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朝陽

“看好了，前臂稍微向內側傾斜，這樣弓弦就不至於從你前臂的內側刮傷自已，瞄準初學者更喜歡使用瞄具。”時引教官側身對著箭靶，左手舉起弓箭，右手隨手抽出一支箭，隨手一搭，隨手一鬆，羽箭越過幾十米的距離紮在了靶子的中心。“但，當你真的上了戰場又或者承受巨大壓力的時候，很多瞄具都是浮雲，我們更喜歡用感覺和肌肉記憶去射”

“對我們時引來說，我們不僅僅是人們眼中的神箭手，我們還是最敏銳的感知者”說罷，放下額上的眼罩，抽出三支箭嘣嘣嘣，三箭接連射中了百米外20個靶子中點亮了晶石的3個，摘下眼罩，教官對著我們說道“現在你們遮住眼睛仔細感覺一下，當你們感覺到遠方有東西的時候就對著那裡放一箭試試”

當學員們放下眼罩，使勁去感覺的時候，腳下的小平臺就開始轉了起來，不知道轉了多少度，便停了下來，學員們一個個彎弓搭箭，周圍非常安靜只由一點點模擬的風聲，嘣一聲，已經有人射出了一箭，隨後又陷入安靜狀態，不知道過了多久，釋放弓弦的聲音開始響起，稀稀拉拉地嘣嘣聲，直到最後一個人把手中的箭射出。

“好了，所有人可以摘下眼罩了。”靶場的喇叭才發出摘下面罩的指令。

眾人摘下眼罩才發現整個靶場漆黑一片。啪啪啪，一陣啪啪聲中，靶場所有燈光點亮，卻見各種顏色的箭矢到處都是，只有兩三支落在了唯一的靶子附近。

“好了，射完箭的同學可以離場了，之後學院會根據測試結果通知各位選課結果。”

“第六組進場”李天翊和劉敏東張希望想要找到第一組進場的陳覺和林思，但直到踩在小平臺上才發覺學院安排了單獨的進出通道。

接下來，是射箭技術的再一次指導和幾次試射，又到了放下眼罩的時候。“你們要仔細去感覺，確認遠處越來越清晰的存在感，或者你們還會有一些完全不同的感覺。不要去想象自已能感覺到什麼，這樣只會讓自已產生錯覺，從而誤導自已的感知。”耳邊傳來教官的提示。

很快，李天翊靜下心來，感覺身後有一點零星的存在感，等到自已轉過身來，若有若無的存在感彷彿也跟著自已轉動，始終就在自已的身後躲著自已。“是錯覺嗎，或者那就是目標？”李天翊搓了搓手中的羽箭，引弓搭箭，卻始終沒法面對身後那一點點若有若無的存在。

天翊只能放下弓箭，放鬆意念，嘗試將這種若有若無的感覺從感覺中剔除出去。

或許是嘗試獲得了成功，那種若有若無的存在感慢慢地從身後來到了左側，然後就像跳了一步，蹦出去好一段距離，然後就開始變得緩緩悠悠，一上一下地遠離，直到最後最後從感覺中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右側一縷細弱遊絲的氣流，從指尖穿過，有了之前的經驗，李天翊沒有做任何行動，而是去細細地感覺身體帶給自已的所有資訊，更多的氣流從身邊流過，給自已帶來一陣清爽，李天翊這才想起，在進場時所有人穿的都是一種全封閉的軟質材料，不厚實，但根本不可能感覺如同清風一般的存在。

“那麼，可以確定，一開始的感覺根本不是什麼錯覺，很可能就是教官在搗亂，目標此時應該沒有出現或者逐漸變多的風才是需要注意的東西。”

轉過身，去感覺一點點的風絮卻始終無法確認風從哪來又朝哪去。只能靜待更多的變化出現。

漸漸地風開始變大，風有了一股遊動的感覺，本身指向身前右側到中間的一個區域卻又向著自已的右側遊動，而正前方終於有了一個存在物，隨著風的遊動正在逐漸變清晰。

“那麼，就是你了”李天翊引弓搭箭，鬆手放出一氣呵成。身邊的風戛然而止，只剩下一陣虛無感。

在虛無中等待著，彷佛時間過了很久，終於靶場的喇叭才發出摘下面罩的指令：“好了，所有人可以摘下眼罩了。”在眼罩摘下的同時，燈光開始一片片地亮起。

李天翊場地中央地靶子上插著1支箭，和自已箭壺裡剩下地羽箭一樣，塗上了紫色染料。靶子旁邊還插著兩支其他人地箭。

“好了，射完箭的同學可以離場了，之後學院會根據測試結果通知各位選課結果。”

