色煞氣也越來越強大,幾乎籠壓了整個雞鳴村。

村民的行色也匆忙起來,每個人走路都帶著風。

尤其是之前在村頭攔路的那幾個人,回家後都重重的關閉大門。

很快,村子被一股肅殺之氣籠罩。

時霧來到一棟磚瓦房前,讓盛渡去敲門。

輕叩幾聲後,院門無人自開。

這是一家標準的農家小院,廚房,菜地,壓水的水井,處處透著生活氣息。

紅磚鋪成的院子,打掃的很乾淨。

燈光從門縫和窗戶透出來,在窗扇上映出一個纖瘦的身影。

“盛渡,去,打聲招呼。”

“姐,人生地不熟的,上人家來做什麼?”

“去!”

盛渡沒法子,硬著頭皮去打招呼:“你好,有人在家嗎?”

木桌前,一個女孩受驚一般站起身,躲進了暗影中。

燈光折在她的身上,看不清五官,但是從她的齊耳短髮和校服來看,應該是個初中生。

她站在角落,抓緊了校服。

盛渡站在門口沒敢進去:“小妹妹,你別怕,我們是路過的,這是我姐……咦?姐?”

奇怪!

剛才一直跟在他身後的時霧,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他尷尬的笑了笑,怕女孩害怕,連忙禮貌的退到門外。

“不好意思,我是和我姐兩個人來,但我姐可能在外面,你……”

女孩突然拉下校服的拉鍊,露出了小巧的文胸。

她低下頭,默默的走到一邊的小床上,坐下。

“不是,你這,我……”

盛渡這才反應過來,轉身就跑。

突然。

他的腦門上捱了一巴掌,疼的瞬間清醒,這才發現他還站在大門口,而時霧就站在自己面前。

“姐,我和你說,這裡面那女的是個神經病,見面就脫衣服,我真是第一次見到……”

他憤怒的轉身指向屋子。

但是轉身的哪一瞬,所有的話戛然而止。

莫名的冷氣順著椎骨直衝天靈蓋。

見鬼!

剛才乾淨整潔的宅院不見,燈光和女女孩戶統統不見了。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地荒草和破門爛窗。

“怎麼,撞上女鬼了?”時霧打趣道:“聽你這意思,還是個豔鬼了?”

盛渡茫然的點點頭。

下一秒,反應過來:“姐,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鬼宅嗎?”

“行啊,長見識了,都知道鬼宅了,”時霧推開院門:“走吧,進去瞧瞧!”

都說了鬼宅,還要進去瞧?

這一堆破爛,有什麼好瞧的!

盛渡抗拒的站在門口:“那個,姐,我還是在外面……保護你吧!”

“隨你!”

“我就在外面,有事你喊我!”

想了想,又覺得不對。

“鬼遇到姐,喊的應該是鬼吧!”

他調侃的笑著轉身,差點撞上一個老頭。

“誒呦,對不起,對不起……”

老頭渾身散發著一股怪味,很嗆鼻,拄著柺杖,哼哧哼哧的走進院子,根本沒搭理他。

“這老頭,耳朵不好使吧?喂,你進去做什麼?這裡面鬧鬼啊……”

盛渡想要將老頭拉出來,但是一腳跨進院子後,又慫的收了回來。

老頭進了屋子,沒多久,傳來猥瑣的笑聲。

“盼弟啊,別害羞嘛,三叔公又不是第一次來,再說了,三叔公都這麼老了,也做不了啥,就看看就好了,到底是小姑娘,就是好看……”

“姐?”

盛渡聽到這裡再也待不住了,提了一根燒火棍就衝進屋子。

“畜生,放開我姐!”

屋裡哪有時霧?

只有老頭和剛才的女孩。

盛渡衝進屋子的瞬間,女孩一個眼神殺來,伴隨著一股陰風,盛渡像被施了定身法,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而女孩則慢慢的坐在床邊。

老頭完全看不到盛渡似得,色眯眯的將手搭在了她的腿上。

“盼弟啊,等三叔公賣了羊,一定給你一筆錢讓你離開雞鳴村!”

女孩像面如死灰的坐著,不為所動。

老頭的手開始肆意妄為。

盛渡看的眼睛充血,但是奈何身體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女孩像玩偶一樣遭受凌辱。

完事後,老頭提著褲子,柺杖都沒拿,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盛渡?盛渡,醒醒!”

花蘿的聲音虛無縹緲般飄進盛渡的腦海。

他打了個冷顫,驀然驚醒,發現自己就站在門口,手裡還拎著一個棍子。

“盛渡,你怎麼了?像是掉了魂似得!”花蘿在他眼前打了幾個響指。

“老頭呢?”盛渡憤怒的一聲怒吼。

“什麼老頭?”花蘿一臉不解:“我來的時候,這裡就你們倆,哪有什麼老頭?”

時霧正盯著牆上的一副觀音畫出神,聽到這話,眼神暗沉了些:“盛渡,你是不是看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