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走過的這個城市很多個夏天。我已經不是那個懵懂的少年了。”阿蒲喝著酒看向窗外,淡淡著說著。
“人生會有多少個夏天,也許都只是我走過而已,我走過的夏天?”阿蒲笑了笑,這笑好像帶著無限的滄桑。
都茜沒有回,很安靜的待著,有些時候不是說話就可以體現個人的價值的。如果一定要說話才能體現個人價值,都茜肯定會認為自己一無是處吧。
“我初戀在我大一的時候,她很可愛,很甜蜜,各種的暖人心房。“
”那時我們在打遊戲,遊戲裡我聽見了她的聲音,嬌滴滴的又帶著軟軟。我聽到她的聲音就開始淪陷了。我們網戀了很久,我們天天打遊戲,一起殺敵,配合得天衣無縫。曾經認為可以天長地久的,也會發現時間的意義,也許會像很多人的情況一樣,最後都消散了。消散掉了沒有人可以阻止這種消散。”
阿蒲似乎以一種斷人心腸表情在訴說著。
“每個人的初戀,好像都不會得到好果子吃,我得初戀好像要更苦一些。人生的存在也會從一個普通的到複雜的。“
都茜聽完這句,開始回話了:“人生吶,總會有各種的狗血。人通常喜歡記住那些痛苦的部分忘記那些快樂的成分。人也喜歡看他人栽跟頭的時候,以談論他人栽跟頭的故事來娛樂大眾。見證了他人的失敗,好像才顯得自己的高人一等。我們的人生,其實在別人看來都是笑話。”
“也許人生就沒有什麼勝利,也沒有失敗,只是人都喜歡,拿一個標準來標榜自己,覺得自己是個跟他人不一樣的。大家都不想俗,只是在俗裡面,也忘記了自己本來的出身。只是人為何一定要往下奔跑呢?為何就不能躺平擺爛呢,難道就不能用簡單的取樂來見證人類文明?人類的世界真是無趣吶,要不要弄個貓咪視覺看人類,也許會更有意思一些?”
都茜說了這麼一連串話,也忘記自己想表達些什麼了。也忘記阿蒲前面說的是什麼了。
也許他們是在自說自話,也許人生尋找同頻的人就是一個錯誤。每個人應該就是一完整,哪裡需要去尋找另一半來擾亂自己的生活呢?那些人生的雞湯裡,是否可以提供一些不同答案的打雞血的真理?
這時候阿蒲回話了:“你知道嘛?她來找我的,她給我買了機票送我回來,她待我甚好。我提了分手。我總有種辜負了她的一片的真心的愧疚感。現在的回想也許也能緩解一些什麼。只是我在孤獨的時候,偶爾還是會很想她在一起的甜蜜。我們一起3年了。3年了。我們好像彼此都很熟悉,熟悉得就像左手跟右手一樣。我們也許就是太熟悉了所以走散了。”
“人的存在為什麼要有什麼意義呢,我也不覺得愛情有什麼重要的,都只是人應該經歷的一部分吧,不管是有多狗血的,不管當初的她有多否定了我的價值,也許自己還是不夠強大。是的,你要有面對一切甚至全世界對你的否定的心理準備,做自己就是奇葩一樣的跟世界一樣。人生的存在的沒有意義其實就是最大的意義。我們的人生會跟世界一樣吧。也許也不跟世界一樣吧。為什麼又要跟世界一樣呢?”
