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老馬的意思，沒個十來萬這事搞定不了。
而我呢，這一次真不好意思再跟家裡要錢了，作為一個大學狗我其實一直覺得花家裡錢很不應該，但是每次花錢還大手大腳，真是惡性迴圈。
不過自從跟了老鬼，我豐衣足食還是輕輕鬆鬆的，如果不是還老鬼那五萬塊錢，我現在應該已經存了有幾萬了。可是，正是因為還了老鬼的債，其實我身上真心沒錢，能動的也就幾千。
我也將可以借錢的人也想了，曉雲？雖然她做了兩個月的小姐，但是錢都被她上次送給那個所謂患有重病的爸爸了。 王姐？吃人不吐骨頭的老孃們，我跟她根本不可能有那麼深的關係。 劉姨？剛忽悠了她女兒，現在忽悠她老孃？ 朱龍華？那種富二代會願意借我錢？雖然那對他們來說只是小錢。
猛然間，屌絲我才發現，在MAS好歹也呆了三年了，其實說來說去，我還是一個人，真遇到事了，喊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這種壓抑的感覺，想必屌絲們也有人體會過。
最終，屌絲我決定這幾天讓小姐們多跑幾個場子，開闢點老鬼不太涉及的位面，悄悄撈一筆。
說實話，當時我這樣做是有點鋌而走險了，如果讓老鬼知道我偷偷搞外快，這個生意我怕是做到頭了。
但是沒辦法，不搞錢，我怕老馬真被老鬼弄了，然後把我牽扯進來，偷偷搞外快總比被當做白眼狼好，哪怕是被老鬼發現了，不至於要我的命。
那時候，佩佩已經走了，我手底下就剩十四個妹子，有幾個我還不敢太重用，真正能夠信任的其實只有四五個。
不過，這次我想開闢的是朱龍華他們那幫子富二代的生意，所以不在乎數量，而是質量。
最終，透過長相、氣質、身材，甚至還有知識面等各方面考量，我定了四個人，我們學校的陳靜跟小雨，翡翠妞手底下的劉莎，還有幼師的果兒。 這四個女孩子長得好，身材不賴，關鍵是氣質，這次要接觸的是朱龍華那個圈子的人，普通貨色他們肯定看不上，所以必須是綜合素質強的，不怕屌絲們笑話我，我當時甚至還問她們英語四六級過沒過，雖然只是一句玩笑話，但是記得當時這些女孩子也被我逗樂了，估摸著我在她們心中也親切了不少。
待人就要這樣，恩威並施，時而狠點，時而也要放鬆一下，一張一弛，關鍵就是一個度字的把握。
其實，最適合走進富二代那個圈子的還是翡翠妞，但是翡翠妞是不接客的，而且上次幫我搞了二虎，翡翠妞說噁心，以後再也不要幫我做這種事了，我也不會為難她。
這事我沒告訴曉雲，而我反正本來就是要接送妹子出臺的，所以和那些女的混在一起，曉雲倒也沒有覺得什麼不對。
那天，翡翠妞一直跟著我忙這忙那，我以前一直蠻排斥翡翠妞，到頭來卻讓翡翠妞來幫我，卻不敢告訴曉雲。 回頭想一想，呵呵，夠諷刺的。
妹子是準備好了，該交代的也給她們交代了，什麼能講什麼不能對外人講，想必她們也聽清楚了。
現在的關鍵問題是，如何讓朱龍華那個圈子的人接受我，讓我有機會給他們輸送妹子。
我是幫過朱龍華一次，但那個恐怕在朱龍華眼裡並算不了什麼。 但是，對於佩佩來說不一樣，她現在也算小小的飛上枝頭了，所以這事還得從佩佩入手。
給佩佩打了電話，尼瑪，佩佩居然換號碼了，看來這丫頭是真想徹底跟我劃清界限啊。
知音在花山區是一個還算隱秘的地方，一些本地人或許都不知道，這是一個類似酒吧的地方。
大廳有一個投影儀可以唱歌，記得那時候點歌還挺老土的，需要跟服務員要張紙條，然後寫好歌送給服務員。
我平時很少來這地方，因為大二時候跟朋友來過一次，當時一個四十幾歲的老女人在那唱兩隻蝴蝶，邊唱邊扭，真心把屌絲嚇尿了，以後就沒再來。
不過因為它離工大和藝校都近，算是我能掌控的勢力範圍，而且相對來說清靜，所以約佩佩在這見面，我放心。
