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碧波如洗,雲層緩緩漂浮,令人心曠神怡。

一檔極具法式風格的高檔餐廳,窗戶邊坐著兩個對桌而坐的人,女子面若寒霜,自帶一種清冷溫婉的氣質,而對面的金髮男人一雙碧色的眸子透露著只有眼前女人的溫柔,兩人時不時還交流幾句。

然而這樣溢位眼眶的情誼似乎所有人都看得見,而只有他面前的女子卻視而不見般看不見。

“對了,路,你這個月來的日期似乎比以往要晚幾天,是有什麼事耽擱了嗎?”

路覓鬱眸光有片刻閃爍,不自覺地抿唇。

弗雷斯·埃克覺察到她的輕微異常。

關切道,“你是遇上什麼麻煩了嗎?”

路覓鬱見他這麼問,不禁蹙眉。

搖了搖頭又點點頭,言簡意賅說,“弗雷斯先生,我可能惹上了一個大麻煩,有些難纏,最近不能準時每個月都來一次K國。”

“我能不能拜託你,在我沒來的日子,儘量幫我多照顧著他們點,我會感激不盡。”

弗雷斯·埃克,“······”

擔憂的問,“你遇上什麼事了,告訴我可以嗎,我或許可以幫你解決。”

聞言,路覓鬱苦澀的笑著輕輕搖頭。

“謝謝你,不過不用,這三年你已經幫我的夠多了,我一輩子還都還不完,這次是我自己惹出來的,我會自己解決,只不過需要點時間。”

她惹上的可不是一般人,那可是近些年在A國叱吒風雲的詭譎人物,沒有人能成為他的對手。

而弗雷斯·埃克是個醫生而已,又怎麼能和承桑榷抗衡。

弗雷斯·埃克在她最狼狽的時候幫助過她,她已經很感激不盡了,怎麼好意思再勞煩人家。

顯然她並不知情眼前這個金髮碧眸的英姿闊意男人還有一層身份。

K國頂級貴族弗雷斯家族的唯一繼承人,也根本意識不到這意味他有足夠的實力勢力和A國權勢滔天的財閥抗衡。

見她都說不需要幫忙,弗雷斯·埃克也沒在強求,仍是一副溫樅斯雅的貴族公子矜貴模樣。

給人保持著一定距離感,又讓人臣服於他的紳士外表。

兩人坐在一起妥妥的東西方面孔搭配結合版。

弗雷斯·埃克,“我相信你能解決,如果有需要就和我說,不要客氣,我會盡可能的幫你。”

路覓鬱彎唇笑笑,示意自己知道了。

二人剛走出餐廳,路覓鬱手機響起。

她拿起手機一看,是承桑榷的手機號。

朝弗雷斯·埃克微微點頭,“我去接個電話。”

音落,她向旁邊拐角處沒人的地方走去。

“喂······”

剛發出一個音節,聽筒裡就傳來對面焦急的聲音。

“夫人,我是池遇,先生生病了,可能需要你回國一趟。”

路覓鬱面不改色道,“生病了?”

“是,先生有嚴重的暴躁症發作了,醫生剛剛打了鎮定劑,結果現在沒一會又醒來了······砰砰!啊!”

砸東西的聲音隔著門口傳出來,伴隨著野獸掙脫的嘶吼。

這還是隔音後傳到手機裡的聲音,讓人聽著還是很刺耳。

脊背發涼!

“生病了去找醫生,我又不是醫生,不會看病。”路覓鬱唇齒輕啟間,淡淡道。

她的內心毫無波瀾。

傾斜的陽光透過樹縫灑在她身上,讓她整個人蘊上一層光韻,精緻到她的頭髮絲都在閃閃發光,可依然掩蓋不住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清冷氣質。

像是和她說出口那冷冰冰的話如出一轍。

池遇一聽,心都涼了半截。

先生拼命找回來的女人怎麼是這個樣子的,居然在他發病這麼事關重要的事上,不關心就算了,說話還這麼讓人心寒。

池遇再次開口語氣沉重,“夫人,先生這次病好像是因你而起,或許只有你能,您看你要不回來一趟吧!”

“······”路覓鬱蹙眉。

因她而起,她又怎麼了,人都不在跟前,還能把鍋扣到她頭上!?

池遇怎麼不說是承桑榷對她情根深種,離不得她以至於相思病晚期了,還比較有點信服度!

路覓鬱,“好,我知道了,我把手頭上的工作交接了,我就回去。”

見她掛掉電話,弗雷斯·埃克長身玉立邁著長腿走過來。

“怎麼了,路?”

看她神色凝重,弗雷斯·埃克問。

“沒事,有個朋友生病了,我可能得回去看一下,不知道下次來又是什麼時候了。今晚我想多陪陪他們,以後還麻煩你多多照料。”

路覓鬱說著,連眸光都是感恩的神色。

她的情緒向來切換自如,對人對事自然也是如此。從來不會把另一個帶給她的負面情緒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

翌日,下午三點的機場。

弗雷斯·埃克開車送路覓鬱去機場。

臨走前弗雷斯·埃克還叮囑路覓鬱,道:“路,如果你遇到什麼麻煩一定要和我說。我會幫助你。”

“時間不早了,我得上飛機了。”路覓鬱搖了搖手機,告別道,“電話聊,再見弗雷斯·埃克先生。”

“······”

路覓鬱這邊剛一到京州機場,池遇就立馬收到訊息。

早早開車候在機場外。

接到路覓鬱,車子如同離弦的箭般迅速往郊區洋樓趕。

在車上,池遇簡單給路覓鬱講述了下承桑榷這次發病的病因。

還有這種暴躁症一旦發作,醫生都束手無策,直到他自己漸漸恢復,時間每次不定,時長時短。

路覓鬱聽完,人都不知道說什麼。

醫生都束手無策,竟然讓她去,她又不是神丹妙藥,難不成承桑榷發起病來不會傷害她?

“······”

池遇開啟關著承桑榷的房間門。

和路覓鬱先後抬步走進去。

映入眼簾的就是身上被拴著各種鏈子死死固定在鐵床上的承桑榷,渾身都有被鏈條掙扎過的淤青紅痕,看上去就像是個被受虐待的困獸,可憐至極。

兩人剛一走近,床上的人似乎有感應似的,猛地睜開眼,怒瞪二人。

眼睛裡充斥的紅血絲詭譎懾人。

尤其是他露出獠牙恨不得撕咬一切,可怖嚇人!

路覓鬱下意識被嚇到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差點趔趄,還好池遇手快扶住她。

而這一幕更讓承桑榷在床上死命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