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 章 少年一見傾心
孃親不好了,我的後院起火了 小李甜蜜蜜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齊錦鈺走的很慢,他眉眼間眉眼間都是笑意,鳳靈均任由他拉著,齊家大哥生病了,她還是去看看吧。
“你一直傻笑什麼”鳳靈均另隻手推開他的臉,趁著他樂不可支掙脫開來。
齊府位於城東方向,馬車行了很久,因為那隻狐狸死了,鳳靈均一直興致不是很高,齊錦鈺拉著她講家裡一些有趣的事情,她有一聲無一聲的搭著,全然是聽完沒往心裡去。
馬車停了下來,鳳靈均率先出了車廂,門口看大門的大叔一瞧見她臉都笑的像是開出了花。
“哎呀,小郡主有一陣子沒來了,快,快進來”
鳳靈均微微頷首,趕緊進了大門,院裡看到她後連忙就是通知齊夫人,還沒等她走到前廳,她就迎了出來。
“哎呀我的心肝,你可來了”她一把拉過鳳靈均得手,親熱的直呼道:“我家靈均真是怎麼看都不夠,快點跟嬸嬸進來,我早就準備好了”
齊錦鈺在一旁笑的燦爛:“娘,我就說了靈均妹妹今日肯定能來”
她笑眯眯的抓著鳳靈均得手,走的很慢:“我這輩子就想要個女兒,誰知道連生了三個都是臭小子,見到靈均的第一眼,我就喜歡的緊,不過以後她當了你的媳婦也是一樣的”
這樣的話鳳靈均已經聽了許多次了,不過婚姻大事自有母親定奪,她也不想忤了長輩之言。
齊錦鈺計劃著那隻狐狸的事,聽著母親越說精神頭越高,直給她使眼色,齊夫人如何不知道自己兒子的心思,趕緊找了個藉口就走開了。
兩人來到後院,去尋了他的二哥齊,兩人看了看小狐狸的母親,直說對不住它,把它家孩子坑害了。
鳳靈均一直就沒高興起來,兩人從齊的院裡出來,正巧遇到齊大公子的小廝端著黑乎乎的湯汁,眼眶紅紅的。
齊錦鈺頓時把他叫住了:“這藥大哥還是沒喝嗎”
那小廝頓足哽咽道:“今日來了三次,可大公子一直到放涼都沒動過,小的只能端出來了”
鳳靈均猶猶豫豫又張口把他叫住了:“把藥熱了端來,我去看看你家大公子”
齊錦鈺詫異的看著她:“太好了靈均,你終於不生大哥的氣了”
鳳靈均瞪了他一眼,“哪裡來的傻子”
說著率先一步往內院走去。
齊錦鈺嘿嘿的笑了幾聲,跟在她的屁股後面,齊家大公子名喚齊雲白,與二公子齊的院子緊挨著,鳳靈均走進去後,離老遠就聽到裡面傳來重重的咳嗽聲。
齊雲白從小體弱多病,情緒不敢有一點起伏,齊家的事一般都是叫二公子齊來回奔走,而齊錦鈺還在上學的年紀,也幫不上什麼忙。
鳳靈均走了進去,就見他躺在軟榻上,身上搭了一件被褥,手裡拿著一本書垂著頭翻閱著,她飛快的瞥了眼小廝,見他已經把咱端進來了,接到手裡道:“雲白哥哥,我把藥端來了”
他放下了書,從靠背上撐起了身子,“謝謝!”
