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裡,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被放下來,裴景奕將她輕輕一推,她就踉蹌著進了屋裡。

稀裡糊塗的還以為是自己的的府邸,張口就喊了聲慧慧。

少年隨後走進,燭光下,她一抬眸,便對上一張佈滿陰霾的臉。

頭疼,焦躁。

鳳靈均眼前竟然有兩三個裴景奕,她以為自己是喝醉了,伸手推了他一把:“你、你你別動”

裴景奕何止是動,幾乎是粗魯地抓住了她的手,拉扯著一直走進內間。

兩個人幾乎是摔倒在榻上的,她不斷地說著毫無語氣的話,就連意識都有點不清楚了。

裴景奕嫌她囉嗦,伸手捂住了她的唇,整個人都死死的纏了:“閉嘴,睡覺”

少女亂動著,卻是咬住了他的手指,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張口就吸吮起來,甚至是嘖嘖出聲。

少年恨恨地在她俏臀上面拍了一巴掌,她迷茫地抬眼,軟軟出聲:“裴景奕”

他眯著眼,頓時冷哼出聲:“我不是”

她覺得自己越來越熱了……

這小姑娘扭動不己,而且力氣還大了起來,裴景奕鬆開了她,可她卻像個軟體的一樣又展開四肢纏了上來。

他有點吃驚,只定定地看著她:“你怎麼了?”

鳳靈均咬唇,幾乎是貼上了他的臉了:“我不想睡,我想玩兒”

少年疑惑地看著她,鮮少露出了別的情結來:“玩?”

她嬌笑,一手捏著他的臉,伸出小嘴就舔了一口:“我想玩你”

裴景奕眼皮一跳,繼而笑得陰柔至極:“好”

好,太好了……有個聲音在腦子裡面亂跳,鳳靈均閉上眼睛輕輕的,好像有什麼不大對,可仔細想卻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鳳靈均的身體裡面就有一團火,而少年就是那塊冰。

可惜對於這件事實在是毫無印象,不知如何舒緩。

一不留神,少女又推開了他,爬了他的身上來,如此反覆幾次,少年也被折磨的直接沒了脾氣。

他更是煩躁,披了外衫,用被單將不斷蠕動著的鳳靈均捲成了一卷,又到隔壁叫了小廝打來熱水,十分忍受不了自己的身體,先進了浴桶。

不多一會兒,裡面傳來驚叫一聲。

少年從屏風後走出,原是他叫小廝進去換褥子的,可那小廝見了春捲一樣的少女嚇了一跳。

到了跟前仔細一看,這小郡主十分虛弱的模樣,額頭上面都是汗珠,這才叫了起來。

裴景奕也看見了,他將人趕了出去,直接給她抱了起來,開啟褥單就放入了大浴桶裡面。

鳳靈均僅存的一絲清明,看著他也十分的誘人。

他與她各坐一邊,少年著手給她洗臉,燙呼呼的身體一進入了水裡,頓時降下去了許多溫度。

少女哼哼兩聲,咬唇對著他笑:“你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讓我咬一口啊”

少年白了她一眼,將她固定住只是拿著錦帕給她擦臉。

裴景奕卻是盯著她的唇半晌了,他按住她的背脊,輕輕地咬了一下。

忽然間就像開了竅一樣,心裡突突直跳。

他隱約覺得是不大好的,手上動作卻未間斷,鳳靈均驀然睜大眼睛,張口驚呼,聲音卻被他捂得緊緊的,直接吞了下去。

緊接著,少年憑著男人的本能晃著她,來回行動,她疼痛得很也清醒了許多。

從小在母親的面首堆里長大,她什麼事情都懂得一點,卻也知道自己失貞了,眼前的少年只一味地索取,不多一會兒,也就感受到了酥麻和痠軟,猶如做夢一樣。

鳳靈均一覺醒來,白己便成了真正的女人,而和自己一起經歷這特殊時刻的人,卻比自己還要靦腆,兩個人都沒睡多長時間,就有人敲門將她們驚醒了。

因為要行冠禮,必須起早梳洗。

少年臉上的紅霞都飛到了耳根處,她也跟著起身穿衣,卻發現已經有人送來了新裙。

原本就是坐起來覺得腰痠身疼,可一下床,渾身都像個劈開重新裝上一樣,沒有一處舒坦地方,只覺得骨頭疼得厲害。

鳳靈均伸手將軟枕扔了,可猶不解恨。

行冠禮比及笄還要繁瑣,她睏乏難受,坐了席上,只一會兒的功夫打起來瞌睡,待聽見聲音驚醒過來,賓客已經散去。

少年就站在自己的眼前,他冠了玉冠,更是斯其美矣。

她忽然也就有了一種自豪的心理,看著他的目光直接也標上了鳳靈均男人的標籤。

少年卻是被她看得臉紅,走了近前,甚至還轉了一圈。

“怎麼樣?”

“挺好看的”她點頭,一起身兩腿還軟,想到這個罪魁禍首連怨帶嗔地瞪了他一限:“還不過來扶我一把?”

