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眾人一下子驚愕地站了起來,高洋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直接擊飛出了場地。當白冥睜開眼睛時,就看到高洋已經重重地砸向了幾個無辜的看客,甚至連血都沒有來得及吐,便直接昏迷了過去,怎麼叫都叫不醒。
那幾個被砸中的看客真是無辜,他們只是在場邊觀戰,卻突然遭此橫禍,也跟著受了傷。
裁判艱難的宣佈白冥獲勝,因為比賽的結果已經很明顯了。
在賽場上,參賽者被打倒後,裁判需要數到十聲,確定他在此期間都爬不起來,才能判定對方贏,可這一次,他甚至連數數都不需要,因為高洋已經失去了意識。
比賽規定,只要是出了場地,不管死活,暈還是沒暈,都算輸。
眾人無不驚歎,高洋可是一個三級高手啊,是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子,可他才上場不到十分鐘,就輸給了傳聞中的那個廢柴白冥,關鍵是人家還只用了一招。
等高洋醒過來後,都不敢想象他會有多麼的丟臉。
茶菩跟著白冥的父母走到了他的身邊,而皇上的目光也緊緊的鎖定在了白冥身上,他忍不住驚呼道:“這怎麼可能?你和青源鶴比試時,你的武功明明是五級,為何與高洋比試時,就變成了一級,短短几分鐘的時間,你就可以升那麼多級???還有,你不是沒有內力嗎?”
面對皇上的眾多問題,白冥不卑不亢的逐一回答:“啟稟皇上,事情確實和傳聞一樣,我因為先天不足才沒有內力,後來調養好了,內力也就恢復了,至於武功,我才剛到六級,剛剛和高洋比試,是因為我將所有的力量全部用在這一擊上,所以看著才會像一級,若是剛剛我沒有打中他,那後面,我必輸無疑。”
雖然六級全力以赴的一擊,也未必打得過三級的人,可白冥這麼一說,眾人也不好打破砂鍋問到底。
茶菩看他臉不紅心不跳的在那說謊話,心裡卻在想,就算一擊擊不中,高洋也絕無勝算的可能。
皇上卻在那開懷大笑的說:“小小年紀武功便如此了得,將來一定是個棟樑之才。”
白冥依舊不卑不亢的說:“多謝皇上誇獎。”
這一次七世家的排名比賽,可謂是精彩絕倫,本該淘汰掉的白行世家,卻穩佔了第一,本該位居第一的青源鶴,卻無故失蹤,好不容易趕了回來,卻被白冥完敗。
關於白冥,更是像謎團一樣讓人忍不住探尋。
他沒有內力這件事,是眾人皆知的,也正是因為他沒有內力,白行世家才從第一跌到了最後,甚至險些跌出七大家族,而今日他所表現出來的行為,壓根就不可能是一個廢柴。
誰能想得到多年墊底的白冥忽然爆發,一連打敗了兩個三級四級的高手,這些年他究竟是在韜光養晦,還是突然修煉了什麼邪術增加修為,誰都不知道,只是對他的好奇越來越重。
但他的父母卻很清楚,傳聞是真的,白冥確確實實沒有內力。
回去的時候,白冥被他父母叫了過去,至於叫去幹嘛,茶菩動動腳趾頭都能想得到。
茶菩也沒去管他,自己就先回到了房間裡。
冥心狐向她蹭了過來,這幾天比賽,她一直把這狐狸留在屋裡,沒讓它出去到處瞎晃悠,畢竟長得好看,萬一被人拐跑了,她就沒有這麼聽話的狐狸可以騎了。
當然了,茶菩也沒有虧待它,這貨就是一個妥妥的吃貨,每次出去,茶菩都會給它種幾棵矮矮的,有很多椰果的椰子樹,讓它在家抱著椰果慢慢啃。
靠在它的身上,這軟軟的毛比她那凹凸不平的小床要舒服得多。
閉上眼睛,她開始計劃以後的生活。
白冥的比賽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她只要把藥種完,就可以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阿木身上,讓他喜歡自己,好讓她快點恢復花神的身份。
當她想到美好場景的時候,門被開啟了,她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便知道來的人是白冥。
“和你父母說好了。”
白冥將手中的劍放好,回答她說:“大概說好了。”
茶菩睜開了眼,從冥心狐身上爬了起來。
“怎麼個說法?”