她走上前,在他的身邊停下:“雲白哥哥莫要不顧自己的身體,還是把藥喝了吧”
齊雲白看著她,眸中漆黑一片,她心臟怦怦直跳,別開了眼朝齊錦鈺使了個眼色。
齊錦鈺見狀也跑到跟前道:“大哥還是把藥喝了吧,靈均妹妹都過來看你了,她早就不生你的氣了”
齊雲白聞言接過藥碗,隨意的放在茶几上,伸手把書合上,幽幽道:“你們快去玩吧,這病治不好的,喝不喝藥又有什麼關係呢”
齊錦鈺聞言還想再勸,鳳靈均不動聲色的攔住了他,然後踩了他一腳,叫他先出去。
他想來聽從她的話,連忙出去了。
鳳靈均重新端起藥碗,穩穩的一動不動,“雲白哥哥聽我講幾句話,喝不喝藥在你,我也不強勸,但是走不走在我”
她語畢等他回應,他向來理眾,聽她這麼一說,伸手拿起藥碗,一口氣把藥汁喝了個乾淨,然後示意她坐著。
鳳靈均微微垂眸,“上次我走的時候跟雲白哥哥鬧得不太愉快,事後我也想了,我雖然是郡主但也不能勉強別人喜歡我,可是雲白哥哥也要知道,就算你不許我再喜歡你,可我也需要時間將你忘掉,才能全然把我這少女懷春的夢徹底清了。或許你覺得我如此親近你,是我母親授意,看中了你齊家的什麼東西,但情愛一事母親從未逼迫過我,就是有什麼我也不稀罕”
說完她退後了一步,避開他詫異的臉:“其實我這次來,就是想說清楚,我以後絕不再糾纏雲白哥哥了,這些日子,我也告訴自己要全然放下了,望雲白哥哥以後保重身子”
鳳靈均轉頭決絕道:“咱們後會無期吧”
他張口欲言,卻是愣在原地。
她走的很快,齊錦鈺還在門口傻傻的等著,見她面色不霽,連忙飛身過來問怎麼回事,鳳靈均只說自己要回王府了,腳步根本就沒有停留的意思。
身後齊錦鈺連忙吩咐小廝把去套馬車,鳳靈均火急火燎的走著,只見一個馬車堪堪的停住了腳步。
她一抬眸,正是玄清霖那張欣喜的臉:“靈均?”
她復又別開目光,不理他的搭訕,轉身就要走。
男人忙叫停了車,鳳靈均側立一邊,這才想起玄清霖的家就和沈家距離不遠。
正覺倒黴晦氣,他已經到了她的面前:“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她雙眼微紅,只梗著脖子瞪他,努力不讓淚水掉落下來:“這麼寬的馬路,裕王不走,是想找茬嗎?”
前幾年和小皇帝成天在一起,那時候她還不知道玄清霖和母親之間的恩恩怨怨,也曾跟著喚過他一聲皇叔,她雖不喜歡他,卻也維繫著表面的尊敬,母親說過,或惱或怒,什麼事情不能放在臉上。
玄清霖抬眸看著不遠處的沈家大門,齊錦鈺己經從裡面追了出來:“靈均妹妹你先等等,我叫人去拉了馬車過來,這就送你回去。”
玄清霖向前一步,將鳳靈均擋在身後:“不必了,還是我送她吧。”
鳳靈均轉身就走:“誰也不用誰送。”
說著跑了起來,玄清霖回頭驚呼一聲,可少女腿力見長,像風一樣,片刻就跑過了街角。
齊錦鈺下意識要追,卻又被他攔住,身後齊夫人己經被驚動了,急急的也出來追趕鳳靈均,只得先稟明瞭情況。
玄清霖再回身去攆,哪裡還有小姑娘的影子,鳳靈均一口氣從北大街一直跑到郊外的湖邊,楊柳依依,藍天白雲,她站在河邊感受著無風的沉穩,蹲下了身子。
她慢慢走到水榭上面,蹲下身子看著湖水。
母親說過,這世上最無用的事情就是哭泣,她跑這一道,越跑越快,越跑越快,只剩下氣喘吁吁了。
她怔怔看著水面,開始回想她第一次見到沈悅西的時候,他少年之姿,如蘭靜雅,從小所有人都說她淘氣,,沒有半刻的安寧,見了他之後,才知道,其實一個人只要靜靜的躺在那裡,只是拿著本書,就像是一幅畫。