“嗯”

裴景奕連忙伸手,裴家兩兄弟都忙著送客,沒有人注意到她們兩個人的動靜。

鳳靈均掩口打了個哈欠,說要回去繼續睡,少年的臉就又紅了。

她對自己的東西向來隨意,所以一旦將他認定為自己的私有物時候,就開始支著伺候著自己,少年倒也樂得照顧,從未有過任何的怨言。

鳳靈均才不在意那些世俗目光,一旦破了戒,自然對男女之事好奇得緊,非要叫他也陪著她躺一會兒,兩個人合衣就都躺了床上。

她還很疼,所以就以為他也會疼,抓了他的腰帶非要看看那個作孽的東西,只嚇得裴景奕使勁按著腰帶不讓她看。

小姑娘很是不樂意:“昨天晚上又不是沒看過,只是沒看清,現在給我看看怕什麼?”

裴景奕只是按住了不鬆手,又不能昨晚上的那個不是自己,至少身體是他的,也從中感覺到了一些。

他說什麼也不肯,鳳靈均也就罷了,枕著軟枕看著他的臉,怎麼看,怎麼又覺得不一樣。

少女伸手點著他的鼻尖,覺得有點困了。

“我覺得你有點奇怪呢”她半闔著眼:“很奇怪。

“沒有”他生怕露餡,甚至大著膽子伸臂抱住了她:“你困了就睡會”

鳳靈均也未多想,就此窩了他的懷裡,進入了夢鄉。

少年定定看著她的臉,恍惚不已,不多時也睡了過去。

門內二人睡得香甜,門外兩個人卻是為難不已。

裴涼珩站了好一會兒,聽著裡面沒有聲音了,這才移步要離開,一邊抱臂而立的裴無暇卻是連忙跟上,表情十分的不耐。

“現在試婚不是剛好麼,那個裴景奕至少做對了一件事,真的圓了房,不如我們這就去王府求婚,一旦成婚了,編制裴家軍的事情不是就能著手?”

“不行”男人走得很穩,“這小郡主才從王府搬出來幾日,若叫宛平王知道我們私自誘著她試婚了,只怕會為難我們,甚至悔婚,覺得我們不值得託付”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大哥你說怎麼辦?”

“不怎麼辦”裴涼珩逐漸遠去,“先看看這小姑娘怎麼說”

“什麼意思?”

“她就是吃了景奕,倘若不當回事,我必然讓她吃到底”

鳳靈均的一舉一動很快都受到了矚目,然後透過快報又到了鳳柔的耳朵裡。

只不過結果有所偏差,聽聞這熊孩子竟然攜友去了紅袖樓,柳如意是哈哈大笑,連日來因雲霓而產生的所有不快都消散了去。

“不愧是我閨女,別的不說,風花雪月卻是自來就會的”

鳳柔卻是白了他一眼:“你還笑得出來,小小的年紀剛有了點正心就歪了去,日後還不知怎麼頭疼呢”

雲霓給她揉著肩膀,卻是不以為然:“看上了哪個頭牌,直接叫人贖了府裡來就是,叫她天天看日日看,也就臉上好些,早晚膩煩”

柳如意的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雲霓此言差矣,人都這活一張臉,就比如你這張臉,若不是還看得過去,你當殿下能留你到現在”

四目相對,都淡淡的錯開目光,鳳柔伸手撫著額頭,只當都沒看見,隨便錯過了話題去:“靈均現在年紀還小,經歷些個男人也是好的,總要有個比較,誰人沒個少年時,我也懶得管她這些了”

柳如意當即道:“那怎麼行,我看這件事還必須管一管才行”

雲霓隨即附議:“嗯”

鳳柔原本是想管教一番的,女兒這個時候,就怕被男人迷住了心竅,待她成熟了有自己的心計了,才能放心,可是這兩個男人明顯是對上勁了,實在分心,只覺得頭疼。

柳如意已經在用那雙勾人的丹鳳眼看著她了:“我看還是給小郡主接回來住吧,這孩子不在我眼皮子底下看著就不行”

鳳柔表示對這句話十分的懷疑,腹誹著,在你眼皮子底下鬧得更歡。

不過她還未出口,雲霓已經在她肩頭上不重不輕地捏了一把:“孩子總要長大,都十六了,有兩個男人不算什麼事”

這句話也不大讚同,她微微皺眉,聽見柳如意喚著她:“你說呢?殿下?”

雲霓也不說話,只是捏她肩頭的兩手微微用了些力,她突然是真無心管鳳靈均了,自己也是這樣長大的,女兒更好一些,還有她永遠撐著呢!

輕咳了一聲,剛要說話,柳如意己經站了起來:“裴家說將她接過去了,我總感覺沒什麼好事,不行我得去看看”

雲霓嗯了一聲,這一次倒是答應得痛快,“哥哥去吧,殿下有我照看著”

這麼一說,男人剛邁出的腳頓時又停了下來,柳如意回頭淡淡瞥著他,自從那日又將雲霓接回來,他我面上沒有任何的不滿,可鳳柔卻知他心裡堵得慌。

此時兩個男人無聲對峙,她暗自嘆息,唉么一聲,捂住了肚子,兩個人的注意力立刻轉移到了她的身上,都急切地到了她的身邊來。

“怎麼了?”

“我…”

她剛要開口假裝肚子疼,辛覺的聲音已經在門外響了起來,“屬下有事稟殿下”

鳳柔應了聲,“說”

辛覺道:“裕王有事求見”

一句話,三人皆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