那天佩佩是一個人來的，乖乖，才傍上胖華沒多久，整個人還真就搖身一變，完全一副女神範兒了，穿gucci，提LV包包。不過，來的我面前，佩佩還算老實，雖然我能察覺的到她對我的牴觸，但餘威尚在，她還是蠻忌憚我的。
“軍哥找我什麼事？”我們三人找了個角落的桌子坐下來後，佩佩對我問道。
我沒一上來就開門見山，只是給自己倒了杯酒，還幫佩佩要了杯花茶，我沒讓佩佩喝酒，倒不是怕酒後發生點什麼，我只是不想讓佩佩帶著一身酒氣回去，那樣讓朱龍華知道了，指不定佩佩在他那連說話的機會都沒了。
坐了一會，當我察覺到佩佩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我才對她開口。
“朱龍華對你好不好？”我拿起裝著啤酒的杯子，透過杯子看著佩佩，問道。佩佩顯然沒想到我會問她這個，沉默了一下，才點了點頭。
“有多好？”我追問道。
佩佩咬了咬嘴唇，沒說話。
點到即止，我沒再去給佩佩壓力。
“華子跟我也算吃過幾次飯，那人不錯，所以我相信你現在過得不錯。但是呢，畢竟你以前跟著我到處跑過，華子也知道，你覺得你們能走到最後嗎？當然，或許這也不是你的最終目的，現在生活的好那就是好。不過呢，咱還是得為以後打算打算啊。”我一口氣對佩佩說了很多話，整的跟人老爹似的。哈哈，不過我這個喜當爹跟你們不一樣。
佩佩欲言又止，其實佩佩這女娃子蠻聰明的，不然也不可能僅僅靠長相和身材就傍上朱龍華，想必她在朱龍華耳朵邊子上也能說上點話。
“佩佩啊，軍哥以前確實對你兇過，但那還不是為你們好，你說你們女孩子在外面吃點虧的話，到頭來誰能幫你？”我繼續對佩佩說。
“軍哥，你找我到底什麼事，你就說吧。”佩佩終於有點聽不下去了，比我還直接。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對付女人要麼攻身要麼攻心，攻身就是霸王硬上弓，這個屌絲們估計沒幾個敢的，那就攻心，讓自己變被動為主動。我點了根菸，抽了一口，這才對佩佩說道：“跟著華子都做些什麼啊？看你一身衣服價格不低吧，小日子確實過得不錯。”
佩佩低頭喝了口花茶，沒有回答我，也不知道這丫頭在想些什麼。
“佩佩，軍哥跟你說話呢。”翡翠妞捏了捏佩佩的胸，說道。這是翡翠妞的惡習，她跟女孩子開玩笑就喜歡捏人家的奶子。“哦，沒什麼，沒什麼，華子有他自己的事情，我其實就沒事呆在家裡看看電視，上上網。”佩佩趕忙說道。
我當時心中就差不多判斷出了個大概。
我雖然沒學過心理學，但是外面玩的多了，察言觀色還是懂點的。
佩佩一定有事情瞞著我。我之所以敢篤定佩佩有事瞞著，倒不是純粹心裡猜測。
因為我這幾天也讓人盯過佩佩，並不像她所說的那樣整天呆在家裡看電視上網。
佩佩經常和朱龍華一起出去應酬。
如果有做過生意的人應該知道，做生意這一行免不了吃飯喝酒拉關係，而男人之間的那些關係其實很大一部分需要靠女人來維持。我對胖華那時候還不是很瞭解，但是稍微想想，我也差不多能夠有點數了，看來胖華之所以要包養佩佩，還真不是單單衝著佩佩的長相身材去的，所謂真感情恐怕也都是騙人的。 按我的想法，恐怕佩佩就是胖華生意場上的交際花。
脫離了我這個俗人，不需要當小姐了，佩佩估摸著還是沒離了老本行，也難怪他瞞著不好意思說。
我沒有要把佩佩的臉皮子給撕下，點破了對我也沒啥好處，我還要她幫我給胖華那邊處理點事情。
“今天約你其實也沒啥大事，我知道華子那個圈子交際面廣，改天他們出去玩的時候，給我介紹幾個妹子過去，大家玩的痛快就行了。”我對佩佩說道。
佩佩應該明白了我的意思，點了點頭。
將佩佩的新號碼記下來後，又聊了幾句，佩佩就離開了。我又給老馬打了個電話，原本是想告訴他，讓他緩幾天，我幫他弄錢了。
可是，老馬關機了，打了幾個他和我的共同朋友，他們也都說這一兩天沒見到老馬。
