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反差很大的初戀

大四那年，我跟著室友們去一家公司免費實習過，

有一說一，上班確實很不自在，

誇張一點說，跟坐牢差不多！

首先是壓力山大，老闆不會拿你當人看，只知道壓榨，

還有就是，你要承受同事們的排擠，

如果在職場，有人跟你要做兄弟，

千萬別傻乎乎的去跟人家混，

到時候人家會把你賣的一乾二淨。

一回想起那終生難忘的上班經歷，

又看老劉頭如此賣力氣要跟我搭夥做買賣，

我也有點心動了，

眼看著就要出門，我抓著他的胳膊：

“靠譜嗎，這可是我的命根子，找不到工作，

我還可以上番茄小說網寫點小H文，給那些高富帥讀者看，

要是把它賣了，最後的希望可就沒了！”

老劉頭打算跟我擺事實講道理：

“我問你，羊肉串多少錢一根？”

我想了想，三個月以前擼串的經歷：

“五塊錢吧，不過好像不是純羊肉，涼了以後發硬發酸。”

老劉頭點點頭，語重心長的說：

“當年我幹過餐飲，羊肉串的成本......”

我直接打斷他：

“你說什麼，你幹過餐飲？

我剛來那天，你不是說你是燈泡廠退休工人嗎？”

老劉頭眼珠一轉，急忙改口：

“我是說我有一個朋友幹過餐飲，羊肉串的成本是利潤的五分之一，

你剛才說羊肉串五塊錢一根，那成本就是一塊錢，

這是多麼大的利潤啊，一半還帶拐彎呢，

還有那羊腰子，羊鞭，羊雜碎，稍微烤一烤，

再撒點孜然，幾十塊就到手啦！”

我下意識的點點頭：

“利潤確實挺大。”

老劉頭抓著我的手：

“像個爺們一樣，給個痛快話，整不整！像我坑你一樣。”

我點點頭，破釜沉舟一樣說：

“豁出去了，反正人人都得吃燒烤，不愁沒有市場！”

去電腦城以四千塊的價格，賣掉了跟我三年的電腦以後，

老劉頭把我領到了一家汽修廠內，這是他死去兄弟兒子開的，

那輛多功能燒烤車，連帶三張桌子，六個板凳的夜市霸主，

就孤零零的停在一堆給學徒練手的報廢車旁邊。

李廠長見老劉頭來了，立馬出來迎接：

“劉叔，您來了。”

“小李啊，節哀順變。”

老劉頭示意我先去看看貨，

然後跟兄弟的兒子開始寒暄。

我走近那臺車打量了一下，

這輛車比小轎車大一點，比大卡車小一點，

完全展開，整體佔地面積大概五六平方米，

有燒烤爐，也有鐵板，除了肉串，還能做鐵板魷魚啥的。

站在燒烤車面前，我開始幻想起自己賣燒烤的樣子，

我可能會被油煙燻得狼狽不堪，

也可能因為一串肉串忘了加辣，被顧客罵的狗血淋頭，

一種荒唐無力感忽然湧上心頭，

京海最高檔的學府，上了四年大學，

在宿舍夜談中，無數次跟兄弟們吹牛比，要成為閃閃發光的人，

也曾在畢業大會上，跟著副校長一起宣誓，

以後要為天地立心，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最終卻落得個烤串師傅的下場，還真是世事無常。

讀書，是否真的無用？

一個好爹，是否比得上一個好學歷？

在我愣神之際，老劉頭已經來打我身邊：

“我猜一下，你現在心裡是不是賊不平衡？”

我拍了拍燒烤車龐大的身軀：

“說實話，有點。”

老劉頭點燃一根菸，讓我先摸一下自己的臉，

我照做，他問我：

“摸到什麼了？”

我疑惑的回答：

“臉啊。”

老劉頭冷冷的追問：

“值錢嗎？”

我嗤笑一聲：

“我又不是明星，也不是頭頂光環的大人物，值什麼錢啊。”

老劉頭用遍佈老繭的手拍了拍我的臉：

“這只是其一，蕭風，你給我死死的記住了，你現在要做的，

是把臉和尊嚴都放下，等把錢賺到手以後，再重新做人，懂？”