齊雲白長大之後果然才情過人,她總覺驕傲,可惜明白得太晚,他或好或壞,都與她沒有關係,春天的時候,他偶遇來京玩耍的才女姑娘,兩人交談間便動了春心。
儘管齊鈺懷和錦鈺都不願意,儘管齊夫人一再的禁錮,儘管她盡力地表明瞭自己是如何的喜歡他,可他言辭犀利,卻是反問她,給別人造成困擾不覺得冒昧嗎,給她堵得啞口無言。
她怔怔看著霞光一點點退散……既然答應了齊雲白,就該叫自己斷了最後的念想,回去之後必當告知母親,修書一封,趁早斷了沈夫人的念想。
鳳靈均站起身來,以後再不會跟在他的身後。
這也是母親不喜歡沈齊雲白的原因,母親曾對她無數次說過,不要跟在男人的身後,那樣會迷失自己。
她走的很慢,本來跑出來的一身汗,在湖邊發了一會呆也都散了去,這會夜風一吹,頓覺渾身發涼,整個人都驚了一驚。
也不知是不是多心,她總覺得有人在跟著她,她從小耳力就極其的好,風聲不對,她加快了步伐。
後面的確有人,眼看著就要走出林帶,那人身形極快就撲身過來,鳳靈均回頭揮臂,可惜動作早被非人看透,他幾乎是撞在她身上的,直接將她釘在樹上。
是個男人,他一身夜行人,臉蒙黑巾,只露出一雙黑眸。
鳳靈均心口一陣發麻,她下學識出腿,卻也被踢了回來,腳尖痛得厲害,她也來不及後悔任性獨自夜行了,緊緊盯著他的那雙眼厲聲喝道:“大膽狂徒,我的侍衛隊可就在左石,現在放開我絕對不為難你”
男人擰著她的雙手,猶豫了一下一手從後腦上面扯下發帶來將她兩手捆住了,又將人抵在粗樹上面。
他一手摸向她的腰間,扶搖驚叫一聲;剛一出口頓時被他一手捂住口鼻,只能殘喘著呼吸,男人在她腰間仔細摸了個遍,彷彿是在找什麼東西。
扶搖唔唔出聲,一手在後面用力的掙脫,她曾和柳叔叔學過逃脫戲法,這種程度的束縛根本就沒有難度。
這男人定定地看著她,忽然停下了摸索的動作,夜裡,只能憑藉月色模模糊糊地看著他的眸子,似乎很是為難。
鳳靈均也不敢再動,可就在她鬆了口氣的時候,這人突然把手按在了她的胸前,隨即像是燙到一樣移開了。
“不…要臉,找死”
男人真的在找東西,她知道他一定是在找自己懷裡的那個小囊,裡面就裝著那塊奇怪的玉,正是想到,他從上到下忽然摸到了她懷裡的物件。
一聲輕笑,他入她懷裡,本就是薄衣附體,他的手又探著她的肚兜而過,一下就掏走了那個荷包。她趁機掙脫桎梏,飛快抽出腰間的匕首划向來人,男人一驚之下,荷包落地。
還未撿起,鳳靈均當空一腳,他回神堪堪避開,冷不防斜地身後又竄出一腳,他同樣一身黑衣,但卻是矮了他一點,面且十分的冷峻,卻是個少年。
鳳靈均胸口疼的厲害,本就就是強忍著,此時見了個認識的人就有了點安全感。
“裴景奕,快抓住這個小賊”
來人確實是裴景奕,他一言不發,緊緊盯著那蒙面的男人。
她頓時將自己的匕首扔了過來,“你接著,給我狠狠地打他,最好捅出幾個窟窿”
裴景奕反手接住,身形一動就是欺身而上,他出手就是致命狠厲,絲毫不留任何的餘地,男人連連後退,不敢還手。
不消片刻就見高下,他深深地看了眼少年,朝後幾個移位待跑遠了些朝他揮揮手,鳳靈均此時坐在地上,面露痛色。
裴景奕望著男人的背影片刻後立即轉身,朦朧的光感下,少年真像是話本子裡走出來的英雄,她雖看不真切他的神情,但是她也難免動容。
“裴景奕,這麼巧,你怎麼在這裡?”