當時，我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大晚上的就開車去MAS找老馬。老馬就住在解放路旁邊的巴黎廣場附近，那裡雖然算是MAS的繁華地段了，但是那條街說實話還是蠻髒的，那裡有不少小旅館，老馬就是在一個旅館長住的。
因為以前在他這玩過，所以我就直接上去了，老馬住在三樓靠樓梯的那一間。
由於環境比較簡陋，所以透過門我還能看到裡面的亮光，看來老馬在，所以我就敲了敲門。
裡面傳來一個聲音問我是誰，不是老馬的聲音。 我也沒在意，隨便應了一聲，過了會房門開了。一個男的就穿了條短褲，釦子還沒繫好，上身沒穿衣服，典型的屌絲形象。
我朝房間裡看了下，似乎有個女的鑽在被子裡，就露了個頭看我。
老馬不在。 問了下他們，他們說是今天才住進來的，下樓又問了老闆。
老馬昨天就搬走了。
我當時就有點急了，我好不容易鋌而走險準備弄一次錢，結果老馬不見了。 我當時就期待老馬是因為沒弄到錢跑路了，但是想一想按老馬的性格肯定不會丟下他那幫子回民兄弟一個人跑的。
我當時就懷疑老馬是出去搞錢了，還把手機給關了，肯定是怕被暴露，用了新號碼。
我有點不死心，決定儘快弄清楚狀況，如果老馬是真的去找老鬼了，我這個人謹慎，既然幫不上忙，哪怕要和老馬徹底不來往，我至少也要做點自保的事情。
當然，我還不至於無恥到去給老鬼通風報信，讓老鬼有個準備。
離開旅店，我去了家麵館，也是回民開的，他們回民平時不管什麼身份的，經常一起玩，所以我得先打探打探。
運氣不錯，那個老闆剛好知道老馬他們一點事情，還去醫院看過那些被打傷的回民，而且他也見過我，所以就把那家醫院告訴了我。
當時和農民工打架的事情發生在雨山區湖南路那邊，所以他們住在十七冶醫院。
我是晚上十一點多才到的十七冶醫院，到了十七冶醫院，我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難怪老馬那天看起來那麼落魄，事情確實搞得挺大。 醫院門口還停著一輛警車，當時我就納悶了，打架的事情已經過去兩天了，現在還在調查？ 進了醫院，不少民工家屬就呆在過道里，雖然是夏天，天氣不至於冷，但他們依舊蜷縮在走廊，倚著牆蹲在地上，地上不少菸頭，偶爾還有小護士出來兇上兩句，不準抽菸。
說實話，我當時蠻心酸的，這些農民工真的蠻慘的。 而我一邊同情著這些民工，一邊還不得不幫著對立面的老馬做事，呵呵，這生活真是無比的諷刺啊。
來到回民住的病房，此時有 警ｃｈａ在裡面，似乎在錄口供。 大晚上錄口供，沒想到他們這麼敬業。
等條-子走了，我才進去，找了個那天一起去一加一的老回回，問了下情況，我才知道條--子來錄口供不是因為和民工打架的事情。 老馬捅了幾個人，有個甚至還在ICU，隨時有可能掛。
我懵了，事情的發展完全不在我的掌控之中。雖然不清楚具體情況，但是從老回回那我也瞭解了個大概。
老馬確實是去找老鬼了，但是，老馬真的是那種莽夫，完全沒有什麼計謀，雖然我不清楚他最後是怎麼跟老鬼的人動手的，但是從他捅了人被警察四處抓，就可以看出，老馬被老鬼給擺了一道。
我立刻就離開了十七冶醫院，說出來有點讓人唾棄，但是我當時第一反應不是如何找到老馬幫他脫身，而是儘快回到花山、回到住處，因為我怕老馬去我那找我，我怕曉雲會出事。
我還是多慮了，老馬雖然莽撞，但是人自尊心很強，那次我沒幫他，他是不會再主動找我的。（在這裡給屌絲們說些人生經驗吧，做人固然要自尊，但是不能太一根筋，真的，能好好活下去才是王道，你們可以認為我是太腹黑了，但這就是生活的真諦。）
剛回到住處，看到曉雲睡得很香，我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很快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