眾人在教官地指揮下列隊離開了靶場。

“怎麼樣，老六，射中了不。我是丟了一把大的，一開始就把箭給射出去了，後來等我有感覺的時候，只好補了一箭掉在靶子邊上了，也不知道做不做數。

劉敏擠到李天翊身邊，兩個人咬著耳朵聊了起來

“我覺得應該沒事吧，學院從來不會在這方面搞，不過你是什麼情況？”

“嘿嘿，我就是衝動了，一開始感覺有個東西在我我不遠的地方繞著什麼東西動來動去，然後我就給了那東西一箭，接著那東西蹦出老遠，一上一下的就挪走了，接下來就開始有一點點風一樣的感覺，而且越來越強，俺尋思搞不好這個也是目標，俺就多補了一箭。”

當天午夜，翠嵐歌打著跟院長聊測試結果的名義，把院長和自已一起關在了辦公室裡。

“怎麼樣，總指揮長，有沒有找到幾個好苗子啊？”院士此時開始不自在，然後談起了正事打算把話題拉得遠遠的。

“有，還很不錯，還有啊，你這應該也知道了，石家阿四那個冒失鬼，在完成教學之後忘記卸掉自已的晶核，結果被你的學員一箭射中了腰子。不過還好，訓練箭頭沒有射穿外甲，只不過，接下來阿四要好好地休息幾天了。”

“好好好，學院會注意這個事情，以後注意安全。”

“那麼，藝寧，你是不是嫌我一直粘著你，讓你不自在了啊？”

“沒有沒有，沒，我怎麼會嫌棄你呢，我只是太忙，這裡很忙的。你看”

“可是我喜歡你啊，打從你把我從營地廢墟里挖出來，然後帶著我們離開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翠嵐歌輕聲說：“藝寧，我可能有點太黏人了，但我只是想要你知道，只要你有需要，我一定會是那個離你最近的人。”

陳院士則背對著翠嵐歌，眼神中帶著一絲沉思和逃避：“嵐歌，我沒有覺得你黏人。只是，我喜歡的那個人，她走得很突然，就在我面前，我不想讓她就這樣消失。”

翠嵐歌的目光堅定而溫柔，從背後摟住了自已喜歡的人，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決心：“藝寧，我知道你對過去的執著，我並不強求你立刻放下。但請允許我告訴你，時引的每一次行動都是生死攸關的挑戰。三天後的任務，我不知道結果會如何。如果……如果我沒能平安歸來，我希望你能在心裡，為我留下一點空間，哪怕只是一點點。”

說罷便一陣風似的跑出了學院指揮中心。

很快，高大的立柱被液體注滿，鋼鐵纜繩從液體最深的地方一直延伸到火箭上。

早上八點整：

“現在是早上八點整，學院天氣通報，本日異常點穩定，火山石掉落機率為：極低；學院近防炮系統處於警戒狀態，請所有學院人員不要阻擋炮口，以免發生意外。

周邊天氣晴，氣溫預計最高59℃，最低49℃。空氣質量為良好，空氣指數20，氣壓1021 hPa，。體感溫度極為炎熱，請所有外出人員穿好熱防護裝備。紫外線指數4，風速16公里\/小時。”

大會議室門口

所有學員早早就被喚醒，前往地下大會議室，門口一整排十幾張桌子，學員們排隊簽署保密檔案進入會議室。

時引停機坪

所有無人機在調整好電路板的電磁場遮蔽後，進行了很多次進出實驗，已經確認了出入穹頂屏障的安全性。

一大筐水晶質地的箭矢被放在停機坪中央，18名時引背對著箭矢站成一圈，閉眼仰頭。口中說著瓊樓語，開始核對各自的感知結果。

面前的無人機已經完成預熱和自檢，在眾人的面前圍成了兩個更大的圈。內圈6架，外圈12架，控制頭盔被放置在各人的無人機上。

火箭發射架和纜線各輔助火箭處

工作人員們完成了最後一次檢測，將所有線路封閉，完成最後的封裝作業，開始撤離發射區域。

學院指揮中心

該來的領導和院領導已經就位，副院長一邊看稿子一邊進入升降梯。

地下，水晶存放處

此時已被液體灌滿，一個小型升降臺將晶體舉到了五六米高的位置，整個區域與其他區域完全封閉，並且至少往隔離區域填了20米厚的鋼筋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