“嗯!”
他顯然是不想說話,只沉靜的到了她的跟前。
她胸口處疼痛難忍,那該死的黑衣人一點都不留情,那一腳好像使出了全力。
裴景奕伸手一撈把她扶了起來,引得她的驚呼:“你莫管我,等下我自個的侍衛會找來的”
說著,她四處瞧瞧,不免懷疑王府養的侍衛是不是吃白飯的,怎麼都這麼久了還沒過來。
他臉色更是沉了三分,屈膝蹲下了:“上來!”
說著反手一把將她扯了起來,正好摔在自己的後背。
平日也就是個瘦弱的少年,雖有點拳腳功夫,但那日試探了,鳳靈均正奇怪他的路數,卻己經伏在了他的背上。
正好腳疼,她提著鞋子兩手交叉著摟住他的脖頸:“你還沒回答我你為什麼會突然來這裡”
他走得很慢,平日裡自持冷靜這會卻偷偷紅了耳尖。
走過齊家大門,鳳靈均沒出息的枕著他的肩頭,閉上了眼睛:“能遇見你也真好,剛才那個混蛋”她幾乎是咬著牙地說道:“若是被我抓住,非要折磨他一頓”
說完這話,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跟裴景奕一會的功夫,竟有種心裡安定的感覺。
裴景奕依舊不說話,她仍舊自言自語著:“你知道嗎,本來今天我就很難過,很難過很難過”
正說著,他突然停了下來。
鳳靈均睜開眼睛,透過他的肩膀,看見尋找自己侍衛隊已經趕了過來。
裴景奕隨即將她放了下來,她將鞋子扔在地上剛要低頭,他卻己經先一步拿起了她的腳放入了鞋中。
她錯愕在地,少年給她穿好鞋子,站起身來,剛好高她一個頭。
他目光灼灼,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鳳靈均被他盯得有點莫名其妙:“裴景奕,你怎麼了?”
他一手覆上她的雙眼,突然咬了她的唇角一口,“算是還你的”
她剛驚叫出聲,少年往她手裡塞了一樣東西,然後也不等她做出任何的反應,從她身邊走開了去。
侍衛隊己到面前,鳳靈均看著少年背影,緊緊捏著手裡的東西,她不看也知道,他將失落的荷包給撿回來了。
裴家大宅後院的書房裡面,男人揉著眉心,他半邊面具已經摘下,露出半邊帶著刀疤的臉,燭火下,他正仔細盯著大夫給弟弟開的方子,只覺得這藥下得一次比一次重,卻不見任何的效果。
不多時候,外面傳來鳥兒的叫聲,一人從視窗躍進,男人似有所覺他微抬眸,淡淡說道:
“拿回來了?”
黑衣人一把解下面巾扔在桌上,露出冷冽羈傲的眼神,細細長長的丹鳳眼,高挺的鼻樑下是兩瓣噙著壞笑的薄唇,他膚白貌美,右眼角下點睛之筆的紅痣尤為攝人心魄。
說景奕貌美,卻是清澈不世俗的典雅,他兄弟二人長相相仿,眼前的人反倒似渾然天成般的妖媚。
裴涼珩見他抿著唇,揶揄道:“怎麼,瞧你這模樣,在小姑娘身上吃癟了”
來人正是裴家老二裴無暇,他坐在書桌旁,閒適道:“那不是咱家的好弟弟突然出手阻攔,為了那小姑娘用了十成功力對我出手,本來都快拿到了,被這小子半路截了”
裴涼珩頓了片刻,看著裴無暇道:“此時我會跟景奕講清楚,裴家的兵符非同小可,此事你還需再跑一趟”
裴無暇想起剛才那一陣似有若無的芬芳,挑眉笑道:“那小郡主我瞧是個機靈的,此番回去肯定警醒許多,我倒要再去會會她,裴家跟王府不是一路人,正好斷了景奕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