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冥心狐爬到她的小床上,茶菩平躺著,卻怎麼都睡不著,白冥的話如魔音一般纏繞在她的心中,像病毒一般怎麼都揮之不去。
為了不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茶菩努力的去睡覺,她數羊,數數,再做一些儘量讓她睡覺的事,一直到天亮,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雖是睡過去了,但她卻做了噩夢。
在夢境中,她陷入了一種深深的恐懼,她夢見自己被一群人緊緊抓住,無法動彈。那些人將她當作靶子,肆意玩弄,讓她感到無助和絕望。
她掙扎著想要擺脫這種無盡的黑暗,但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逃脫。突然,她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身份被各大神仙揭露出來。這些神仙紛紛找上門來,將她囚禁在了陰暗的牢籠中,還用鐵鏈固定住了她的雙手。
有一位神仙為她鍍上仙氣,讓她免於死亡。但這並不是出於好心,而是想讓她生不如死。
那些對她心懷怨念的神仙,紛紛前來捅她一刀。她的心靈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和折磨,無論怎麼掙扎,都無法擺脫這無盡的折磨。
排成長龍的神仙們一刀一刀的凌遲她,將她身上的肉全部被劃得血肉模糊,最後,她又夢到了鳥族王后千淺。
千淺從黑暗中走了過來,猶如死神降臨,她的眼神冷若冰霜,彷彿淬了劇毒,透著無與倫比的狠戾。
她的手中緊握著一把劍,劍尖上還殘留著斑斑血跡,令人膽寒。她一步一步地走向她,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絃上,讓人無法呼吸。長長的劍身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像是催命的喪鐘,迴盪在空氣中。
終於,千淺走到了她的面前,她惡狠狠地舉起了手中的劍,毫不猶豫地刺向她的身體。劍鋒穿透了她的身體,她痛得臉色蒼白,鮮血從傷口處噴湧而出。
千淺收回護住她生命的仙氣,她當場就吐了血,整個囚籠裡全都被她的鮮血染紅,她死在了這,連同天上的她一起。
茶菩突然間驚醒,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心跳急速。她四處張望,看到自己還安全地躺在床上,這才意識到那只是一個夢。然而,那個夢境太過真實,讓她無法平靜。
“咦……”
茶菩低頭,發現自己纖細白嫩的手腕上出現了一道紅圈。她這才發現自己躺在天界的寢宮床上,此刻正身處天界。
她興奮地想要下床,卻發現床邊站著她的父母和五個哥哥。
默默的收回踏出床的腳,茶菩看著他們七個怪異的眼神,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們怎麼都在我的房間裡?是有什麼事嗎?”
“當然有。”他的大哥咋咋呼呼的說:“還是大事?”
二哥也搶著和她說:“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沒命了。”
“什麼?”茶菩一下子就從床上驚站了起來,還聯想到了剛才的夢境,“怎麼回事啊?”
她的三哥將她扶著坐了下來,天后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憂慮,她輕聲告訴茶菩:“你曾經囑咐過我,當你陷入沉睡時,要派重兵嚴密保護你。但剛才,一名侍衛趁你昏睡,竟企圖對你下毒手。幸虧另一名侍衛及時發現,才阻止了這場悲劇。正好你大哥來探望,目睹了這一切,他出手相救,你才得以逃脫。”
“還真有人想殺我。”茶菩震驚的說:“那麼多侍衛守著我,他們怎麼會連一個侍衛都攔不住。”
“哎!”天帝也嘆了一口氣,說:“除了那個救你的那個侍衛,其他的,全都沒有的去阻止。”
茶菩深吸了一口氣,那麼多人,竟連個救她的都沒有。
她無奈的扶住額頭,說道:“將那兩個救我的,和要殺我的侍衛都帶上來。”
很快的,那兩個侍衛便被帶了上來。
兩名侍衛都跪在地上,不同的是,殺她的那個,是他的大哥強行用術法逼迫著跪下的。
茶菩下了床,連鞋都沒穿的,便走到那個要殺她的侍衛面前蹲了下去。
“你叫什麼名字?”