都茜聽了他這麼長的話,只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多餘的。只是坐在這裡好了吧。坐在這裡總不會顯得他過於奇葩,總是有個人在聽他說話的。是的,居然要成為了自己裝自己的人生,裝作別人不是很奇葩,裝他跟自己都是個正常人。
都茜想了想,覺得自己就像個笑話,這個笑話裡,我們揹負了很多不該揹負的東西。好像這些東西都會不自覺的向自己靠攏,這些東西無形之中給了自己莫大的壓力。那些存在的東西也會跟自我發生了更多的可能,那些風吹進的可能的也會發現了自我存在的一個理解。
什麼時候才會自由?也許人生一輩子都不會自由。我們的腦子的思維的框架,帶進了很多不一樣的東西和一種自欺欺人的態度。
如何在混亂的人生裡安靜的做自己更應該是一種智慧吧。在一種否定中就開始自怨自艾了,納悶人生的還有太多太多的痛苦吧。
阿蒲呆待著坐在椅子上,都茜也一樣。兩人都沒有了說話,好像時間開始凝固了。終於不用說話了,不用說話了,他們的關係好像進入了另外一個空洞的階段。也許什麼都發生。也許曾經想發生過一些什麼。只是人生都太過於相信自己了。
我們回憶一下自己經歷過這些,如果在向以前的自己做選擇,能否平靜的接受現在的自己呢?是一種安於自己存在的可能還是走向那些可能自己意想中更為優秀的存在。想象幾乎都是美好的。
人生十有八九都是不如意的。阿蒲喝了很多的酒,這酒精的作用,已經讓他沒法直立了。不知何時,他們成為了各自的酒友,一言不合就是醉酒。如果這時候真的有什麼斷情散該有多好。不過他們成為了酒搭子,好像也是另類的存在的方式。
我不想關注你的生活,我的生活也不希望你關注。我們仍然可以相互獨立的活著。我們可以互訴煩惱,互訴那些經歷過任何不堪的過去的。我們可以丟掉任何面子,任何教條,任何會束縛的東西。
那些試圖哪怕嘗試限制自己頭腦的東西,都不應該在自己的視線中出現,只是自己的視線也不應該捕捉到這些。視線捕捉的也不應該是這種侷限,讓一切都失去了他原本的意義。
“你知道嘛?我很喜歡做飯,我很喜歡,從窗戶的陽光傾瀉下來,喜歡在水槽裡洗菜,喜歡把菜做成自己喜歡的樣子,喜歡一切擺盤的。喜歡這種居家的生活節奏。我覺得這樣才是生活。不是哪一種被人驅趕的生活,一切都有自己的節奏,不需要參考,不要督促的生活。”都茜一個人說著。
阿蒲抬起眼皮看了她一下,儼然想回復她,她跟自己分享自己的日常了。這也許是她能找到跟自己說的唯一話題了,對於都茜這種不善於言辭的來說。
阿蒲努力撐起自己的身體,喝了一杯水。
蒲說:“自己做飯,其實也是一種自我價值的實現。透過自己動手,吃上了合乎自己胃口的飯菜,那是自己對於自己的認可。很多時候我們都曾相信那些文字,那些給自己帶來鼓舞性的文字。只是我們面對生活的時候又忘記了。我們應該培養一種隨時可以從日常生活裡,獲取自己價值感的事情。”
都茜:“價值感?每個人對於自己價值感的存在就十分的迷糊,我也不例外。我好像很難從自身獲取價值感。我的人生也只是模糊的生活著。有著一種對於自身的模糊,這種模糊好像從一種混沌到另外一種混沌,沒法走出這種混沌,一直在混沌中徘徊。那些對於時間性的延展,在我這裡好像就從來沒發生過。”
阿蒲:“你可以發展多方面,有些人可以從畫畫中得到快樂,有些人可以在簡單的手工獲得心流的感覺,有些人可以從拼圖中獲得莫大的滿足感。你應該從一些自己沒有涉足過的領域去發現他們的樂趣。自己的價值偶爾還是需要自己發現的。所謂伯樂其實還是個代名詞。伯樂只是助你更為了解自己,發現自己優點罷了。”
“所以人阿,就不應該太依賴,內心一有了依賴他人的想法,就會變得自己不自由了,自由的意義還是建立在自己獨立的基礎上。自己的價值自己肯定,自己的優勢自己去發現,自己的弱點也得了解,自己才會在生活中更好的面對打擊跟否定,也許我們的人生都很簡單。這個簡單就是如何更好的認識你自己。”
阿蒲說了這麼長一段,都茜低下了頭,默默的看著地板。好像世界開始清晰了,好像就是他說的那樣,有了依賴,人生就變了,變得束縛,變得虛偽,變得自己是個戲子一樣。
都茜說:“阿蒲說的是,只是不依賴的人生,修煉起來好像就不容易。我們出生的時候就依賴著父母,青年時期依賴著同學,進入社會,依賴著公司。我們群體的動物,透過交談,透過他人的評價來獲取自己的價值感,我們也是孤獨的。我們如何修煉自己從自身中獲取的價值感?我們又該怎麼自律性的要求自己成為自己?”
