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媽喝酒喝的怎麼樣關你什麼事兒?你不是要出去麼?出去還管著我做什麼!?”蕭正南腳下狠狠踩油門,轟鳴聲帶著發洩的快感讓他全身戰慄。

銀修還是沒被他惡劣的語氣影響,依然輕飄飄的說:“你連著十來天沒按時回來了,今天索性直接在外面住下,我自然多關心關心。”

“你事務多,酒場多也能理解。”

蕭正南眼看著等馬上變成紅燈,他一腳踩下剎車,巨大的推力讓他緊緊按著方向盤。

怒氣在終於得到喘息。

蕭正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惡狠狠的警告他,“你那小情人,之前的小打小鬧沒想要他的命,之後就不一定了......”

銀修不想聽,轉手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段時日他根本休息不了,他對外界的接收敏感度直線上升,再加上長平維養父的時候最近也在處理,除了感覺精神不振之外就是蕭正南的冷漠。

銀修向來高傲。

受了冷淡習慣了絕口不談,他躺在床上皺著眉聽著外面的蟬鳴,只是這種聲音就足夠讓他崩潰,而他已經在這種環境都忍受了半個多月。

這半個多月蕭正南幾乎不沾家,而且總是個女孩子給蕭正南打電話,他不止一次抓到過蕭正南和電話那端的女孩兒有說有笑,回家的時候身上還帶著香水的味道。

他相信向正南,卻也忍不住想聽蕭正南解釋......

某一瞬間銀修心裡的脾氣就上來了。

但他和蕭正南有個最大的不同。

蕭正南會爭取,銀修習慣了放棄。

......

蕭正南衝回家裡的時候家裡的燈全部熄滅了,阿姨也回房間休息,他脫下了身上的衣服扔在一邊,最後過去開啟主臥的房間。

心頓時放了下來。

他看著銀修躺在床上的背影,心裡面覺得驟然委屈了起來,買房子給別人,而且經常和那個人在一起工作......

“回來了?”

語氣平淡。銀修將被子裹緊,但是寒意怎麼都無法消停,直往被子裡鑽。

蕭正南慢步走到床邊,沉著氣問他:“怎麼不睡?”

銀修:“你還沒回來。”

蕭正南心裡冰凍的水流漸漸解凍,透過全身蔓延四肢百骸,一整天吊著的氣彷彿順著這句話通順下去。

“今天朋友讓我出去喝酒,龐凌也在,就是正常的喝酒,不用等我。”

人最大的矛盾點其實就在於態度,銀修不等自已的時候,蕭正南看著他的睡顏覺得心裡窩火。可是等著自已的時候,他又覺得天大的事情都能輕易過去。

蕭正南心裡的疙瘩自已解開之後就坐在地上偎著床,他感覺酒精開始發揮了作用,疲倦感指使他開始示弱。

銀修:“有女人?”

蕭正南一身酒氣趴在床邊,“沒有,你最近怎麼總問女人女人?我身邊是有什麼讓你不放心的地方麼?”

“我從早上出門到晚上回家之前,幾乎都在工作,銀修,哪兒有女人?”

銀修默默閉上眼睛不說話。

他一看這種場景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別睡了,起來聊聊。”

銀修實在是太困,太累。

白天陪著長平維去建材公司,一整天都在挑選裝修材料。

此刻被語氣惡劣的叫起來,身子頓了頓,思緒飄遠。

“你想聊什麼?”銀修被迫坐起來,又在他身上聞到了煙的味道,“你的秘書還是我的客戶?”

“你閉嘴!”蕭正南猛的看他,眼裡是藏匿極深的驚恐。

他揪住銀修的衣領怒聲質問,“客戶你為什麼給他買房子?為什麼帶著長平維去裝修房子?你他媽的,我沒記錯的話,他上學的時候你就給他接出來,專門去看房子,怎麼?你們是打算在外面住麼?”

“我之前問過你多少次,我信你,我相信你們只是合作關係。”

“但為什麼後來帶著他和你兒子到處亂逛,還買房子?你最好能給我一個合適的解釋……”

……

蕭正南平息怒火的時候,壓根沒注意到自已扯到了銀修的頭髮。

他再鬆手的時候幾根頭髮靜靜躺在他手掌。

蕭正南看著自已的手,愣住。

他不知所措“我……”

心臟的地方隱隱作痛,痛苦和各種慾望交織,將他牢牢的困在一個名叫狂暴的空間,能聽到的只有自已狂亂的心跳……

“你怎麼不躲......”

銀修明明可以躲開的,並且他的敏捷程度不在自已之下,想躲開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是銀修知道,“躲開了,我們的問題就能解決嗎?”

“我躲開了,你能保證自已不用其他極端方式對我麼?蕭正南,我先說。”銀修把被拽疼了的頭髮放在身後,恢復往常的清冷。

“你調查我,那就認真一點。”

“那個人是長平維的養父,我之後會把長平維的戶口遷過去,他會負責長平維成年之前的所有事項,買房子也是給長平維買的。”

蕭正南愣愣的聽著他講話,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

“那......那你怎麼不說?”

銀修抬眼看他,“你問了嗎?”

如果不是有人告訴他有人在查他,他估計到死都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怎麼突然就不肯回家了......

蕭正南:“你為什麼不主動告訴我?”

銀修:“你回家了麼?回家給我正經說過幾句話。”

“開口就是吵架,蕭正南,現在來說說你的問題,你現在還生氣麼?”

“........不,不生氣。”被點到的人沒來由的沒底氣。

“嗯,那現在說說你的女秘書。”

蕭正南反應過來之後麻溜的脫了衣服,一股氣的全部扔進廁所,再回來的時候臉上都是溼噠噠的水了,他簡單擦了擦,然後乖巧的坐在床邊等訓。

“什麼時候的事兒?”銀修開口問他。

蕭正南:“前不久,忘記了。”

“喜歡她?”

蕭正南詫異的瞪大眼睛,火氣一下子又竄上來了,“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喜歡她?”

銀修不緊不慢的陳述他的‘惡行’,“非工作時間給你打電話,內容無關緊要,蕭正南,你工作時間也不短了,沒有看出來問題麼?”

“這是第一,第二,你們的工作距離.......挺近啊。”

蕭正南被說的臉色十分不好看,這都什麼玩意兒什麼玩意兒跟什麼玩意兒?“我沒喜歡她,你懷疑我?”

“為什麼不行?”

蕭正南一噎,立即偃旗息鼓,但很快又覺得不對勁,“她什麼時候給我打電話了?”

“你剛回來去洗澡的時候。”

“你怎麼不告訴我?”蕭正南快要抓狂了,不是因為其他的,而是因為銀修竟然會因為這個給他賭氣,還一點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