那名侍衛並沒有說話,還十分有傲氣的看著她,一臉恨恨的樣子。
茶菩看他面生,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和他有什麼仇恨。
於是,她又看向了救她的那個侍衛,問:“他叫什麼名字?”
“回公主,他叫昌儀。”
昌儀瞬間暴怒,破口大罵:“玉爍,你這個混蛋,為什麼要阻止我殺了這賤人?你是眼睛瞎了嗎?竟然要保護她。你可知道,如果她不死,按照這賤人的性格,你們全部都得來給我陪葬。就算你救了她,又有什麼用?”
茶菩聽他罵完,才說:“是不是要死了?所以才想要罵得痛快點,你就沒有想過,我不會讓你死得痛快嗎?”
她才這樣說,那個救她的玉爍立馬就抖了起來,一臉很後悔救她的樣子,反觀昌儀,罵她罵得更兇了。
茶菩被他吵的耳朵疼,一個禁言術,就封了他的嘴。
“昌儀,名字倒是很好聽的,就是這張嘴,實在讓我厭惡。”
昌儀還是瞪著她,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一樣。
茶菩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說:“刺殺我者,絕不活留,救我者,重賞。”
玉爍有些難以置信的抬起了頭,他不用陪葬了,還有賞賜可以領,這還是那個將他們當做螻蟻隨便斬殺的公主嗎?
茶菩不知道他們的想法,只是繼續說:“守護我計程車兵,竟沒一個出手阻止,這是重大失職,罰一年俸祿。”
天帝天后本以為她要將這些士兵全部殺掉的,他們都已經做好了勸說的準備,結果聽到罰一年俸祿,都很驚訝,他們這女兒,何時變得這樣善良了?
不止是他們,那些緊捏著兵器計程車兵們也很驚訝,在驚訝之餘,也鬆了一口氣,和俸祿比起來,還是命重要,這公主,總算是善良了一回了。
茶菩在心裡想著,這回應該大度了吧,雖然她以前的惡劣事蹟很多,但讓她拉下臉和別人道歉,是不可能的事,畢竟她貴為公主,也有屬於自己的傲氣。
她走到玉爍面前,挑起了他的下巴,“救了我可算是大功一件,就封你個將軍噹噹吧,那些士兵被扣掉的俸祿,全都給你,以後由你帶兵守在我的寢宮之外,守護我安穩,你說,這安排可好?”
玉爍趕緊點頭,茶菩又說:“我可是個有恩就報的神仙,你救了我,我就要好好報答你。”
說完還衝他笑了笑。
她以前會不會報恩,玉爍完全模糊,此時此刻,他已經被茶菩的一個笑容迷得七葷八素的了。
不得不承認,這個公主只要不亂髮瘋殺人,還是很具有魅惑性的。
茶菩才想叫他們退下,手腕上的紅圈便變成了銀圈,還沒來得及享受一把奢靡的生活,便昏睡了過去,只是在最後一點意識裡,是他的大哥在她快倒下時抱住了她。
睜開眼睛,是已經天亮的人界,往白冥的床上看了過去,只看到了摺疊整齊的被子,那個本該躺在上面的人已經不見了。
從床上坐了起來靠在狐狸身上,她開始想自己在人間有沒有欺負過誰。
想了半天,才想到那個拿掃把打他的人,還有那個在背後說她壞話的人。
兩個都是先惹她的,被她報復也是活該。
想清楚這些後,她伸了個懶腰,便下了床。
在人界這段時間,她並沒有得罪過多少人。
以後,只要是別人不惹她,她便會做到和平相處,若是別人惹了她,她是不會以德報怨的,該怎麼來,還是怎麼來。
白冥的話,終歸是在她的心裡生了根,發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