阿蒲:“擁有自己的人生魄力,我覺得這是最為基本的。魄力一種對於自己的相信,一種對於一切事物有著自己的度量,不人云亦云,可以從在一系列的混亂中找到中心線。也會在自己失落的時候及時糾正自己。那個人就是具有魄力的。”
都茜:“我覺得玲就是有魄力的,她不管別人怎麼否定她,她都能保持著嬉皮笑臉的,好像這個世界所有的東西,她都能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一樣。她的一生好都活在一個模範裡。”
阿蒲:“你總把她想得太好了,她是美麗,好看的人顏值方面其實就佔據絕大多數的優勢。人還是不應該跟人比。還是跟昨天的自己比吧。比昨天的自己,今天有沒進步。我們要一直的努力的要求自己比昨天的自己優秀。我們很多時候會跟絕大多數人一樣,成為那個自己厭棄自己的人。”
都茜:“人為嘛會厭棄自己,是一種對於自己人生失敗的不滿意嘛?出身教育還是後面自己處理問題的方式,是一種對於自己可能的自暴自棄嘛?”
阿蒲:“人是複雜的,也許是這種複雜帶著人類從一個方向走向了另外一個方向。我們能做的就是每天修正自己每天是否走在自己想要的生活的道路上,每天都嚴格自己。嚴格自己寫文章不要寫錯別字。認真的做每一件事,不要煩,要不要放棄,不要敷衍。忠實的做自己,讓自己成為自己的觀眾,也讓自己成為自己的主角。”
“你在家庭的教育中沒有受到父母的寵愛,自然自我懷疑的時候會多一些。那些深受父母寵愛的人,會終生保持勝利者的感覺,而這種成功的信念,會導致他著一聲都能不斷的獲得成功,玲姐就是屬於這一種。她比較幸運。”阿蒲分析這著說。
都茜點了點頭:“你說得很對,好像透過了現象發現了真理一樣。每一種現象,都能看到它背後是怎麼執行的人,我覺得很厲害,這種厲害,就像《三國演義》的諸葛亮一樣,能帶給人睿智的感覺。每個人的生活都是不簡單的,那些可能會發生的還是不會的發生。都是那樣吧。好像也不會想去糾正一些什麼。”
阿蒲謙虛的說:“只是剛剛好覺得應該是這樣的,班門弄斧了一下。很謝謝你給我這個表達的機會很多時候,能在一個人面前毫無保留的表達,我覺得這就是一種快樂啊。表達聲音的快樂。很謝謝可以在只有你一個觀眾的舞臺裡表演。哈哈哈。”
啊蒲說的非常生動,這玩笑在這裡比喻好像有了另外的意義。我們都在人群中尋找,也許只是在尋找一個可以讓自己肆無忌憚的表達的物件。這個物件偶爾好像只是自己,自己好像才是自己最為忠實的物件。
都茜也笑了氣氛變得很歡樂,好像這個世界就是為了他們而存在的一樣。每個物體都發生了一種質的變化,讓一切都不一樣了。
“你覺得什麼樣的人生最有意義?”都茜問。
“我覺得可以真實的做自己很有意義,不需要偽裝,不需要一切的花言巧語,人生就到了高潮了。我們不需要去考試,不需要勉強自己。那時我們最為有意義。”啊蒲回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