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商寧想起避孕藥這回事的時候,已經晚了。
可畢竟一次就中的機率不大。
況且,他應該採取了措施吧。
在酒店裡能享用私人訂製的套房,而且舉手投足間矜貴從容。
他的樣子並不像等閒之輩,如果是這樣,他應該更不想有什麼麻煩。
說來,男人,還真是來者不拒。
賀銀霜這樣,一個陌生人也這樣。
敲門聲響起,許若蘅開門進來,“寧寧,感覺好些沒有。”
商寧回來時,說話聲音是嘶啞的,她瞞說是喝多酒沒蓋被子睡著導致著涼感冒,這才能在家躺上這好幾天。
期間賀銀霜來過,但她沒見。
商寧料他不敢亂說話,畢竟把事情抖出來,他就不免要和下藥的事情扯上關係,到時候他的風評可就不見得還能維持得像現在這樣好了。
許若蘅來找她,想是來勸她和賀銀霜聯絡的。
商寧有些無精打采地下床,“媽,我好多了,就是頭還昏昏沉沉的。”
許若蘅見了忍不住說,“這幾天你就一直悶在房間裡,就算生病了也要出去走走,透透氣、曬曬太陽,才能好的快啊。
寧寧,你是不是和銀霜鬧矛盾了?”
“媽,沒有。”聽到預料之中的話,商寧有些難過。
她突然問許若蘅,“媽媽,我必須和賀銀霜結婚嗎?”
許若蘅看著商寧臉上的憂愁不由得愣神。
可不一會兒她就又說,“銀霜這孩子年輕有為,外貌內在同齡人裡皆為上乘,和我們家門當戶對不說,他父母和你爸是舊識,不會虧待你的。
何況,你爸爸最近和賀家又合作了幾樁生意。你們結婚,我們兩家只會越來越好。”
商寧心中一酸。
到頭來,她就是顆有些用處的棋子,誰會來照顧她的感情,“媽,我想出國。”
“好呀,媽媽陪你出國玩幾天,正好你馬上要畢業了,我們來場畢業旅行。”許若蘅興致勃勃道。
商寧或許應該謝謝她媽沒有說讓賀銀霜陪她一起去。
她堅持道,“媽,我想留學。”
許若蘅臉上的笑瞬間凝固,面色冷了下來,“這事等你和銀霜的婚事定下來,你自已和銀霜商量。”
商寧的心冰涼,“為什麼一定是我,一定是賀銀霜。”
為什麼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商寧問這話的時候出奇的冷靜,她能想到答案,但她還是要親口問她的媽媽。
她的媽媽難道不覺得這樣對她很殘忍嗎?
“你別想太多了,等你好了,我帶你出去玩兒幾天,換換心情。”許若蘅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撫。
她沒回答她的問題,起身欲走。
商寧見狀猛地站起來,對許若蘅態度鮮明道,“媽!我有喜歡的人了。”
她不要嫁給賀銀霜。
許若蘅沒回頭,只是冷聲道,“我當沒聽過。你記得,賀家和商家,現下是彼此最好的選擇。”
門被關上,商寧看著許若蘅消失的背影站了良久。
她好累。
忽然好睏,她應該長長地睡一覺。
但,她真的不能繼續和賀銀霜交往了。
以前對他可能只是不喜歡,現在她已經生理性排斥這個人。
她想了一夜。
次日醒來,商寧梳妝打扮好,約賀銀霜出來,對方過了很久才回資訊。
那天發生了什麼事,賀銀霜應該不難知道,他對自已沒什麼興趣,總不至於為了生意勉強自已娶一個自已不喜歡而且剛和別人發生過關係的女的吧。
餐廳裡,賀銀霜徑直走向商寧,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下。
冷冷對商寧道,“說吧,什麼事?”
“還有幾個月,我就畢業了。”商寧沒什麼情緒道。
雙方父母的意思是等她一畢業就籌備兩人的婚事。
賀銀霜聞言冷笑,故意道,“怎麼?商小姐剛開了葷就迫不及待想結婚了?”
商寧直言不諱道,“賀先生,你並不喜歡我。”
並真誠提醒他,“結婚是一輩子的事,至少應該找個自已看著順眼的人。
你從剛剛做在我面前起,就沒有正眼看過我,應該……很嫌棄吧?”
那天的事情之前,他至少還保持著紳士的體面。
賀銀霜聞言愣了愣,她是怎麼做到面不改色說起關於那天的話題的。
以她的性格,遇到那種事應該得消沉好久吧。
賀銀霜探究地看著商寧,“怎麼會,商小姐今天約我出來想表達什麼?”
商寧不由得頭大,有些話不能由她說。
她承擔不起後果,他可以承擔得起後果卻似乎並不樂意那樣做。
“賀先生,您值得更好的人做您的妻子。”商寧真誠道。
賀銀霜聞言不由得笑出聲,“商小姐,目前來說,你仍然是我妻子的最佳人選。
還是說,商小姐有了新歡,不再願意和我攜手進入婚姻,要和我提分手?”
商寧感到無力,“為什麼非得選我?”
賀銀霜看著她,笑著卻並不說話。
他的笑,是那種一切盡在掌握中的不屑,是冷眼看臺上提線木偶的漠然,有些瘮人。
看來他是萬不肯主動提分手的。
商寧索性道,“賀先生,我是有喜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