“我告訴他們我練的不是內力,是氣。”白冥實話實說:“其他的我什麼都沒說,即便他們問了,我也沒有回答,他們便不問了,只是囑咐我,若這武功是什麼邪門歪道,或者會傷害自己的,就不要練了。”
“這哪是邪門歪道?”茶菩有些氣憤,但想到他父母什麼都不懂,便又心平氣和的說:“你今天明明就是以實力打過高洋的,為什麼在皇上面前,還要那麼謙虛?完全可以藐視一切的嘛,等我再把你教的厲害一點,整個上京城,你我完全可以橫著走,那些被稱為天才的人,在我眼裡,簡直弱得不堪一擊。”
“阿草。”他
白冥輕輕的叫了她:“你可知道,之前的排名比賽,皇上為什麼會破例讓我父親參賽。”
“因為你家只有你一根獨苗呀,大家都是那麼說的。”
“你就沒想過這只是藉口嗎?”
“嗯?”茶菩疑問的看向了他。
他說:“七大世家排名比賽,最後一名將會被淘汰掉,由四大家族在民間舉行一場比賽,獲得第一的,可以進入七大世家,各世家的名字由那人的名字的前兩個字來命名,我世家的名字,便是我爺爺的名字,白行世家延續到我這裡,已經有一百多年了。”
“這個我知道呀。”她打斷了他的話,“你父親能參加比賽和你爺爺有什麼關係嗎?”
白冥繼續說:“爺爺創造了白行世家,每年排名都是第一,後面由我父親參賽也是第一,直到我這裡才衰落了下來,那些被淘汰掉的世家,不管是什麼理由,都沒能留下來,可白行世家卻是皇上看在我爺爺的面子上,才破裂讓我父親參賽的。”
茶菩滿臉質疑,脫口而出:“你爺爺的面子有這麼大嗎?”
白冥沒有直接回應,而是深沉的告訴她:“爺爺曾經告訴過我,無論一個人有多輝煌,總會有沒落的時候,在你沒落時,別人是將你推向更深的深淵,還是伸出援手拉你一把,都取決於你之前的所作所為。”
茶菩本來對此不以為意,但聽到白冥說的這些話後,有些茫然,結果又聽他說:“在爺爺那一輩,有個王權世家,排在第二,在當時,即便是第二名也是極盡輝煌的,但王權卻仗著自己在七大世家排第二名,總是去其他世家挖弟子,弄得人家敢怒不敢言,畢竟打不過他。
“可他把別人挖來後,也不好好教教人家,每天非打即罵,脾氣相當暴躁,那些弟子們都被他折磨的不成人形,想逃又逃不出去,有些甚至以死來解脫,所以在他第二次比賽時,有幾名弟子便在暗中給他下了毒,哪怕知道事情敗露會死,也要和王權同歸於盡。
“王權雖然沒死成,卻因為身重劇毒,而在比賽中得了最後一名,直接被淘汰掉,而他之前所收那些弟子竟全部合夥,將他丟到了河裡,活活將他淹死,他死後,又將他拖出來鞭屍,最後挫骨揚灰,即便如此殘忍,也沒人替他申冤,都說活該,這件事情在當年是相當轟動的。”
說著,他又看向了茶菩:“哪家的弟子不是對家主尊尊敬敬的?唯獨王權讓他的弟子恨到不惜捨命,也要殺了他。”
茶菩沉默著,內心卻如一團亂麻。她在天界的所作所為,還要比那王權跋扈的多,就是她自己也很有自知之明,天界那些個神仙表面上對她恭敬有加,實際上都恨不得她去死,只是那些個神仙們權勢沒有她高,也打不過她,才不敢發作罷了。
“阿草,很多時候,你真的很囂張,這或許是你最致命的一個缺點。”
茶菩默默的看向他,她從做人類開始,就已經收斂很多了。
白冥同樣也看向了她:“就算你把我教得很厲害,把阿木教得很厲害,把十一教的很厲害,即便我們每天什麼都不做的守著你,可你到處樹敵,我們也不能時時護得住你,若是人家下毒,你防得住嗎?或者玩陰招,你玩得過人家嗎?”
沒等她回答,白冥就去床上了,只留下了一句:“和好人和平相處,既沒有什麼損失,也不會有什麼後顧之憂,你可別把好人逼成了壞人。”
說完便臥床而眠,留下滿腦子亂糟糟的茶菩。
她會應情劫,就是因為被下毒,可千淺為什麼會下毒,她不知道,畢竟千淺已經被她扒光了毛丟進了天牢裡。
驀然的,她的心頭湧上了一股莫名的恐懼,若她身為人類的身份曝光在天界,她的父皇母后以及五個哥哥,都未必能護得住她。
想讓她死的神仙,只會多不會少,若是再加上一個同歸於盡,也絕對不會少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