你別說，老劉頭雖然張嘴閉嘴媽媽的，整體素質非常的差，

渾身上下也都透露著為老不尊，看樣子基本沒幾年活頭，

但有些時候，還真能講出來點大實話。

一個燈泡廠退休的，能活得這麼通透？

他的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驚天秘密？

被老劉頭教育一頓，

我感覺心裡平衡多了，抬手就要推車，趕奔我家樓下的夜市紮根，

老劉頭伸手把我拽住：

“你他媽唸書念傻了，麗水家園旁邊的夜市離這十幾公里，推什麼推，

我已經安排好了運輸，咱倆分工，我去上貨，你跟你李哥學燒烤的訣竅。”

我愣了一下：

“李哥？他爹不是燒烤大王嗎，他是修車專業，我跟他學啥。”

老劉頭不想跟我廢話，直接表明，

老李家打光緒年間就在京城賣烤雞，屬於祖傳的手藝，

要不是老劉頭這層關係，他才不肯教我。

晚上六點半，把燒烤學問弄了個一知半解的我，準時在夜市跟老劉頭會和，

這是一條綜合性的夜市，

燈光五花八門，不只有賣燒烤的，還有各種民間小吃，熱鬧極了，

來往的客人也都是三教九流，啥人都有，

估摸著人流量大概近萬人，一到晚上就出來解饞，

約上三五好友，點一杯冰啤酒，緩解一天的疲憊，

整個夜市呈現出一種完美的人間煙火氣。

炭火燒的通紅了，我光著膀子往爐子上放肉串，

老劉頭進的羊肉量大飽滿，一串的成本才七毛錢，

我賣力的扇著扇子，一邊撒孜然一邊問老劉頭：

“你怎麼找到的這進貨渠道？”

老劉頭一邊賣力的吆喝著，一邊對我說：

“小子學著點吧，到什麼時候都得抓住資源，

這條夜市老闆的丈母孃，是我剛認識的相好的！”

我無奈的搖搖頭：

“唉，老不正經的，走到哪你都不消停！”

我一邊說著，一邊學著大草原的語氣喊道：

“來，羊肉串勒，正宗的大草原羊肉，不好吃不要錢勒！”

我正吆喝著，一股香風蓋過燒烤的香味，鑽進我的鼻腔：

“蕭風，你怎麼在這擺攤了？”

我抬頭一看，一位長頭髮，面容姣好，

穿著JK制服的妹子正站在我面前：

“雪嵐！”

現在生意挺好，我讓老劉頭來替我一會，

眼前的美女不是別人，

正是高中時期瘋狂追求我的蘇雪嵐，

你別她名字文文靜靜的，像個淑女，但高中時期，她可是個狠角色，

那時候她短頭髮，言談舉止跟假小子一樣，專門跟她爺爺學拳法，

第一次去省裡參加比賽，就拿下了女子組的格鬥冠軍，

我們縣裡的流氓團伙，七八個一起上都不是她的對手，人送綽號叫神拳蘇。

我和她，還算有點故事吧......三天三夜都講不完。

蘇雪嵐點點頭：

“是我呀，能在這碰見你，我好開心呀。”

我倒吸一口涼氣，她經歷了什麼？

這原本叱吒風雲的神拳蘇，

怎麼就變成一個JK美少女了呢。

蘇雪嵐微笑著告訴我：

“我的變化很大吧，嘻嘻，女孩子練武是沒有前途的，

爺爺去世以後，我就改變風格，留起了長髮，現在做時裝模特。”

我打量了一下蘇雪嵐的身材，

確實配得上模特二字，尤其是那雙長腿，

簡直是簡直了，把過膝襪都穿成了短襪。

“你等著哈，我給你拿幾串，嚐嚐我的手藝。”

我剛從老劉頭手裡搶過來幾串烤好的，

蘇雪嵐卻接了個電話就急匆匆的走了，

離別之際，她說有空就來找我，

她有好多話想和我說，有好多事想和我做！

已經走出七八米了，蘇雪嵐還回頭，戀戀不捨：

“蕭風哥，你可千萬不要換攤位啊！”

我朝她擺擺手：

“放心吧，我哪都不去！”

老劉頭見我跟姑娘聊完了，

客人也逐漸的圍了上來，直接喊道：

“兔崽子，快過來幫我添肉串，

再敢跟其她女子騷情，我告訴梁琪去！”