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承桑榷淡淡應了一聲。
抬手看了眼腕錶。
承桑榷側眸睨向路覓鬱,悠悠道,“時間還早,你把這些東西放在你家裡,我們吃頓飯再走?”
這時,手機有電話進來,路覓鬱從包裡拿出手機,是個京州來的電話。
纖指在螢幕上一滑接通。
“喂,請問您是付清作者嗎?”
“我是。”
“您好,我們這裡是京州出版社……”
“……”
通話結束,路覓鬱滿眼都是未散的笑意。
她沒有想到京州出版社居然會聯絡她,並且要出版她的新書。
這算是去京州的唯二一個好訊息,還有就是可以見到自己好久沒見的人了。
承桑榷挑眉道,“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
“沒什麼,工作上的事。”不路覓鬱言簡意賅的說了句。
路覓鬱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道:
“承桑先生,時間不早了,我們直接去吃飯,然後去機場。”
“哦,你不搬家了?”
男人無聲揚了揚眉。
“箱子裡都是我的衣服和我常用的東西,反正要去京州就帶上吧。”
就算搬到新房子裡又怎樣,她還是住不上自己精心裝修了好幾個月的房子,還不如不去,徒增鬱悶。
餐廳裡。
一早上沒吃東西,她現在就算對面坐著一頭牛都能吃下去東西。
很適用的一個方法,忽略掉承桑榷的存在感,這樣她覺得面前食物都變得香了。
也不知道他什麼意思,絕口不提她當年騙他,還聯合人算計他的事,更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要怎麼報復她。
到了京州那就是他的地盤,她肯定再也逃不掉了。
為了獲取短暫的自由,她只好先恭敬的順著承桑榷,否則他要是把她囚禁起來淪為真正的金絲雀,那時她可就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了。
至於那什麼結婚證,信者那是一種幸福見證,不信者不過是一張廢紙而已。
對於承桑榷來說,頂多是後者。
京州機場。
兩人剛一下飛機,池遇已經開車在機場外等候。
路覓鬱有些詫異,這池特助速度挺快啊,兩個城市來回跑。
又當助理又當司機。
挺累吧!
“先生,太太的東西我已經派人送到莊園了,我們現在直接去莊園嗎?”
池遇手握方向盤,目視前方問。
“去出版社。”
“是。”
“……”路覓鬱不知道他這是幹什麼,自己可沒有和他說。
難道剛才打電話的時候,他聽到了?
那他這是什麼意思?
她越來越看不懂承桑榷這是要幹什麼,倒也不用親自送她去出版社······
承桑榷將人送到出版社大樓下面,只說了句一會來接她,車就轉了個彎,揚長而去。
看著汽車駛離視線,路覓鬱並沒有多餘神色。
回到莊園,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自己的大伯。
就是那個被他奪權退位,然後囚禁在承桑莊園的大伯。
昏暗古舊的城堡裡,大門緩緩開啟,走進來個英俊高大的男人。
偌大的城堡在大夏天的依然顯得異常森冷,潮暗如地下室。
縱使烈日再頑強透過窗戶,卻怎麼也照不暖城堡裡一片死寂。
一個年近半百的中年男人在裡面的躺椅上靠著,手裡還拿著一把舊了的蒲扇,時不時扇兩下。
似乎已經夠冷的城堡內不差這點冷,彷彿暗示著這已經夠冰的心不介意再冰點。
看見承桑榷走進來,他也沒有管,眼皮都沒抬一下,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鋥亮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向他靠近。
承桑巖這才懶懶的睜開眼睛,冷冷道,“這不是我大侄子嗎,怎麼今天有時間來看大伯父?”
“大伯父?”承桑榷嗤笑一聲,不用看都知道笑意根本不達眼底,“你也配被我尊稱一聲大伯?”
“是你害死你親弟弟的份上,還是對我們姐弟的利用上······”
頓了頓,他眼底變得充滿恨意,“又或者是對我的打壓控制上,哪一點是一個做大伯的人該做的。”
“阿榷,我跟你說過很多遍了,你的父母不是我害死的,你偏不信我有什麼辦法?”
聽承桑榷闡述他的惡行,承桑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絲毫沒有懺悔的狡辯。
漫不經心地又道,“還有對你和你姐姐,我那怎麼能算是利用和控制呢,我是為了培養和鍛鍊你倆,否則你能有權利坐在今天這個位置,還能坐的這麼安穩。”
“呵!那我還是真要感謝你了,若不是你對我的趕盡殺絕,我今天還走不到一步呢。”
嗓音裡溢位一分冷笑。
承桑榷聲音輕飄詭譎道,“今天主要是來給你說一聲,莊園裡要來新女主人,為了避免你嚇到人,我打算‘請’你去城堡頂樓住。”
說完承桑榷抬了抬手,示意人動手送承桑巖上去。
兩個保鏢頓時上前將承桑巖的兩隻手臂架起,從躺椅上起來拖向後邊的迴廊。
承桑巖此刻神色才慌張,不停地咒罵承桑榷。
“承桑榷我的一雙兒女都被你囚禁的囚禁,軟禁的軟禁,你現在還想限制我!”
“承桑榷你就是個瘋子······”
無論罵的有多難聽,承桑榷都充耳不聞,甚至面不改色。
承桑巖頓時氣急,詛咒道,“承桑榷像你這樣冷血陰毒的人,你的女人永遠不會愛上你的,你永遠不配有人愛。”
聞言,承桑榷心口一震,眼裡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
而後又若無其事的抬腳,走出城堡大門。
將承桑巖‘安頓’好,找人看著,承桑榷派池遇去接路覓鬱。
路覓鬱把工作談好後,看了下時間,現在是下午五點二十。
時間還早,沐夏已經在飯店等她了。
出門就看見那輛惹眼的黑色邁凱倫停在樓下,顯然是在等她。
見她出來,池遇立馬下車,開啟後車門。
恭敬地頷首道,“太太,請。”
這一口一個太太的叫著,讓人怪彆扭的。
“你還是叫我全名吧,別這樣太太的叫,會讓人誤會的。”
池遇,“!!!”
不讓叫太太,居然叫全名!
他是不想活了,還是覺得命太長了?
他可不敢,承桑榷會把他頭擰下來當球踢。
“這……我還是請示一下先生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